他與太妃們走動也不多,但不說太妃們,單是母後那邊,就沒少念叨三弟。
霍淩便點了頭,讓人去傳話,說讓藩王們都彆急著離京,多留上一陣,讓太妃們一享天倫之樂,順便也忙一忙親事。
他算了算年齡,自然而然地道:“年紀還小的不著急,二弟三弟四弟的可以先定下來了。”
虞謠心裡暗喜,偏了偏頭,吩咐宮女:“去請示皇後娘娘一聲吧。關係到秀女,還是得勞皇後娘娘多操持。”
提到皇後,他心情複雜地多看了她一眼,虞謠笑笑:“昨晚我喝多了……怪對不住皇後娘娘的,這事我就不沾啦,免得皇後娘娘多心!”
霍淩笑了下,沒多說什麼,虞謠也不再多言,從容不迫地繼續用膳。
消息傳到各人耳中,他們都是什麼反應,虞謠不得而知。但三天後,二三四三位藩王連帶皇後一起坐到清涼殿來商討定親的問題的時候,虞謠一下就注意到了他們異彩紛呈的臉。
老二是沒什麼太多反應的,直說皇兄皇嫂做主。
老四呢,還不到十六,年紀偏小,覺得這種事很難為情,紅著臉悶頭坐著,磕磕巴巴地埋怨霍淩:“皇兄怎麼突然提這個……”
行三的霍沂則有一種顯而易見的不自在,在虞謠看來,不同於老四那種難為情。
他鐵青著臉坐著,不看任何人,虞謠解讀為他在刻意回避皇後的目光。
皇後還是淡淡的,隻是有意無意間,虞謠看到她的視線從霍沂麵上劃過了好幾次。
宦官很快將謄抄好的名冊送到了三人手裡,名冊裡附有畫像。
霍淩道:“你們自己看,有合心意的,讓皇後和貴妃也看一眼,再送去給太後太妃們過過目。都沒意見了,就召進來見見。”
虞謠坐在他身邊乖巧道:“皇後娘娘拿主意便是了,臣妾和誰都不熟,不好多嘴。”
話畢,她抬眸,靜靜看著皇後的反應。
皇後眼底輕顫,微微笑笑,也說:“臣妾也與各位藩王都不熟。”
虞謠內心:我呸!
皇後謙和道:“各位直接與太後太妃們商量吧。若有什麼旁的想法,倒可以說來與本宮聽聽,如是原本就有了心上人,皇上和本宮也不逼你們另娶的。”
虞謠:嘁,我就假裝聽不懂你在瘋狂暗示霍沂。
而後便見霍沂很給麵子地站起了身,拱手道:“皇兄,臣弟不願娶妻。”
霍淩看向他:“為何?”
霍沂朗朗道:“臣弟已與一姑娘一見鐘情,隻是她一時嫁不得。臣弟與她有了約定,來日她能婚嫁之時,臣弟便娶她。”
不得不說,霍沂的聲音到很好聽。全無他眼中的那種陰冷,字字句句清朗溫潤。
虞謠看到皇後眼中隱有流光泛出,是愛慕、是動容,又隱忍克製。
講真,她都有點心疼皇後了。雖然他們的陰謀並不光彩,但皇後對霍沂顯是真的動了心。
可霍沂對皇後……
反正她越看越覺得,霍沂的感情不真。
霍淩則不解道:“為何一時嫁不得?”
“這個……”霍沂卡殼了一下,道,“她前不久父親剛去了,要服孝三年。”
“哦……”霍淩了然。
虞謠暗自嘖嘴:嗬,我懂了。等過三年霍淩要是催你,你是不是打算說她母親也去了,要再服孝三年?
再過三年,估計還能拿爺爺奶奶各續一年。
隻要再世的長輩親戚夠多,早晚能續到霍淩被你乾掉或者皇後不再有用為止,是吧?
虞謠心說你做夢去吧!
她便笑道:“不知是哪家姑娘?殿下不妨把名字和典籍呈來一份,讓太後和皇上心裡有個數?”
霍沂臉上僵了一刹,又很快釋開:“不了吧……”他狀似輕鬆地笑道,“這位姑娘行事低調,若這般驚動宮裡,她大約……”
“這和行事低調與否有什麼乾係?”虞謠截斷了他的話,“太後是您母親,皇上是您長兄。您的婚事,總是要讓他們過目的。再者,來日冊封王妃也還要有正規的旨意與冊封禮。她若這般‘低調’,那這就都辦不成了,殿下又如何迎娶她做王妃呢?”
霍沂一時被問住,虞謠隻做不知他是臨時扯謊扯崩了,笑吟吟又道:“殿下彆嫌我說話不好聽,我隻說說自己的看法。”
霍沂硬著頭皮和善道:“貴妃娘娘請講。”
虞謠肩頭輕聳:“我隻怕殿下是被她蒙了,以為她低調、以為她孝順,其實不過是一手欲擒故縱,把殿下吊得死死的。”
“這樣的故事,話本裡都有過。”她一字一頓,仿佛真的隻是從話本上看來的一般,“說得更陰暗一點兒,人家暗中已有了相好的也說不定。隻是殿下您看上去年輕有為,她便傍著你不放。這樣你來日若成大器,她自有好處可得;你來日不成,她也不虧呀!”
是的,她在成心往皇後身上套。
實際上,她並不認為皇後是這種人,但這並不妨礙她拿這個挑撥離間呀!
簡單總結一下就是——霍沂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醬紫,如果你成了,她不虧;如果你沒成,她也已經是皇後了好吧?
什麼?你說你對她也不是真心,你也不吃虧?
但是你想想,如果她對你也不是真心,半截撂挑子不乾了,安心當皇後,想要裡應外合跟她一起奪江山的你可怎麼辦哦?
旁邊的霍淩費解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把話本裡看來的思路拿來這麼說不太合適。
但不及他說話,皇後啪地一聲,拍了桌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隨機送50個紅包
=
我覺得我今晚還能更一章,但是不一定
具體看晚上八點吧,八點要是更了就更了,沒更就明天早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