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 **苦短。
虞謠爽到了,在熱汗淋漓中忘了煩心事。
並且她知道霍淩也爽到了。
但一覺起來, 煩心事還是要麵對。
“唉……”虞謠醒的時候,霍淩早已去處理政務。她就一個人躺在床上, 扶著額頭歎氣。
宮女聽到歎氣聲,上前詢問, 她又搖頭說沒事。
咋整啊。
虞謠一個頭兩個大。
她從來清楚自己智商不太高, 看宮鬥劇都覺得自己活不過三集。現在不止要她鬥,還要她鬥皇後, 事情還和政鬥有關係, 這不開玩笑嗎?
她自問對這種事不在行,可袖手旁觀吧,也不行。
如果她自己鬥不贏皇後, 就得想個轍讓霍淩察覺異樣。
能直接覺察霍沂那邊有問題更好。
虞謠翻了個身, 趴在床上左思右想怎麼搞合適。
從一方麵說, 她覺得皇家的兄弟間還是比較容易生疑的。權力鬥爭放在這兒, 說兄弟間十分信任,估計不會。
從另一方麵說呢……霍沂既然有野心, 就總難免有露出馬腳的地方。
如果霍沂的馬腳能正好讓霍淩看到,那就皆大歡喜!
但這麼想容易,具體該怎麼做呢……
意識世界中的虞謠:“啊啊啊啊啊啊!!!”
白澤皺眉頭:“乾什麼你。”
虞謠虛弱:“_(:з」∠)_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
白澤:“?你才感覺到?”
“……”虞謠翻著白眼歎息,“您有啥書能給我看看嗎?政鬥這方麵的,我想瞅瞅古代皇帝們如何試探藩王們的野心。”
白澤笑了聲,點頭讚許:“多讀書讀好書, 我們鸞啾這個思路很好。”
說話間,他揮手綻開法術,在紫色的光弧間,一本本書冊掉落。
書冊都不厚,不是虞謠腦補的那種磚頭般的古籍,翻開一看,原來白澤直接把她需要的相關段落摘錄出來了。
文本還是原文,也就是原汁原味的文言文。不過虞謠在古代已經活第二回了,兩次所在的階級不低,也就導致她的受教育程度都不低,讀文言文已然毫無難度。
讀了幾份之後,她總結出了一個大致的套路。
古代皇帝防止藩王篡權,最常見的設定有兩個,一是不給兵權,二是給封地但不讓就藩,也就是不讓你去封地上,讓你在都城待著當閒散王爺。
察覺藩王有異心想兵不血刃和平解決,也有個基礎辦法,就是想個借口召你入京,然後就此把人扣下。
至於試探藩王有沒有異心,方法就很多了。試探口風啦、派探子去封地上一探究竟啦,這些都算。
虞謠仔細想想,以霍淩目前治國的水準,縱使和弟弟們關係都還不錯,試探的事應該也是日常做著的,隻不過暫時沒有發現端倪。
她突然張口建議他多盯著點,會很奇怪,而且她也沒什麼立場說這種話。
但她或許可以用個逆向思維讓霍沂露出馬腳?
舉個例子,比如自古皇帝想兵不血刃地解決藩王們謀反,都會試著找借口把藩王們扣在京裡,那反過來想,皇帝如果突然把藩王們留在京裡,那飽讀詩書的藩王們聯想曆史,是不是就會有些慌神?
尤其是本身心裡有鬼的,是不是就會開始疑神疑鬼,覺得自己小命不保?
就算能按捺住不慌,耽誤事也是難免的吧。
就拿霍沂來說,他上輩子最終成事,是因為霍淩變得荒淫無道,他借將軍們的勢逼的宮。
但眼下,霍淩還好好的呢,將軍們也不大可能被忽悠過去。他有野心,隻能自己做準備。
偷偷招兵練兵也好、做其他謀劃也好,要他忙的事肯定很多。
這個時候如果長時間被扣在京裡,他或許能不心虛,但能不著急嗎?
虞謠便開始思考如何合理地要求霍淩讓霍沂多留一陣,也不用專門留他,可以讓弟弟們都留下。
這個理由,還真不難想。
——霍淩是去年冊後納妃的,選妃時看閱了很多秀女,記了不少名,就是為了留給弟弟們。
這些藩王們呢,確實大多數都還偏年輕一些,沒到能成婚的歲數。但皇家在這方麵其實很彈性,晚點成婚不礙事,早點把婚約訂下來也挺好。
這就成了個現成的理由。
而且,這個理由大概還能讓皇後慌一慌。
不論霍沂對皇後的感情有幾分真,虞謠都不信現在如此“付出”的皇後,能接受霍沂有朝一日繼位後讓她屈居側室。
那皇帝若此時為霍沂定下一個正妃呢?
虞謠暗爽地搓手,打算坐看皇後暴走。
於是在午膳時,虞謠就跟霍淩提了,跟他說藩王們反正都已進了京,不如趁此機會多留一陣,讓大家跟記名的秀女們熟悉熟悉,把婚事定下來。
霍淩看了她兩眼:“怎麼突然說這個?”
“就是突然想起來了。”虞謠若無其事地夾了個蝦仁吃,“省得日後專門為這個跑了嘛。便是離得近的,來一趟也要顛簸幾日,怪累的。”
說著一頓,又道:“順便也讓他們多陪一陪太妃們,我聽說太妃們總念叨。中秋佳節嘛,不妨讓他們多聚一聚。”
這話是她信口胡謅的。她根本沒關注過太妃們怎麼樣,隻不過按邏輯來說,太妃們在宮裡也沒啥事兒乾,肯定會想孩子。
果然,霍淩稍微沉了一下:“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