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虞謠覺得恍然一夢。
再走近幾步,聚精會神編兔子的席初注意到有人過來,抬頭一看,忙將手裡的東西擱到一旁,單膝跪地:“陛下。”
她伸手扶他,但在她碰到他之前,他就徑自起了身。
虞謠訕訕收手,抬眸端詳著他:“貴君氣色好多了。”眉目疏朗,身姿挺拔。他漸漸恢複成了她記憶裡的那個樣子。
席初低著眼簾:“是。”
她輕聳肩頭,又俯身拾起地上沒編完的小兔子。
“給朕編的麼?”
“不是。”他脫口而出,說完的瞬間,陣腳亂得更加明顯。
“哦。”她點點頭,把小兔子交回他手上,“那給朕再編一個。”
“……”席初眉頭微微蹙起,有隱約的費解,更多的是警惕。
虞謠堅持人畜無害地望著他。
少頃,他好像也接受了這暫時的和睦,頷了頷首:“好。”
然後他便不再看虞謠,俯身從地上揪了長度合適的草,專心編了起來。
虞謠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編,看了會兒,察覺到後麵多了個人。
她轉過頭,幾步外站著笑吟吟的衛珂。
這就很尷尬……
衛家板上釘釘不是好東西,席初殺元君衛玖多半也另有隱情,但不管怎麼說,衛珂現在的設定還是她的“寵妃”。
她不能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一點聖恩,那就OOC了。
虞謠便和氣地笑笑:“和君。”
衛珂麵對她,顯然不想席初那麼緊張,沒有多禮,直接走到了她身邊,倒朝席初揖了一揖:“恭喜貴君。”
席初抬了下眼皮:“何喜之有?”
衛珂朗聲:“當然是恭喜貴君與陛下重修舊好。”
席初又低下頭,繼續做手裡的東西,不再理他。
衛珂卻仿若未覺,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臣也早就說過,陛下不是不念舊情的人。我兄長的事,貴君肯低頭賠個不是,估計便早已過去了。畢竟斯人已逝,哪比得了貴君還可時時伴駕。”
虞謠心頭,驟然恨意席卷。
臥槽不要——!
不要這時候來情緒共振!
她袖中的手暗自攥拳,長甲掐得手心生疼。
她絕不能對貴君再做什麼,不然這還債率沒救了!!!
但衛珂還在笑吟吟地繼續說:“至於陛下腹中的孩子貴君都敢下手這事……”他說著麵露難色,轉而又釋然,“也罷,其實不過是陛下一念之差。兄長走都走了,什麼遺腹子,又有什麼要緊。”
真是功力十足的正話反說。
虞謠隻覺胸中氣血翻湧,理智讓她想堵住衛珂的嘴,但感情上的恨意全是衝著席初去的。
她恨他,他殺了她的所愛,又殺了她的孩子。
她恨他。
不,冷靜,冷靜……
兩種思緒撕扯糾纏,虞謠暗咬住牙關,強自克製,卻見席初抬起了頭。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衛珂,注視了一會兒,淡漠而笑:“你兄長和他的孩子,就該死。”
衛珂挑眉,笑眼微眯。
虞謠的情緒終於崩塌,不屬於她的憤恨占據上風:“你再說一遍……”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舅舅!!!”意識世界裡的她尖叫起來,“幫我!!!讓我暈過去!!!”
白澤:“……”
席初果然傲氣,目光轉向她,就毫無懼色地又說了一遍:“元君和他的孩子,就該死。”
下一瞬,女皇的手高高揚起。
“當前還債率,-40%。”
——我他媽還沒打著呢就先降啊!比高|利|貸都狠!
虞謠歇斯底裡地吼叫:“舅舅!!!”
白澤終於遁形竄去。
千鈞一發之際,女皇眼看要狠狠打下來的手忽而一軟,整個身子軟綿綿地向下癱軟。
“陛下?!”衛珂驚然,席初卻快他一步,一把將虞謠扶住。
“阿謠?”他恍惚了一刹,旋又回神,跪坐到地上,讓她躺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輕聲喚她,“陛下?”
她毫無反應。
意識世界裡,虞謠在高度緊張之後鬆氣地跌坐在地,看著眼前的畫麵嗑起了瓜子兒:“不錯不錯,歪打正著,讓他多抱我一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隨機送50個紅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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