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謠便著手安排了人去辦,說自己疑衛家有不軌之心,讓她們查查有沒有端倪。
講道理,但凡有反心,都得有點狐狸尾巴露出來。比如在宋暨那一世,唐姬勾結匈奴,是罪證;霍淩那一世,霍沂豢養私兵、勾結朝臣,也都是罪證。
然而近一個月查下來,衛家竟然……什麼都沒有?
不止是豢養私兵這樣的大罪沒有,衛家連行賄受賄這種大多數官員都逃不過的常規罪名都沒有。
虞謠驚呆了。
她要不是自帶外掛,知道衛家後來奪了權,肯定不是啥好東西,作為個正常皇帝她可能會想給衛家發錦旗……
所以看來這條路也暫時走不通。
衛家可能是把狐狸尾巴藏得太好,也有可能是這會兒壓根都還沒動野心,她動作得太早了。
虞謠便又把力氣使回了席初身上。這二十多天裡,他們相處得還不錯,席初比先前放鬆多了。
不過放鬆並不等同於有多少信任。虞謠仔細觀察,發現自己幾乎沒見過他發自內心的笑。
其間因為在查衛家,她也試探著又問過他當年的事,他還是一秒就進入了應激狀態,無比冷淡地跟她說沒隱情沒原因,然後就勢一臉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好不容易上升到-15%的還債率,也因此又掉到了-18%。虞謠分析之後覺得,可能是這個舉動讓他覺得她對他好都是為了套他的話。
她就此得出一個結論——元君和孩子的問題,現在在席初這裡,是一個和諧詞。
到了嘴邊也得框框掉,不然他就給你掛黃牌。
所以查衛家這條道現階段基本徹底封死,她一點有效信息都得不到。
虞謠苦哈哈地討好了席初好幾天,可算讓還債率又回到了-15%,接著便發現,和君有些坐不住了。
這天剛好是三月初三上巳節,傳統上來說這天是個女孩子行笄禮的好日子,大熙朝又是女尊皇朝,這個日子便格外隆重。
虞謠在這天要給好幾個宗室的姑娘行笄禮,有幾個適齡的重臣之女也一道來,以示皇帝對她們家中的器重。
後宮男眷們按規矩不能觀禮,不過禮成後有宮宴,大家都在。
宮宴上,和君往前湊得特彆勤,要麼敬酒要麼搭話,到後來虞謠都有點不好意思冷著他了。
但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該冷還是要冷。主要是,她知道他的衛家後來奪了權啊,當然能少打交道就少打交道。
於是權衡之後,虞謠把席初傳到了身邊來坐。
不管是男尊還是女尊後宮,大家通常都有種自覺,就是如果皇帝身邊沒人,那該爭寵就爭寵。但皇帝已經明確放了個自己現下喜歡的在旁邊了,大家就會識趣地不再往前湊了。
和君便消停下來。虞謠暗自鬆氣,夾了塊點心給席初:“這個好吃!”
席初沒動點心:“方才甜的吃多了。”隻端起酒盞抿了口。
虞謠當然不會說什麼,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讓他能這麼放鬆呢。
待得放下酒盞,卻見他往她這邊湊了湊。她會意地也貼過去兩寸,聽到他問:“臣覺得陛下近來似乎有些躲著和君?”
虞謠忽而心念一動。
看一看他,她扯扯嘴角:“被你發現了。”
他不解:“為何?”
“不好在這兒說。”她故弄玄虛,也抿了口酒,抓住他的手腕,“陪朕去補個妝。”
他便隨著她站起身,虞謠一邊往供大家歇腳的側殿走,一邊心裡直罵自己是個傻子!
她先前回路打劫了吧?又是查衛家又是希望他告訴她點什麼,卻哪個都沒走通。她怎麼就沒想到把兩邊搭起來,起個拋磚引玉的作用呢?
進了側殿,她關上門,欲揚先抑地盯著他道:“你可不能幫和君說話。”
“……臣不會。”席初啞音而笑,“究竟怎麼了?”
虞謠邁了一步,到他身側,踮起腳尖,貼到他耳邊:“我懷疑衛家心懷不軌。”
果不其然,席初悚然一驚。
但他也沒直接說什麼,驚詫地看一看她,先問:“為什麼?”
“政事,我不好跟你細說。”虞謠撇撇嘴敷衍過去,又一歎,“其實也可能是我想錯了。我著人查了的,沒查出什麼,看上去倒像是一家子好官。”
不,不是的,絕不是。
席初心底有千言萬語呼之欲出,卻又都卡在喉嚨裡。
早在元君剛死的時候,他便想告訴她全部原委。可那時她就怒不可遏地警告過他,如果他敢說一句挑撥她與元君的話,她便要他全家來擔元君遇刺的罪。
天子之怒,不是玩笑。
他並不怕為她去死,可他不能把家人的命也搭上。
況且,他手裡一點證據也沒有。
他當時哪怕有一分可以拿得出手的證據,也不用這樣把自己賠進去了。
虞謠碰一碰他的胳膊,循循善誘:“貴君怎麼想?你覺得和君這個人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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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高考結束啦!(我知道江蘇還沒有,江蘇的考生們你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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