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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種種,不一而足。不出三天席初就扛不住了,專程跑了一趟正德殿,誠懇地告訴虞謠:“臣宮裡放不下了,多寶架都擺滿了。”
虞謠眼睛一亮:“給你宮裡大修一下,多裝個多寶架?”
“……”席初迅速地剝了半個橘子掖進她嘴裡,“臣不是那個意思。”
“哼!”虞謠嘴裡鼓鼓囊囊地吃著橘子,不便說話,隻能瞪他。
吃完她又興致勃勃地想起來:“哎對了,昨晚有兩塊上好的墨錠剛送進來……”
席初把餘下半個橘子也掖進她嘴裡。
虞謠乾瞪眼:“……”
這麼歡天喜地地又過了兩天,還債率被刷到了令人歡喜的25%。
——25%啊!四分之一呢!對於曾經麵對過-45%的她而言,是多麼喜人的成績!
然後她在某個臥在席初懷裡熟睡的深夜突然靈光湧現,一下子驚醒。
“舅舅?”她叫了一聲。
白澤:“嗯?”
“我突然想到怎麼治衛家了,您幫我看看行不行唄?”
白澤其實可以自行去看她的腦回路,但還是說:“說說看。”
虞謠便道:“衛家想等我生下孩子就搞死我,那肯定在我生孩子的時候會有動作,對吧?”
白澤:“嗯。”
“那我如果假孕呢?”虞謠有點激動起來,“我揣個枕頭假裝懷了衛珂的孩子,揣到生孩子那天,等著他們露出馬腳,一舉拿下。你看行不行?”
白澤略作斟酌,讚許點頭:“我看行。”
虞謠美滋滋,等第二天早上醒了,又把這個小計劃給席初描述了一遍。
“等到生產那天,我安排好人手,拿下他們然後把枕頭一掏——朕沒懷孕!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席初被她眉飛色舞的樣子逗得樂翻,仔細想想也說:“臣覺得也算個辦法。”
“什麼叫‘也算’!”虞謠伸拳捶他。
博學多才的神獸白澤都認證過了,那就是個很好的辦法!
席初失笑:“陛下克製一下,可不能再晚上召見臣了。”
虞謠遲鈍恍悟:“哦對哦……”
她沒考慮到這個問題,懷著孕還召人侍寢肯定不行。
再說,萬一召著召著,她真懷了呢?
到了十個月的時候枕頭一掏:“哎嘿朕其實沒跟你懷孕,但跟貴君懷了五個月了給你瞅一眼”——這畫麵未免過於驚悚。
這就很令人憂傷,她召席初正經“侍寢”其實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先前都是單純地躺一起睡覺而已。
但罷了,總歸要大局為重,床上那點不能描寫的事,他們可以之後再說。
她早晚有機會讓席初下不了床。
……
也有可能是席初讓她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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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謠便召見了信得過的太醫密談,當日下午,太醫就宣布女皇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現在剛三月初,往前推兩個多月就是臘月中下旬。那會兒貴君席初還慘著,啟延宮連炭都用不上,翻開起居注,裡麵全是和君衛珂的名字。
這個孩子便隻能是衛珂的。
宮裡頓時陷入了一種彆樣的沸騰。明麵上,是為慶賀女皇有孕;暗地裡,大家都在等著看好戲。
因為嫉妒而殺了元君的貴君突然翻身得寵,如日中天,女皇又懷了元君的親弟弟的孩子,近來的後宮真是好戲連台。
虞謠也毫不讓人失望地把戲做了全套。
貴君從大熙立國之日起便隻設一人,所以衛珂進宮後的位份一直沒能壓過席初。但現下,她破格晉封衛珂也做了貴君,加上有個和字封號,身份上比席初還高那麼一丟丟。
可同時,宮裡最得寵的,還是席初。
虞謠考慮過把這部分也“做全套”,寵一寵衛珂、冷落席初,或許更能達到捧殺衛家的效果。但看宮鬥的經驗讓她覺得,“愛你所以冷落你”的梗實在太憋屈。
那些被冷落的“真愛”們無一不會受委屈吃大虧,她才不要那麼乾。她偏要讓闔宮都知道,她就是喜歡席初,最喜歡席初,席初比孩(枕)子(頭)她爹都重要!
席初在衛珂晉封貴君之後,倒一度有些按常規思維避一避她,結果發現她冷不丁地就會出現在啟延宮裡。
某日他正伏案作畫,畫的是她,她這本尊突然從背後撲來,伴隨著一聲歡天喜地的“貴君你在畫什麼!”,他一筆斜劃出去,畫上美人破了相。
“……”席初哭笑不得,伸手把她攬到腿上來坐,她定睛一看,看出畫得是自己,還是故作訝異道:“呀,畫的美女破相了……”
語中微頓,接著續上了相聲裡的梗:“那改成張飛吧!”
說著提筆就要蘸墨描胡子。
“改什麼張飛!”席初板著臉把筆拿走,想把她挪到彆處待著,心念一轉,又把筆執了起來。
虞謠正環著他的脖子笑吟吟地欣賞他的盛世美顏呢,下頜突然一涼,猝不及防地被毛筆畫了一筆。
“喂你乾什麼!!!”她趕忙伸手去抹,席初摒著笑:“美人改張飛嘛。”
她用力瞪他,手上用力蹭一蹭下頜上的墨,忽而一轉,就朝他臉上抹去。
席初匆忙後躲,但被椅背擋著沒能躲開,轉瞬工夫,臉上多了三撇胡子。
不及抹上一把,她很霸道地把他手裡的筆也搶下來,整個人攀到他身上,按住他的臉就在額頭上寫了個“王”。
“美人改老虎!”寫完,她心滿意足地將筆一丟。
席初不說話,仰在那裡笑,隨手一抹,王字被抹成了悲慘的墨疙瘩。
“當前還債率,30%。”
提示音又響起來,虞謠卻沒顧上。她醉在他的笑眼裡,靜靜和他對視著,情不自禁地一分分往前湊。
終於,她的薄唇吻在他的唇上,深情甜美,難舍難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隨機送50個紅包,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