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酸爽的報複(2 / 2)

鄭遠岑的眉眼微微塌了下來,唇線緊抿,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冷肅。

半響,他緩緩開口,“我們的選擇……”

甲板上。

江寧提著一卷繩子掂量了下份量,點頭,“差不多夠了。”

秦牧拿爪子拍拍甲板,不滿道:“彆轉移話題,我問你呢,裡麵那兩個人到底和你什麼關係?”

江寧把繩子放好,站起身來,幾步走到船舷邊上,一手握住欄杆眺望著遠方濃濃的海霧。

白茫茫的海霧隨著海風變幻不定,就像他此刻的心緒。

他說:“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在那條小巷子裡遇到的小混混嗎?”

秦牧點頭,“當然記得。”

江寧緩緩的說:“我們剛剛見到的人,穿灰色西裝那個叫鄭遠岑,是鄭家的大少爺,也是鄭老爺子欽定的鄭家下一任繼承人,他身邊那個拿槍的,是京都第一保鏢公司的總隊長,沈晨。”

他微微一頓,手緩緩握緊了欄杆,聲音微微的,帶了點海霧裡潮濕幽涼的冷意,“那些小混混就是沈晨授意來找我的,那天如果沒有你,我也許就死了,就是不死,估計也是半殘。”

秦牧驚得微微張嘴,喃喃道:“怎麼……回事?”

江寧理了理思緒,緩緩道:“妍姐一共給我推薦了三個幫我治病的人,第一個是蔣文瑞,第二個是鄭遠岑,第三個,就是沈晨。蔣文瑞是他自作多情,但也隻是他性格問題,我們姑且忽略;鄭遠岑,他迷戀妍姐日久,妍姐托他照顧我,謊稱我是她堂弟,他為了討好妍姐自是答應,後來他發現我們不是堂姐弟關係,以為我和她有什麼曖昧的聯係,就托了些人‘照顧’我。”

秦牧微微有些明了。

江寧繼續道:“妍姐托他們每個人照顧我的期限都是七天,正好那時候七天已到,我的封印有所減輕,妍姐再次把我委托到沈晨手中,那時候,沈晨剛好接到鄭遠岑‘照顧’我的要求。”

秦牧“嘶”的倒抽一口冷氣。

江寧瞥了它一眼,神色依舊淡淡的,“不過我比較幸運,沈晨是個同,他那時候剛剛被愛人背叛,精神遭到了極大的打擊,也正好是那個時候,我出現了,那時候的我因為封印的原因對外界沒什麼感覺,看上去極易掌控在手,沈晨覺得我很好控製,永遠不會背叛他,所以拿我當了替身。”

他說著,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冰冷又嘲諷,“可他到底小看了我,我雖然自閉很嚴重,缺少對外界的反應,但還不是個蠢貨,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我選擇了逃跑,正好惹惱了他,這時候鄭遠岑的委托又來了,於是他就順水推舟,想要好好教訓我一頓。”

秦牧勃然大怒,猛的一拍甲板,小小的貓嘴裡硬生生吼出一聲似龍吟似虎嘯的咆哮之聲,“豈有此理,敢欺負你,我絕對不饒過他們!”

江寧微微斂眸,靜靜看著海水深沉起伏,在船身上拍出一個又一個的浪花。

誰說不是呢,以前是沒能力,現在既然遇到了,自然得要討回一些利息。

秦牧吼完那一聲,又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說起來,我怎麼覺得你那個妍姐……有些把你往火坑裡推的意思?你確定她是你的心理醫生,是想醫你,而不是害你?”

江寧卻是堅定的搖頭,“她從我十五歲起就一直在做我的心理醫生,期間我好幾次封印加重醒不過來,都是她照顧的我,她如果要害我,我絕對活不過一天,我相信她有彆的目的,但一定不是害我。”

秦牧皺著眉頭沉吟不語。

既然不是害他,那為什麼老是把他往這些危險的人身邊放?

“話說回來……”江寧微微眯了眯眼,“我剛剛發現一件有趣的事。”

秦牧抬頭看了他一眼,尾巴輕輕甩了甩,“我剛剛也有點發現。”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

江寧先道:“鄭遠岑是陰性體質,還是比普通陰性更厲害的存在,接近於至陰。”

秦牧眸光一閃,“沈晨和他的體質幾乎一樣。”

江寧若有所思的垂眸,“蔣文瑞也是陰性體質。”

秦牧尾巴一下一下掃著地麵,沉吟道:“她在有意識的把你往陰性體質身邊送,而你的封印在他們身邊的確可以減輕很多,再之後,遇到我,封印徹底解開……”

它說到這裡猛的頓住。

江寧腦中靈光一閃,“她的目的是解開陰煞的封印!她是陰陽界的人!”

秦牧心裡一顆大石緩緩落地,長舒一口氣,喃喃道:“知道你是陰煞還沒有采取任何動作,應該是友非敵,陰陽界說大也不大,你們一定會遇到,到時候可以問問她的事情。”

江寧輕輕點頭,握著欄杆的手卻有些放鬆了下來。

妍姐在他心中還是有一定份量的,是友非敵,總是讓他比較安心。

這時候,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江恒帶著鄭遠岑和沈晨走了過來。

江寧沒有轉身,他微眯著雙眼望著遠處起伏的滔滔白霧,聲音淡淡,“你們不應該留下的。”

儘管他沒有指明這句話是和誰說,可在場的人卻不會不知道。

鄭遠岑微微一笑,“我剛剛說過,我會留下。”

沈晨哼笑,“雇主都留下了,我如果臨場退縮,以後這一行就不用乾了。”

江恒“嗤”了一聲,“概括過來就是,麵子比生命重要。”

沈晨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嘴角,看向江寧道:“我那兄弟會開船,我讓他留下來帶他們走了,下麵有艘小艇,一會等這艘船出了海霧,我們就開那個過去。”

這句話有點征求意見的感覺,其實就有點示弱的意思了。

可惜江寧並沒有理他的意思,他衝著身邊的李弘點點頭,“開始吧。”

李弘牽起繩索的一端,一飛衝天,一圈圈繩索緩緩被拉直,最後向著一個方向移動。

船也便徐徐飄了過去。

甲板上的氛圍分外的尷尬,誰也不曾說話,凝滯的氣氛流轉在幾人之間,仿佛暗礁之下洶湧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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