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旦說開了, 往日所有的疑惑就基本解除了。
秦牧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你那會直接和我說要救陰煞,我自然會過去, 哪用得著費這麼大功夫?你光和我說要我一滴血, 你也知道對我們來說血落在外人手裡意味著什麼, 若是心懷歹意,隨時可以通過這一滴血要了我的命,我怎麼可能隨便交出去?”
江妍翻個白眼, “你以為我傻, 陰煞對陰陽界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能不清楚?一旦被人知道他的身份, 等著他的將會是無儘的痛苦, 你和我們非親非故的,我為什麼要賭你不會泄密?與其這樣,還不如找爺爺解封呢。”
秦牧氣得牙癢癢, “我本來就是陽煞,他的陰煞和我是同類,我怎麼可能會害他!”
江妍一攤手, 笑意吟吟,“沒辦法,我賭不起啊。”
秦牧被氣得沒脾氣了,側過頭去哼了一聲, 嘀咕:“魔女!”
江寧伸手摸摸它, 給它順毛一會兒, 抬頭道:“我父母的確是落在陰燭手裡了, 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根據他們當初留下的線索追查他們的蹤跡,隻要有足夠的玉魂,我就可以找到他們。”
江妍眨了眨眼,疑惑道:“玉魂?怎麼追查?”
江寧抬起那隻戴著固魂戒的手指,輕輕晃了晃,“固魂戒裡有我媽媽留下的日記,一隻玉魂解封一頁,我現在已經解封了三頁,”他看向江恒,“給你那份名單,就是這三頁上麵的線索。”
“名單?”江妍看向江恒,“什麼名單?”
江恒苦著臉解釋了下他的作死刨墳大計。
江妍怔了怔,又是一聲苦笑,“江殷叔叔是真的很氣爺爺了。”
這份線索本來是可以給江昀的,他們兄弟關係本來就極好,江殷失蹤,江昀急得熱火朝天,但偏偏江殷一點線索都沒給江昀留下,是因為江昀肯定會告訴他爹江天縱,偏偏江殷因為兒子的事氣狠了,一點都不想再和江天縱扯上關係,負氣之下,把線索全留給了兒子江寧。
本來好好的一家人,你氣我,我氣你,硬給折騰成這樣,也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萬幸江殷和許雅都還活著,還沒到最後不可挽回的時候,現在重要的就是把他們救出來,再看看怎麼和好吧。
至於許家那邊,情況還不太了解,隻能靜觀其變了。
“玉魂的話江家那邊還有幾塊,等龍脈的事情解決了,我回家去拿。”江恒道,“現在昆侖那邊催人催的緊,恐怕暫時沒時間回去了。”
江妍讚同,“我這次過來就是找阿恒一起彙合的,一會也得過去了,沒辦法陪你們,等你恢複人身之後儘快過來。”
她說著,掏出個黃色的符篆遞過去,“把這個帶在身上,到了之後捏碎它,我就知道你在哪裡了。”
江寧伸手接過,點頭道:“謝謝。”
江妍捂著嘴“嬌羞”一笑,“哎呀,寧弟弟和我客氣什麼,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
江寧:“……”
他莫名有種打個寒蟬的衝動。
事情告一段落,江妍拉著江恒去房間搜刮一番,帶上需要用的東西就出發了,整個過程風風火火,江恒小媳婦樣縮在他姐身後,一點聲都不敢吱,彆提有多可憐。
等彆墅裡隻剩下一人一貓之後,江寧終於長長的舒出一口氣,一個後仰直接倒在了沙發上,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臉上的表情都顯得有些茫然。
秦牧趴在他胸口,尾巴一甩一甩,歎氣,“有什麼感想?”
江寧怔了好一會,慢吞吞道:“死要麵子活受罪。”
秦牧“噗”的一聲笑出來,“一場由麵子引發的凶案。”
江寧歎氣。
這件事誰也說不出誰對誰錯,可能江天縱是過於頑固了,可江殷也是個倔脾氣,他就不能在和許雅在一起的那幾年慢慢來軟化江天縱的心嗎,直接抱著一個孩子回去,說我們孩子都有了,你承不承認都沒關係了,她就是我的女人。
這不是在往江天縱本就生氣的心上再撒一道鹽嗎,也難怪老人家那時候被氣的失去理智,直接下重手把他的陰煞封住了。
不過也虧得他封住陰煞,不然當時他剛剛出生不懂控製,說不準還真會利用陰煞傷害身邊的人呢。
到底還是一家人,嘴裡說的再狠,心裡還是在乎的,江天縱心裡對於江殷的失蹤沒準怎麼著急呢,隻是始終礙於麵子,不肯先服軟。
唉,一團爛賬啊。
江寧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淡淡道:“你們也好久沒出來了,活動一會去乾活吧。”
手腕上的白玉鐲,衣兜裡的帝王綠原石,脖頸上的玉雕龍同時發出一陣淡淡的光芒,好久不見的三隻玉寶寶同時鑽了出來。
他們顯然也聽到了剛剛的話,大寶咬著胖胖的手指頭,糾結道:“那個……粑粑你彆傷心,我們一會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黑化版二寶拿著塊大白兔奶糖遞過去,酷酷的說:“給你糖吃。”
玉雕龍叼著它的蘭花晃蕩一圈,最後霸氣道:“你們把我煉成法器,我替你們對付那些壞人。”
烏龜和蛇也不知道從哪裡晃蕩出來了,烏龜拿爪子拍拍地,感歎,“唉,好久沒做菜了,我先去預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