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順治這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女不由得抬起頭,濕漉漉的眼睛猶如小鹿一樣純潔天真,惹人憐愛。
難怪這少女大膽,長得的確是所有少女中最好看的。
順治來了,清嫵就懶得出頭了,低頭打了一個哈欠,等著順治選或者不選後,她就回去睡覺。
這段期間累得都沒有睡過懶覺了。
順治看了一眼清嫵,皺眉道:“既是困了,就去休息,又不是重要的事情。”
少女們被再次暴擊,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皇太後也附和道:“皇帝說得對,去休息吧。”
兩個大佬都讓她走了,那她就毫不客氣了。
清嫵一走,皇太後也起身道:“本宮也累了。”
順治:………………
看皇太後和皇後都走了,少女們又燃起了希望,含情脈脈地看著順治。
順治起身,麵無表情地說:“皇後說的對,你們長得有礙觀瞻就不要出現在朕麵前了。”
說完一甩袖子也走了。
少女們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癱倒在地,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不過每個人每個家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被拒了兩次,再次找上清嫵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順治走出去突然笑了,皇後還是吃醋了,不是嗎?不過不承認就不承認吧,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和她計較這些細節?
且讓她縮在烏龜殼裡麵吧,看她能縮多久。
他心情很好地道:“朕聽博果爾說,他特地在這裡種了一個花田是不是?去看看。”
要是好看的話,可以送些給皇後。
李天順忙道:“是,主子這邊請。”
這些天,供應承德彆宮的鮮花就是從花田裡麵出來的。他去過好幾次,自是輕車熟路了。
兩人走到花田就看到了博果爾和董鄂氏夫婦。
順治抬起手製止兩人的行禮,道:“在外麵,就不要多禮了。”
博果爾摸摸腦袋憨笑道:“九哥怎麼一個人過來了?”
順治故意逗他,道:“嗯?我一個人不能過來嗎?那該和誰一起過來?”
博果爾一臉驚訝,道:“當然是九嫂呀,九哥還想跟誰一起過來?不怕九嫂生氣了!”
說完忍不住自己
笑了起來。
順治指著博果爾,笑道:“你呀,現在也不老實了!”
博果爾哈哈笑起來,道:“不是臣弟不老實,是臣弟長見識了。”
又殷勤地說:“九哥,想要什麼花?您看看,基本上都開花了。這些是一品紅,這是金絲梅,瑞香,那邊是各種蘭花,什麼米蘭、珠蘭、紫玉蘭,還有什麼金邊蘭花,看起來好看,聞起來也香。”
這時董鄂氏笑盈盈道:“爺說得是,九爺挑一些回去送給福晉,福晉一定會很高興的。”
順治眼前一亮,道:“哦,你們女人一般喜歡什麼花?”
博果爾給董鄂氏使眼色,讓她不要摻和帝後之間。
自己也開口道:“九哥?女人和女人喜歡的也不一樣,她哪裡知道……”九嫂的喜好?
還沒有說完,董鄂氏截口道:“奴婢知道福晉的愛好,她喜歡紅色,開的漂亮的花朵是不是?”
“奴婢覺得一品紅,金絲梅,福晉應該是喜歡的。”
順治點點頭,道:“那就這兩樣吧。”
、
心裡尋思:清嫵要是不喜歡,大不了明天帶他自己過來摘。
李天順正要下去摘,董鄂氏製止了他,柔柔弱弱地道:“李諳達,我去給福晉摘吧,都是我做慣了的事。”
博果爾尷尬地笑道:“九哥,讓董鄂氏去吧,她每天不知道要擺弄多少次花,臣弟不懂,但是覺得特彆好看。”
順治取笑他,道:“這叫花藝,是專門的一門學問,你自小不愛學習,不懂是正常的。”
又對董鄂氏笑道:“那有麻煩弟妹了。”
董鄂氏白皙的臉上飛過一絲緋紅,福福身道:“是。”
董鄂氏去花田裡麵摘花,順治就和博果爾兩人聊天。
博果爾有些不好意思道:“九哥,察哈爾這事是阿布鼐不地道,額娘已經去信訓斥了。可是隻怕他不聽了。”
阿布鼐已經走火入魔了,一心想要複辟元朝黃金家族的輝煌,可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光景。
大清有這麼厲害的紅衣大炮,他有什麼?隻希望察哈爾的那些台吉回去能勸動他。
順治心裡冷笑:自從上次禁足貴太妃無用後,他就知道阿布鼐是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不過麵上還是安撫博果爾道:“放
心,朕心裡有數,他的事情和你們無關。”
博果爾歎口氣,道:“九哥,臣弟有空想去去察哈爾一趟,親自去見見阿布鼐。”
作為大清的親王,彆的大事他做不了,像勸說阿布鼐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他覺得他還是有責任的。
而且額娘嘴上不說,但是他看得出來,心裡還是很擔心他的。
順治心中一動,道:“你去看看也好,正好去看看二姐和她的兩個孩子,身體可好?有沒有什麼難處?儘管告訴朕,朕來給他解決。”
“要是她心情好,再問問她願不願意把孩子送到京城來,朕專門給她建固倫公主府,讓外甥們和朕的阿哥們一起上課讀書。”
這是徹底放棄阿布鼐,準備培養新的繼承人了。
博果爾低頭應是,樂觀地道:“二姐一定早就盼望著九哥的信呢。”
順治意味不明的看著他,那可不一定,也許二姐對於扶蒙心中有怨氣呢?
不過他也不明說,一切讓博果爾自己去看吧。
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等走的時候,朕會撥給給你一對衛隊,你可以便宜行事。”
博果爾感動地作揖道:“謝謝九哥對臣弟的信任,臣弟萬死不辭。”
順治心裡感歎博果爾的赤誠,又看了看遠處的董鄂氏,決定以後離她遠點。雖然兩人是知己,可是到底男女授受不親,傳揚出去,對博果爾的名聲不好。
要是博果爾把察哈爾的事情辦好,他是準備重用他的。
董鄂氏把花摘好,紮成花束,遞給順治,誰知順治示意李天順接過,也不看她。
她的心沉了下去:皇上這是準備疏離她嗎?
順治又和博果爾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博果爾還兀自在順治同意他去察哈爾的興奮裡,需要準備什麼,路上怎麼辦?
董鄂氏正在為順治的態度煩躁,就聽到博果爾說要去察哈爾大半年,心中一喜,她可以趁這段時間修補一下和皇上的關係,於是善解人意地說:“您儘管去,府上和貴太妃娘娘你都彆擔心,臣妾會照顧好的。”
博果爾拉著她的手,愧疚地說:“對不起,婉寧,是我太沒有用,一直在讓你受苦。”
董鄂氏嬌嗔道:“王爺說的什麼話?臣妾能成為
親王妃,都是王爺恩賜的。王爺再胡說,臣妾就不理王爺了。”
說完跺了跺腳,趁機抽出了手。
博果爾頓時豪氣滿天地道:“婉寧放心,彆看我現在隻是一個閒散王爺,但是要是我把辦好察哈爾的事情,皇上一定會有重賞的。”
怎麼著也會進宗人府。
董鄂氏但笑不語。
博果爾怎麼討好董鄂氏且不說,卻說順治拿著花去找清嫵。
清嫵一看花束的包紮方式,就知道沒有經過男人的手。
她挑眉道:“誰選的?”
順治笑著問:“喜歡嗎?”
清嫵不理他的春秋筆法,繼續直搗問題核心,揪下一朵金絲梅,道:“女人選的?”
順治嘴角抽搐了一下,女人都那麼敏感嗎?
他含糊道:“朕最後定的。”
博果爾推薦了很多,也算是他最後定的吧。
又問道:“喜歡嗎?如果不喜歡,明日朕帶你去花田看看,你自己選。”
清嫵不理他的說辭,拿著花束,聞了聞花香,道:“嗯,女人選的,女人包的,嘖嘖,一品紅和金絲梅上還有一股梔子花香,這個女人一定柔情似水,清純可人。”
“是誰呢?”
順治的心突突的跳起來,一把搶過花束,鎮靜地說:“不喜歡就扔了吧,彆胡思亂想。”
李天順也震驚了,從來沒有想到皇後竟然還有斷案的本事,隻不過看了看花,就能推斷出過程和結果。嘖嘖,吳良輔栽得不冤!
他迅速的拿起花束,跑出去和小太監喊道:“扔遠點。”
清嫵看著順治,似笑非笑地說:“皇上,把證據扔了也沒有用。這束花,不是你送給我的,是那個女人對我的宣戰。”
順治脫口而出,道:“不可能,她………”幸好反應過來,立即住了嘴。
“她?”清嫵輕笑道:“”到底是誰?皇上,臣妾早就說過了,如果是皇上喜歡的女人,無論她是什麼身份,臣妾都不會阻止她入宮的。”
“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以至於她用這種方式宣布她的存在。”
其實這女人是誰,她心裡已經有數了。來承德的這麼多女人中隻有一個女人這麼有才情和心機。
順治並不認同他的話,皺眉道:“清嫵,你想多了,無非人家熱
心,想幫個忙而已。朕不說,就是怕你多想,傳揚出去也壞了彆人的名聲。”
清嫵嗬嗬兩聲,懶得和他爭辯,道:“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順治有些頭疼,皇後真是難討好,怎麼就和彆的女人不一樣呢?
想了想,他道:“皇後要不要出去看看獵物?”
清嫵搖搖頭,嫌棄道:“血淋淋的,臭烘烘的,有什麼好看的?”
順治也無奈了,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麼啊?總不能天天睡覺吧?”
清嫵應景的打了一個哈欠,道:“的確有些困了,皇上要是沒有吩咐,就自己去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