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咳嗽了兩聲, 笑道:“你心裡我的信任度這麼低?”
清嫵抬起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順治使勁握了握,做無辜狀, 道:“怎麼了?”
清嫵嘴角抽搐了一下:行,你臉皮厚你有理。
她道:“算了, 走吧。”
順治所說的好吃的竟然是一隻烤全樣, 聞著味道和吳克善烤過的香味兒差不多。
他拉著清嫵坐下後,道:“我特地派人問舅舅要的配方,你吃吃看,和你以前吃的味道是不是一樣的?”
清嫵聞著香味,陶醉道:“聞著就是一樣的, 阿布的配方、手法都是獨一無二的,他不指點是學不來的。”
不過阿布也是為了滿足她的口腹之欲,才將獨家秘方給了順治。
她也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阿布了, 不知道他最近身體如何?希望她的信他能儘快收到。
順治小心地切了一小塊遞給她,邊翻滾全羊,邊問道:“聽說一路上不太平, 有沒有受傷?”
清嫵妹妹的吃了一口, 才應道:“沒有,皇上留下那麼多暗衛, 怎麼可能受傷?隻是不知道臣妾的行蹤是怎麼被泄露的,就要麻煩皇上去查一查。”
要不是因為層出不窮的暗殺阻擊,也不至於走了三個月。
說是遊山玩水,也就前麵幾天,那幾天李嬤嬤還在不停的催她趕路,不過她一直覺得順治病得不重,搞不好就是他自己故意做給人看得, 所以她也懶得著急。
可是天不遂人願,一些小毛賊總是和她過不去,害得她差點成了真鹹魚。
順治冷聲道:“我會查明白的。”
過一會,又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舅舅親自烤的全羊。”
清嫵已經吃了半飽了,起身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先去歇歇,可以嗎?”
順治點點頭,道:“好,我過會去看你。”
清嫵走了兩步,有折回來盯著他看,道:“皇上的病會好的吧。”
順治楞了一會,喜不自禁道:“最近有幾個方子太醫正在研究,我也覺得好多了。”
他之所以到盛京是因為洛意派人送回來幾個非常有經驗的大夫和很多藥材,正好和太醫共同研究脈案。而他的身體的確好了很
多,至少今天走了這麼久的路,還沒有暈過去。
清嫵看著他晶亮的眼睛,微笑道:“那就好。”
然後告退。
順治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堅固的城牆終於被撬開了一絲縫隙,總有一天,他會如願的進去的。
趕路的確太累了,清嫵沐浴完,上床準備睡一會兒,誰知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
李嬤嬤伺候她穿上衣服,小聲道:“皇上………太上皇,在外麵等著您,說一起吃早餐。”
清嫵輕笑道:“你覺得太上皇的身體怎麼樣?”
在趕路的時候她著急的樣子就好似順治要駕崩了一樣,她說無事,她還不相信呢。
李嬤嬤有些羞赧,道:“老奴看太上皇氣色比先前好多了。”
她真分不出來,到底太醫說病的很重的說法是對的呢?還是主子說太上皇是故意誇大的說法是對的呢?
不過以後還是聽主子的吧。
清嫵笑了笑,心道:順治心裡深沉,誰知道他藏著什麼目的呢?
這一病,康妃沒有了,玄燁登基了,她被出宮了,怎麼看都覺得有些違和?
唔,不過出宮的感覺不賴,她也懶得深入思考了。
客廳裡,順治坐在餐桌旁邊,見她出來,一揮手,一群小太監提著食籃,魚貫而入。
都是一些清淡的白粥小菜,清嫵拿起筷子,道:“皇上起來這麼早?您的身體可是需要多休息。”
順治用公筷給她夾了一筷子綠幽幽的鹹菜,道:“昨天的藥有些苦,睡不著,是不是吵到你了?”
清嫵住在順治隔壁側殿,又不是隔間,再加上她的確累得很,進入了深度睡眠,壓根什麼都沒聽到。
於是她搖搖頭,道:“沒有,臣妾睡得沉。”
“那就好。”順治鬆了一口氣,本來想像在宮中一樣,讓她也在他眼皮底下,可是他喝藥太頻繁了,一晚上至少要喝三四次,自己都睡不好,何必要帶上她呢。
吃完早餐,兩人散步消食,依舊是桃花林。
揮退了伺候的宮人,順治這才道:“你身邊估計被人安了釘子,隱藏的很深,目前還不能確定。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所以我有個計劃。”
然後勾手讓清嫵靠近他。
他必須儘快地把
釘子揪出來,否則他日日不得安寧。
清嫵隻好湊過去,讓他耳語。出了宮,這廝警覺多了,聽說他在路上也碰到過一次刺殺。
可是和她相比,可以忽略不計較。
也不知道刺客一直追著她是什麼意思?她的命比順治還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