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嫵沒有動,任性道:“不去。”
宮女沒有半分驚訝,桌子都掀過了,不遵聖意算什麼?
她使勁的叩首,哀求道:“娘娘,如果您不去,李總管一定會打死奴婢的。奴婢家裡還有六十歲老母和幼弟,如果奴婢死了,他們肯定也活不了了,求娘娘憐惜。”
李嬤嬤正想嗬斥,清嫵製止了她,道:“行了,本宮不過是去看一看,她卻是可能沒命,走吧。”
然後起身。
宮女感激涕零,在前麵領路。
李嬤嬤皺眉道:“你叫什麼來著?是李總管讓你來請的嗎?”
這個宮裡女看著眼熟,是在皇上殿裡伺候過的人,應該不是貼身伺候,所以她並不記得她的名字。
宮女恭敬道:“奴婢華檬,因為李總管他們都在照顧皇上,所以就遣奴婢來傳達聖旨。”
李嬤嬤憂心地看著清嫵,皇上這又是病重了嗎?竟然連貼身公公都分撥不出來?
清嫵麵色淡然,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去了正殿。
站在門外,她腳步頓了頓,裡麵沒有任何動靜,順治真的醒了嗎?然後抬腳進去。
屋裡靜悄悄的,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她喊了聲:“皇上?您醒了?”
這時一陣風吹過來,將屋裡的燭火全部吹滅了,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她喊到:“快來人,把燭火點上!”
床上的人並沒有回應他,門外倒是有腳步聲進來了。
不一會兒有人拿著燭火站在了她的身邊,她回頭看了看,是那個叫華檬的宮女。
然後掀開帳幔,就看到順治一動不動,她正要喊太醫,華檬突然尖叫起來:“太上皇!”
清嫵:!!
李嬤嬤一把抓住華檬,怒罵道:“小蹄子,你作死呀,喊什麼喊?”
可是尖叫聲已經傳出去了,很快。一陣陣的腳步聲傳來,人從四麵八方湧來進來,一下子把不小的內殿填滿了。
李天順反而最後到的,他忙過來,怒道:“這是怎麼啦?太上皇好好的,你們都進來是想乾什麼?想謀逆嗎?快滾出去!”
又對清嫵賠罪道:“奴才失察,讓太上皇後娘娘受驚了,主子好得很,正在休息呢。”
然後吩咐小太監:“把
剛剛尖叫的賤婢拉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華檬瑟瑟發抖,但卻突然抬起頭,畏懼道:“李總管,您,您快看看太上皇,太上皇後剛剛不知道給太上皇喂了些什麼,您快去叫太醫啊。”
聲音都在哽咽著,又視死如歸地看著清嫵,憤怒道:“太上皇娘娘,你怎能如此狠毒?”
清嫵冷哼一聲,道:“還不把這個滿嘴胡謅的賤婢拉下去審問,看看誰指使她汙蔑本宮?”
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太上皇後娘娘想殺人滅口嗎?”
然後慢慢走進來,可是本來護衛順治的禦林軍卻在自動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他慢慢走進了,不光映照在他的臉上,清嫵終於看清楚了。
她冷哼:“佟圖賴?誰允許你進宮的?還帶著刀?怎麼?你想謀逆?”
佟圖賴看著她鎮靜平淡的樣子,你暗暗讚歎:康妃娘娘輸在她手中不冤,就憑她事到臨頭不慌亂還反過來給他扣帽子的處置,一般女人就比不上。
可惜女人就是女人,失去了男人的庇佑再厲害又能如何呢?還不是他為刀俎,她為魚肉?
他用刀一指,怒吼道:“太上皇後娘娘,你圖謀不軌,暗害太上皇,天理不容,今日奴才就要清君側,來人,把太上皇後抓起來,嚴加審問,看看幕後還有哪些人,一並處置,為太上皇報仇。”
清嫵冷笑:“憑什麼?佟圖賴。你還真的是想以下犯上,好大的膽子!你不怕太上皇醒來誅你們九族嘛?”
“還是,”她一字一句地說:“你早就知道太上皇昏迷不會醒來?這個宮女,”
她一指華檬,道:“也是你的人,故意引我過來的吧。”
佟圖賴眯著眼睛,道:“太上皇後娘娘,在說什麼?奴才聽不懂。”
清嫵氣笑了,道:“那本宮就問你一個你聽得懂的問題,你是怎麼進宮的?可有旨意?”
佟圖賴道:“是太上皇的口諭。”
“誰傳的?”
“孫公公。”
清嫵看向李天順,李天順怒道:“胡說八道,雜家今天一天都在伺候太上皇,可沒有聽說他有什麼口諭。至於佟大人口中的小孫子,雜家也是一天沒有見到了。”
“佟大人既然說是小孫子傳得口諭,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