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音音猛地發現，褚雲瑾在捂著自己嘴唇的手帕上，被染上了一絲鮮紅色的血液！
咯血了！？
季音音連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入手一片冰冷：“怎麼樣，你還好嗎？”
褚雲瑾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
就在季音音怎麼想著的時候，褚雲瑾還真的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整個昏厥了過去。
季音音：“……”
她叫了幾聲，褚雲瑾都沒有回應，看來是真的暈厥過去了。
季音音最後去找了下人，讓他們將褚雲瑾搬到了床上。
又讓下人搬多了幾個小火爐過來。
褚雲瑾的這一次毒發，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凶。
他以往的體溫，本就低於常人。
這次，他的體溫越發的冰冷，都幾乎是休克的體溫了。
看著他蒼白到要發紫的唇色，季音音心中著急，卻找不到任何好的方法給他緩解。
無論屋內的火爐有多少，他的體溫都未曾變過。
在季音音的不安中，時間悄然走過。
日落，又日升。
當初晨的第一縷陽光灑落時，一直昏迷不醒的褚雲瑾，終於有了些許的反應。
他的睫毛微微的顫動了幾下，然後睜開。
季音音：“你醒了？”
褚雲瑾看了她幾秒，然後又開始了咳嗽。
季音音連忙給他拿過了一條乾淨的手帕。
不出意外，季音音在這手帕上，也看到了鮮紅的血液。
沉默了片刻，季音音還是開口問道：“你這毒，是不是不能解了。”
在季音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褚雲瑾停下了咳嗽，抬眸看她。
眼裡有深邃的光：“你說……毒？”
“咳咳咳，你知道我是中毒？”
季音音沒有否認：“知道，我還知道，你的毒是陳美華下的。”
“所以你才會想著要殺掉她。”
褚雲瑾垂下了眼眸。
陳佳夢和她說過這些嗎？
他記得沒有，可要是沒有，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季音音沉默了片刻，還是握住了他的手，沉聲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
她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要怎麼說。
難不成她要問他，他是不是快要不行了，要死了？
在季音音糾結的時候，褚雲瑾卻像是知道了她要問什麼的樣子，輕笑了一聲，道：“對，你開心嗎。”
褚雲瑾看著她，瞳孔幽深：“你很快的，就要擺脫我了。”
季音音看了他許久，像是明悟過來了什麼一樣。
“你是故意的。”
褚雲瑾又開始咳嗽了起來，並沒有答話。
季音音卻徑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天會來臨了。”
褚雲瑾輕輕一笑，笑容就像是初見時的溫和。
裡麵沒有一絲一毫的陰霾。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季音音皺著眉，沒有說話。
她看了他很久，隨後握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我會陪著你，不會離開。”
褚雲瑾睫毛輕顫，視線落在了兩人的手上，輕輕的咳了咳。
隨後才反手握住了季音音的，抬頭看她：“夫人你當然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