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看哪一塊田更肥,哪一塊田耕的好,他們倒是能夠現場給你來上一段即興演說。這演說裡包括了點評、比較、說教、自我表揚,還要摻上一些家長裡短小八卦。
回去的路上,蘇溱就碰到了不少人。看見蘇溱扛著鋤頭,腳上還沾了泥,很多人打趣道:“阿溱,你怎麼敢下田啦?不記得之前是誰因為螞蟥,跑到田埂上把田埂都震塌啦?”
蘇溱隻能笑嗬嗬的裝傻,誰讓她自來就比較受村民關注,這件黑曆史看來是過不去了。
說實話,蘇溱上輩子雖然也是泡在田間地頭,可是那螞蟥也沒這麼多這麼肥啊,尤其是現代的工具那麼多,一雙十分柔軟貼腳的稻田膠鞋,既分毫不影響行動,又杜絕了螞蟥的叮咬。因此她還真沒經曆過才插幾棵稻,腳上就叮了好幾條螞蟥的事。一時驚嚇之下,忘了田埂是新築的,一腳把它震塌還真是個意外。
麵對黑曆史,隻要有人提起,她就笑嗬嗬的裝傻,隻當是說彆人的。
忽然想起之後還要自己下田插那二分地,蘇溱臉色一變,開始思考怎麼除螞蟥了。越想越多,蘇溱又開始瘋狂思念起前世那醜醜的膠鞋來。不由的又想起那個連土豆紅薯都弄回了的太宗皇帝,會不會也曾經帶回過橡膠樹的種子?
回到家的時候,李婆子正在切筍片,吳娘子負責把春筍曬起來了,剩下的該煮的煮,該醃的醃,處理的清清楚楚的。蘇福和吳鐵匠正在一邊殺雞,虎子在一邊瞧熱鬨,大牛在廚房前劈柴。這樣一看,還真像是一家人。
蘇溱看著小碗裡的雞血,忽然來了主意,於是自上前拿起碗,說道:“爹,這雞血今天不吃,我拿著有用。”
“你要來乾嘛?能有什麼用?彆浪費了。”
“我有用,我拿走了啊。”也不等蘇福再說些什麼,蘇溱拿過雞血就離開了。
蘇溱要走雞血是為了誘捕螞蟥,她那二分地,這點雞血就足夠了。蘇溱頂著自家養的牛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的控訴,從牛棚裡抽了一大把稻草,飛速的跑走了。
把稻草綁成兩頭緊,中間鬆的草把,再把雞血塞進去。蘇溱又一次來到了田邊,把草把放在進水口,想像著把田裡的螞蟥一網打儘的前景,爆出了一連串的笑聲,驚起了不遠的溪邊的幾隻水鳥。
回到家的時候,李婆子二人已經轉移陣地到達廚房了。蘇福和吳鐵匠正坐在院子裡閒聊。
看見蘇溱從門外進來,蘇福疑惑的問:“你什麼時候又出去了?”
“就剛剛,我從後院走的。怎麼了?”
“沒事,你快去洗乾淨,看你這一身泥的。”
蘇溱換了一身衣服,頭發鬆鬆的挽著,又開始在院子裡觀察她到底花花草草了。這靈泉水效果著實不錯,在它的加持下,家裡的花花草草都長都很好,尤其是之前就移植過來的桃樹和李樹,眼看著就要開花了,想來五月左右就能吃上桃子和李子。
那株正月才種下的葡萄,也開始悄咪咪的往架子上爬了。水溝裡能隱約看見一些遊動的小魚,和緩慢挪動的田螺。之前灰突突的院子開始透露出絲絲春意,整個院子都生動起來了。
“係統,我忽然覺得,就算是為了這一刻,我也願意去努力一次了。”聽著耳邊輕輕的風聲,家人們開心的聲音,蘇溱難得文藝起來。
“係統?係統?你怎麼不說話?”
難得不主動懟人的係統終於出聲了,“所以,我來到了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