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換,這衣服正正好。”倒不是蘇溱要表現一下不一樣的煙火,她身上這衣服看著不怎麼起眼,料子卻是很不錯的,穿著也舒服,隻是不合李婆子的審美罷了。
蘇溱可不是那些委屈自己的人,她不愛首飾脂粉,但是很舍得在衣服方麵下本錢,買的都是上好的布料,總之什麼布料舒服買什麼。
“那就把四蝶銀步搖戴上。過來我給重新梳頭發”李婆子讓步了,但是還是覺得緊張的她隻能拿自家女兒下手了。
這個倒是可以接受,隻要彆讓她戴上那兩朵紅豔豔的絹花就行。
這麼一年靈泉水滋潤下來,蘇溱的頭發烏黑油亮,長長的披散在後麵,倒是讓她顯出幾分柔順來。
李婆子梳發的手藝也有限,弄了個不倫不類的流蘇髻,長長的發帶垂在後麵,插著步搖。她上下打量一番,覺著一點也不像去年她在錢府見到的那樣,就想拆下重梳。
幸好,外邊的蘇福解救了差點又要被折騰一番的蘇溱,他敲了敲方麵,聲音急促:“好了沒?他們快到了,我遠遠的瞧見了,你們快點出來。”
“好了好了。”李婆子連忙放下梳子,拉著女兒到院門前等著。
如今的青山村村民,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家了,單說那錢大人去年秋就跟著他們一起下田,就連那馬車,他們也是摸過坐過的。十裡八村的人知道了,誰不豔羨。
因此,平常的買牛建新房等閒事,已經引不起他們的興趣了。自覺如今不一樣的青山村村民,如今已經不會輕易的對一件事情表現出驚訝的情緒了,那會顯得他們沒見過世麵。
可是今天的青山村村民,又露出了他們沒見過世麵的一麵,一個個悄悄的探頭去瞧那鮮衣怒馬的美郎君。那五人著一樣的衣衫,一樣的披風,豐神俊朗,騎著高頭大馬,撩動了多少年華正好的少女的心湖。
錢大人陪著一位麵白無須中年男子押後,趕車的竟然是兩個小太監打扮的人,後邊跟著一溜的馬車,兩邊是衣著統一,神色肅然的兵丁,很是聲勢浩大。
有孩子差點嚇哭了,被身邊的大人一把捂住嘴巴,哭聲都咽了回去。
馬在院子前停下了,五人翻身下馬肅立,齊刷刷的行了個禮。
蘇溱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她總覺得剛才有兩人的眼神飄忽了下。
“係統,左邊這兩人是不是上次那兩偷聽的。”語氣很是篤定。
“恭喜你答道了,可惜沒有獎勵。”
蘇溱低下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兩人的身體哆嗦了一下,隻以為是剛才騎馬的時候吹太久了,有點著涼罷了。
一溜車馬把蘇溱家門前的路堵得嚴嚴實實的,那麵白無須的中年人被兩個小太監攙著下了馬車,錢大人跟在後邊朝蘇溱使了個顏色,示意她們上前迎接。
可惜蘇溱沒有接收到他的信號。不得不說,蘇溱在某些方麵極其沒有天分。
那中年人下了馬車,本來毫無表情的臉上,迅速掛上了職業的笑容,與對麵同樣一臉假笑的蘇家人遙相呼應。
錢大人連忙上前介紹:“這位是來恩公公。公公,這位便是蘇姑娘,這兩位是蘇老爺蘇夫人。”
按照蘇溱前世追劇的經驗,這麼一群人過來,領頭的還是個大太監模樣的人,身上肯定是帶了替天下頂尖大佬的吩咐的任務。
這應該是一個很嚴肅的場合,既然是宮裡來的,想來也會說一些文縐縐的,讓人聽不懂的話。
誰知這皇上也十分有趣,大概是考慮到了蘇家的整體受教育的水平,把話說的分外顯淺易懂。
“皇上口諭裡說了,讓幾位不必太過拘謹。不如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太監來恩連忙扶起要跪下去的蘇福李婆子。
皇上的話是真的直白,就是有點囉嗦。蘇溱概括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
蘇溱所做作為,都是於民於國有益的,他都知道了,很開心,要大大的賞她。還有就是,再過一段時間,他會給送一些人過來,跟著蘇溱學習,讓蘇溱教的時候不要手軟,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至於化肥廠等一應事宜,也已經在籌辦中了,地址就定在齊縣。平日裡蘇溱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去找縣令或者知府。他特許蘇家三人見官不跪的權利。
就這還是蘇溱大致概括精簡後的呢,也不知道那來恩太監是如何把皇上那些羅裡吧嗦的活都記下來了的。
“這些都是上用的胭脂水粉等物,皇後娘娘特意賞給姑娘的。這些是各式首飾頭麵,也是皇後娘娘賞的。這一小匣子的南珠,是太後賜下的,宮裡的貴人都沒幾個能有呢。”
至於還有一堆的名貴布料,什麼蜀錦、軟煙羅,各式藥材補品,簡直數不勝數。
皇上就簡單粗暴多了,賜了一堆的書,看書的名號,還是特意了解過蘇溱的喜好的,另黃金百兩,白銀萬兩。對此,蘇溱表示很滿意。
正經事說完了,來恩的臉上公式化的笑容都真誠了幾分,顯的特彆平易近人:“今晚怕是要叨擾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自然方便,有什麼不方便的。”李婆子連口答應,忙忙的要去張羅晚餐,這麼多人,活可不輕鬆,早點準備才是。
“蘇夫人不必這麼客氣,來時我特意和廣聚樓打了招呼,等下會有他們樓的廚子上門。不如我們到院子裡走走?”,來恩主動開口道。
“我陪公公走走,娘你們去大伯大哥家看看,能不能騰出房間來,家裡怕是住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