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熱鬨與蘇溱無關,她正在認認真真的擦刀,明天就要進山了,總這刀總要拿出來亮亮相,總不能明天到了山上自己忽然憑空拔刀吧。
掃雪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姑娘你怎麼帶著刀!”
知書在一邊淡然的說道:“不隻是刀,還有劍,鞭子,弓箭等。”
當時姑娘時不時就拿出一把武器當著她的麵塞進行李裡邊,她剛開始還會震驚,到了後邊,就連問都懶得問了,還能幫著想一想怎麼塞到行李裡邊。
“我怎麼都不不知道!”掃雪震驚的問道。
知書順手將她大張的嘴巴合上,“你不知道很稀奇嗎?”
掃雪不說話了,好像真的不稀奇,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還一起收拾行李,她後邊好像一直跟著廚娘跑,研究怎麼樣可以帶上儘量多的食材和廚具。
見掃雪不說話了,知書一臉憂愁的問道:“姑娘,明天非進山不可嗎?不然我們還是不去了,我們明天到鎮上去逛逛,或者借個網帶著有福去捕魚,也是一番意趣。”
唉,也不知道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非要進山,那山上是那麼好玩的麼。
蘇溱將刀放好,笑著打趣道:“知書,你小小年紀怎麼這般囉嗦,莫不是想要做個管家婆,現在先拿你姑娘我練習著”
知書臉色一紅,嬌嗔道:“姑娘又拿我打趣,不理你了。”
掃雪在一邊拿手指著知書的臉,驚奇的說:“臉紅了!難不成真的像姑娘說的那樣,你真的思……春了!”
知書原本還低著頭害羞,聽得掃雪的這一聲驚雷,她瞬間暴起,捏著掃雪的臉往兩邊拉,“讓你這個小蹄子說胡話,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掃雪理虧,也不敢動手,連忙含糊的求饒,“知書姐姐,我不說了……好姐姐……饒我這一次。”
蘇溱見知書也沒真的下死手,掃雪臉上也沒什麼痛苦的神色,便決定當成沒看見,慢悠悠的出門去。
也許是她太好說話了,掃雪的嘴巴越沒個把門的,在家裡的時候還好,要是出門在外還這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惹出麻煩來,正好讓知書好好教教。
知書鬆開手,板著一張俏臉,語氣嚴肅的說:“這兩天你哪裡也不許去,就跟著我,我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讓你說話,你就不許說話。”
她早就看不過去了,如今掃雪自己送上門來,姑娘剛才又是默許的意思,正好給掃雪好好的正正規矩。
掃雪不敢出聲,想起了以前被知書支配的感覺,想起自己最近的放縱,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先認慫比較好。
蘇溱站在一邊看人收拾野物,眼裡是滿滿的嫌棄,不是她亂說,這幫大男人,殺雞的手法還沒有她娘利索呢。
有福正在試圖給兔子去毛,一抬頭就看見滿臉嫌棄的蘇溱,又低下頭默默的做事去了。
還是安靜點好,免得又被姑娘懟的滿頭包。
溫大娘提著滿滿的一籃子蔬菜經過,見蘇溱站在一旁,順手塞給她一個甜瓜,“姑娘嘗嘗,自家地裡種的,可甜脆了。”
溫二郎的媳婦也提著個大籃子跟在後邊,也笑著說道;“這皮去不去都行,脆的。”
蘇溱拿著甜瓜湊近聞了一下,“聞著就香的很,大娘地裡還有多少?我想買一些帶上。”
溫大娘故作不滿的板著臉,“說什麼胡話,菜園子裡邊多著呢,姑娘想要,隻管拿去,買什麼買,看不起大娘不是。”
蘇溱對這一幕可熟悉了,她娘以前就是來這一招的,因此笑著說道:“大娘說的是哪裡的話。是這樣的,我想要多準備一些,好帶著在路上吃。平日裡趕路又熱又累,吃乾糧大家都沒什麼胃口,帶著些甜瓜正好。”
她將手裡拿著的甜瓜就著冰涼的井水衝洗乾淨,接著說道:“這可不是十來二十個就夠了的,甜瓜放好了也能放好些天,我們人又多,二三百個總是要的。我還想著大娘這邊要是不夠的話,還得請大娘幫忙向村裡買些呢。”
溫大娘想了想,她的菜園子裡邊還真的沒這麼多,便笑著說“我這邊留一些自己吃,也能分出百十來個,剩下的我在村子裡邊問一問就能湊夠。隻是我可說好了,我這些就不用姑娘花錢買了,隻當做是送給姑娘便是。”
蘇溱走近溫大娘,咬了一口手中的甜瓜,確實又甜又脆,低聲說道:“大娘,這錢也不是花我的,要是花我自己的錢,我收下便收下了,這是彆人的錢,大娘隻管賣,不賺白不賺,對不對。”
溫大娘聽了這話,果然不再提白送的事情,她的那些甜瓜長的好,本來就打算送到鎮上去賣的。隻是想著這蘇姑娘管著自己兒子,便想著送出去,博蘇姑娘開心,也好讓兒子在外輕鬆些。
“那行,便聽姑娘的,隻是這價格,就得我來定了。”溫大娘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一邊一直提著耳朵的二郎媳婦也放鬆下來,那些甜瓜,她可是出了大力氣的,白送人幾個沒什麼,一送就是百十個,她可不樂意。
蘇溱捧著隻咬了一口的甜瓜,又溜溜達達的回了房間。
房間裡邊掃雪難得沒有出去找小翠她們玩,而是拿著針線在做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