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沙打開門, 李老太太站在門口, 額頭上汗順著鬢角滑落。
“時醫生, 我老伴又暈倒了,您趕緊幫忙看看, 拜托您了。我剛剛去您的醫館看了, 他們說您今天休息, 我就趕緊過來了……”
台詞,也是一樣的。
“李奶奶, 您彆著急,我這就跟你過去看看。”
時沙轉身拎過藥箱,走出了門。
“誒誒, 好好!”
老太太雖然心急, 但是年紀大了,移動速度並不快,時沙遷就著她的速度,也總是忍不住擔心老太太著急之下出點什麼意外。
路上,理所當然的遇到了保安王叔。
時沙笑著打了招呼。
李老先生沒什麼大礙, 時沙交待了注意事項, 然後開始打量老兩口這套兩居室的屋子。
早飯時間,李老先生是站起來準備收拾碗筷的時候暈倒的, 連帶著桌子上的碗筷都被掀了不少在地上。暈倒的時間很短,但是李老先生手腳無力,被李老太太暫時安頓在了旁邊的躺椅上。
時沙進來的時候,李老先生是躺在椅子上的, 地上一邊狼藉,還有不少尖銳的碎屑。時沙檢查過李老先生的身上,很幸運的沒有傷痕,隻有李老太太的手上被劃了一道小口子。
客廳其他地方收拾的很整齊,茶幾和窗台上都堆滿了花盆,花花草草鬱鬱蔥蔥,是這兩天時沙看到的最靚麗的色彩。
將老先生扶到臥室安頓好。
臥室裡除了一個大衣櫥,還有一個小櫃子,通過玻璃的櫃門,可以看到裡麵林林總總的藥瓶子。老先生身體不好,老太太的病也不少,家裡的藥都快趕上他的小藥櫃了。
臥室的窗台上也擺著花盆,房間裡沁透著一層淡淡的花香。
這是昨天來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的。
離開的時候,時沙望了一眼另外一個房間,房門打開著,可以看到一整片的書櫃,上麵堆滿了各種書籍。
從擺在櫃子上的一些獎杯上可以得知,李老先生是一位桃李滿天下的老師,有一間書房不足為奇。
告辭了兩位老人家之後,時沙直接去了羅老的小洋樓。
走到附近的時候,時沙想了想,把脖子上的平安符取下塞到了兜裡。
搖了搖籬笆門上的金色小鈴鐺,明明不大的小家夥,發出來的聲音卻傳出去很遠。
小洋樓的大門打開了,圓乎乎的小老頭開門走了出來。
“這不是時醫生嘛,時醫生無事不登三寶殿,找小老兒有何指教呀?”
又是一樣的台詞,時沙學著小老頭眯縫著眼睛,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時醫生這是遇上什麼有意思的事了?”
時沙笑了。這個小老頭果然不一樣。
“我來請一道平安符。”時沙笑著說出了昨天的台詞。
小老頭冷哼一聲:“進來吧。”
跟著羅老走進去之後,羅老順手關上了門。
光線從落地窗那邊透進來,正好照亮了大半個客廳。
這一次羅老沒有讓時沙坐下,而是盯著他好一會兒,才皺著眉說:“我給你的平安符呢?”
時沙從兜裡掏了出來,遞到羅老麵前。
羅老沒有接,隻是看著平安符上的朱砂色汙跡,沉默不語,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
“你有什麼想說的。”羅老轉身在沙發上坐下,目光森冷的望著時沙。
時沙拎過一張凳子,很隨意的坐在了羅老對麵:“我以為羅老會有什麼想跟我說。”
羅老冷笑。
“那好吧,還請羅老告訴我這裡到底有什麼不對。”時沙頓了頓,“或者,我有什麼不對?”
“如果要說不對的話……”羅老上下打量了一下時沙,仿佛他也很奇怪。
一個原本該按照套路走劇本的角色,突然就活了過來,不按套路出牌了。
羅老拿出了時沙昨天寫著生辰八字的白紙,這東西,居然沒有消失。
“如果要說不對的話,那就是你寫下的生辰八字。”
“有什麼問題?”時沙看不出來任何問題,因為這是係統給他的生辰八字,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跟之前寫的不一樣了。”
時沙微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
“所以,你是誰?”
“我當然是時沙,如假包換。”
生辰八字換了,羅老給時沙的平安符當然也換了,如果是其他的詭異的東西,拿到平安符的時候不會想時沙這麼自然然。不過羅老沒想到的是,他特製的平安符居然幫時沙擋了一劫。
“羅老可以告訴我,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時沙的話音未落,羅老的眼睛裡頓時聚滿了風暴,原本渾濁的雙眼裡,黑鴉鴉的深不見底。
時沙警覺的站起來,退後兩步。
羅老居然笑了,配著那樣的眼神,笑得十分詭異:“你也看到了,有些話我不能說。”
說完這句話,羅老的眼神平靜了下來,圓乎乎的腦袋上,一腦門子的冷汗。
“那麼,為什麼羅老會不一樣?”
對於這個問題,羅老回答的很快:“你不是也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