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怕什麼你就問什麼?”
時沙但笑不語。
羅老望了望天,忿忿地說:“有話就說。”
看樣子羅老是不會放他進去了,時沙也不強求,雖然以他的實力要想硬闖也很簡單,但是他總不能掀翻一位老人家吧——
“羅老,那棟大廈到底有什麼詛咒?”
羅老手一抖,狠狠地瞪著時沙:“你知道了什麼?!”
時沙鬆開了抵著門的手,羅老猶豫了兩三秒,打開了大門,但是整個人還是堵在門口。
“羅老,在這裡,您不一樣,我不一樣,我想離開,您不想離開嗎?”
羅老冷笑一聲,抱著胳膊上下打量著時沙:“能離開的話,我還能在這裡?”
“以前您隻有一個人,很多事情不方便做,現在有我幫忙,即使可能性小,我們依然可以試一試嘛!羅老您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至少讓我知道到底有多難,我才會死心,不然我每天來麻煩您,您也難受不是?”
“死心?你還會死心?”
時沙笑出了聲。他確實不會死心,即使知道了答案。因為他覺得,既然係統能把他放到這裡來,就不會是一個無解之局。
羅老咳嗽兩聲,側身讓開了大門:“進來吧。”
這一次,羅老沒有讓客廳坐下,而是轉了一個彎,走到了樓梯口,瞥了一眼:“跟上。”
羅老帶著時沙走進了小洋樓的地下室,牆壁上掛著燈,可是樓道依然顯得昏暗,還有一絲絲的涼風從下麵透上來。
時沙安靜的跟在羅老身後,沒有任何遲疑。
羅老反而不淡定了:“時醫生,我還是覺得你很有意思。”
“嗯?”
“你總是這麼容易相信人?你就不怕我帶你到奇怪的地方,對你不利。”
“您會嗎?”
並不是容易相信人,而是時沙的精神力加成讓他很容易分辨一個人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到現在為止,先不管羅老到底是為了什麼,至少他並沒有騙他,隻是隱瞞了很多而已。
“會不會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隨著羅老的話語,他推開了地下室的大門,一股冷風直直地撲在了兩人的臉上。
時沙眨了眨眼睛。
門後,透著昏黃的光線,還有香燭的味道,以及一種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味道,匆忙的鑽進了他的鼻尖。
羅老率先走了進去,進門抽出三炷香,在燭火上點燃了,對著中心的金色蓮台,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將香插在了香爐裡,這才轉身望著時沙:“時醫生,你在這裡看到了什麼?”
時沙聳聳肩:“不是很明白。”
確實很難明白,因為時沙對這方麵完全沒有任何研究。
感覺羅老的額頭上繃出幾根青筋。
“簡單來說,這個大廈處在一個大陣裡麵,這裡麵的一切你都可以理解成一個幻境,要想離開這裡,破掉陣眼,就可以了。”
羅老簡單明了,但是時沙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因為羅老說的是破除陣眼,而係統說的是破除詛咒。
“所以,大廈裡麵的詛咒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於這個問題,時沙依然沒放棄,似乎對於來說,詛咒比陣眼更加重要。
“詛咒?你從哪裡聽說的?”
“大家都說大廈風水不好,出過人命,還有更多的人在這裡遇到奇奇怪怪的事,比如大廈裡那些找不到源頭的奇怪聲音。”
“這就是詛咒了?”
“那羅老您說,大廈裡有詛咒嗎?”
羅老沉默了,盯著地下室中心的那座金色蓮台,良久,才喃喃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有。”
重點來了——
“想必你也聽說了,二十年前這裡出的意外。”
時沙點了點頭。
“其實,那並不是意外。”
“二十年前,陳家媳婦兒失蹤,其實可以確定是出了什麼事,因為我在他家找到了不少的血跡,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再然後,姓陳的那個男人確實瘋了,想帶著他兒子一起死,卻被他兒子失手推下了樓……”
時沙:他到底該感歎真悲哀,還是該感歎真狗血?
“就沒有其他人知道?”鬨出這麼大的事,就沒有其他人知道真相?
即使那小孩是失手,受到那麼大的衝擊,最後依然被人套出了話來。
“福利院的人請了心理醫生,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是這種事,誰能說什麼好?”
“那大廈裡的人,都是怎麼回事?”
“心虛呀。心虛生暗鬼,在這裡待著總覺得陰魂不散。”
“這話怎麼說?”
“那個男人會發瘋,那些人的閒言碎語起了不小的作用,人言可畏,推波助瀾。最重要的是,那個男人落地時,並沒有立刻斷氣,而是瞪著圍觀的人說……”
這種時候,時沙不期望會發生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劇情了。
那個男人說: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