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道是: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既然科舉已經出現,門庭世族就是再強大,其大勢終不可違。
再則即使無法成功獲得解額,隻要三場考試合格,就能獲得每月一貫的俸祿。
這樣一來,至少在他們青陽縣城,她可以較為自由地生活下去。
劉辰星不過一頓暮食功夫,微微受波動的心已是一定。
每日卯時晨起練字默寫,晝間研究策文的破題及深入,晚上挑燈夜讀。期間不論時辰,每日作詩一至三首不等。
院子裡的其它三位考生,見劉辰星一如往常,也很快沉浸下來,為接下來兩場考試做準備,冷眼旁觀旅店其它舉子或感歎權貴當道,他們寒門子弟難以出頭,或看他們詩會酒會不斷,成天除了互相吹捧,實際毫無任何意義。
日升月落,轉眼三日過去。
劉辰星在院子裡一邊轉悠晨練,一邊搖頭晃腦地背誦著《詩經》,感受詩歌韻律之美,也是熏陶自己的詩情詩感。
劉青山和薛氏兄妹都在第一場下注了,今天放榜,卻是學習不下去,就由薛圓為首起哄,拉著劉辰星匆匆吃了朝食,就去考試院外看州試第一場放榜。
州試一切同縣試。
經過縣試三場,劉辰星對州試的流程已經有底了。
卻還是低估了州試的重要性。
雖然第一場考試幾乎都能過,現在去看也不過是求一個好名次。可才大上午而已,考試院外已經圍著一大群人在那裡推推擁擁,都想第一個擠進去看榜。
所以,他們到底還是來晚了,她和薛圓又是女子,如何好和一群男舉子擠,隻得留在人群外麵。
劉辰星也不閒著,索性就立在人群之外,看著一邊故作雲淡風輕一邊焦急等待放榜的眾舉子,思索了幾首有關放榜日的詩,然後心一沉,開始嘗試自己作詩。
待一首打油詩被逼了出來,隻聽一陣鑼鼓宣天,四下呼聲此起彼伏:“放榜了!”
劉辰星聞聲抬頭,隻見考試院院門大開,兩列各七八人的持戢士兵,簇擁著兩個敲鑼者,並兩位張榜者,來到一旁被眾舉子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的張榜牆下。
劉千裡也一同來看榜了,他和劉青山在北方,也是頗為高大魁梧,他們一揚頭,就越過一眾黑壓壓的人頭看官吏張貼在牆上的榜單。
薛氏兄妹身材中等,雖然看不到人群裡麵,卻還是和周圍的眾舉子一樣,踮著腳尖,努力看榜。
劉辰星早已不是當初的小矮子,不過十三歲而已,已經快有十六歲的薛圓高了,踮踮腳尖,也能看到一些。
不過想到早晚都能知道,帖經這種考記憶力和平時的基礎,當是她強項,她考時已仔細再三檢查,默義時也力解釋全麵,且書寫儘力工整,應該能有一個好名次吧。
劉辰星平靜地站在人群後,唯有麻衣寬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才泄露其緊張情緒。
第一名曆來為眾所追捧,即使這隻是第一場考試,後麵還得經過兩場排名,才能最終確定解元、解副等名次。
但第一名還是不同,這是榮譽,更是獲得聲望才名的捷徑之一。
刹那,四麵八方響起了激動狂熱的聲音:
“第一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