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阿娘,也多虧阿娘堅持讓她一定要帶著平安符,為了慈母之心,她這才日日不離身。
如今身上的衣服已被換完了,也不知她的平安符可還在,等檀聞暮食的時候過來,她還是要問一下,然後把它重新戴上。
還有小女童阿囡,被李三護著,李三都沒事,她應該也沒事吧,稍後也要一起再確定一下,方能放心。
劉辰星東一下西一下的不著邊際想著,但到底一連昏迷了三日,期間就隻被喂了一些米湯,這樣思緒轉動了一會兒,眼皮便跟著睜不開了,也就不知不覺得又睡了過去。
……
魏王府,主院,未正。
偌大的主院儘是身穿鎧甲的王府侍衛,從院門口,三步一人,一直到正堂階下。
他們目光如炬,目視前方,身上氣勢凜然。
一望即知,必是經過千錘百煉挑選的精兵。
一般人在他們的目光下,不覺心生膽顫,檀聞卻目不斜視,如入無人之地,緩步走入,一徑拾階而上,於堂外侍立。
堂外有侍女二人,見檀聞來了,雙雙與檀聞彼此點頭頷首,隨之檀聞對麵的侍女踮腳,悄無聲息地步入堂內。
未幾,隻身一人複返。
檀聞也不急,就低眉斂目的侍立著,仿若本就與身旁的兩名侍女一同在此侍立。
半個時辰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
他身穿六品官員的綠色官服,手執一柄拂塵,雖生的五官普通,但臉上膚色極白,眉宇間還帶著一分陰柔。
檀聞一見男子走出來,臉上就揚起了笑容,叉手一禮,“高散使。”
“檀聞,你我自入宮後就一起侍候大王,如今都有十五年的交情了,你還給我見禮,不是埋汰我麼?”高散使笑道。
檀聞道:“年前,高散使就被內侍省提拔為堂堂正六品階內官,檀聞當然要好好巴結。”
二人如此說笑過一句,高散使言歸正傳道:“不和你閒扯了,你現在過來,可是那位劉進士醒了?”
檀聞點頭道:“醒了,檀聞特來稟告大王。”
高散使道好,隨之拂塵一甩,帶檀聞登堂入室。
右室,床型坐榻上,李三和一位弱冠男子隔一方幾對坐。
“大王,檀聞到了。”高散使躬身稟道。
檀聞雙膝跪地,叉手一禮,恭敬道:“檀聞拜見大王,拜見李三郎。”
話音未落,弱冠男子已是歎道:“檀聞,為何每次見你,都覺得你比上次美。”
又來了,檀聞心下無奈。
弱冠男子卻單手支頜,轉臉對李三道:“有如此佳人相伴,難怪表兄看不上虹仙子,還冒小弟之名拒絕虹仙子。現在虹仙子每月都在貝州城唱那首無題之詩,小弟這負心漢之名算是坐實,如今隻要去平康坊都被冷眼以對。”
越說越哀怨,隻差為自己掬一把同情。
魏王卻置若罔聞,道:“檀聞,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