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樓高的藏書閣麵闊五間。
也就是第一層有五間房,以鏤空的雕花隔斷為區隔,隔斷兩端有一米左右寬度的過道,供人來往走動,這讓五間房既相隔又有相通。
一樓正中間為廳堂,設有主位及左右兩側一字排開的賓客席位。
左右兩側又各有兩間房,房內就是一列列從天花板垂到地上的書架,兩列書架之間留有可供一人通過的過道。
上二樓的樓梯則設置在一樓最左邊的地方,這塊地方有一間房的三分之一大小,還是用隔斷與書架隔開形成了一個隔間。
其寬約兩米,進深達十米,樓梯就在進深五米之處。
如此又以樓梯口為間隔,樓梯後麵有一案一席,樓梯前麵亦有一案一席,算是形成了兩個小辦公室。
劉辰星的辦公室就在樓梯前麵,透過打開的門,可以直接走到院子裡。
彆看辦公室不甚大,是一個寬二米長五米,大約十平方米的小房子,布置內飾卻十分考究。
背牆設置的這一案乃漆紅雕花的長案,鋪在地板上的席子也是精致的玉簟。
案席一端距離樓梯口,隻有一米的距離,這裡雖靠牆放置的一個小型書架,但任何人從樓梯上下,幾乎可以說是都要經過她的眼皮底下。
所以,這個辦公位子,簡直堪比藏書隔的守門人。
而史館的檔案和藏書有四位典書掌管,樓梯口兩端的小辦公室應該就是典書工作之地。
事實也證明她猜測的不錯。
劉辰星剛在一樓的樓梯口安置下來不久,就有雜役太監抬了一席一案到裡側的小辦公室,略一問原因,便知孫典書將自己的辦公室讓給了她,孫典書隻好新搬了這一套案席,到裡側辦公室和一位姓鄭的典書共處。
難怪剛才孫典書前一句還說第一進的左右跨院乃吏員的辦公地,讓她不要去打擾,緊接著就又說她每要取一本書都要給他登記,原來孫典書平日的辦公地和她挨在一起。
也是,藏書閣這麼重要的地方,又豈放心她一個史館編外人員守著。
劉辰星笑著搖了搖頭,她今天空手而來,也沒有什麼好安置的,史館裡有為之鞍前馬後的雜役太監,上好的筆墨紙硯不要錢似的,在一旁四層高的小書架上放著,還說用完了吩咐一聲就是,當然若覺得這一套筆墨紙硯不甚順手,還可以換其他產地和品質的筆墨紙硯,聽得劉辰星覺得自己一下暴富了,好品質的筆墨紙硯竟然隨便用。
不過看著這一張張裁剪整齊的宣紙,在書架上壘了一層又一層,心裡有一個猜測,遂斂下恨不得立馬揮毫潑墨一番的念頭,劉辰星愛不釋手地摸了一摸書架上雪白細膩的宣紙,就向從昨天開始便肖想的史館藏書下手了。
孫典書和那位未謀麵的鄭典書不在,院子裡隻有雜役太監站崗,藏書閣裡現在也隻有兩個雜役太監正在打掃衛生。
也就是說現在她便是這裡的大佬,完全可以不驚動孫典書他們,先上藏書閣二樓和三樓開開眼界。
不過偷偷摸摸沒有必要,被逮住了更是難看,要到二樓、三樓看看,也是當著孫典書他們的麵,劉辰星便也不瞎逛,直接來到孫典書說的可以翻閱一二的中間幾行書架看一看。
中古時期的書籍,可和現代那種“冊頁式”書籍樣式完全不同。
本朝之前廣泛流行的還是竹簡式的書籍,即使當下一些地方還有不少仍在用竹簡式書籍,所以雖然社會發展至今,造紙術提高了不少,竹木片終於被紙張取代了,可時人還是按老規矩存放書,一卷一卷的竹簡書籍變成了一卷一卷的“卷軸式”書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