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全文完)(1 / 2)

從晉江書院回到烏蘇,已經是次日的事了。

那一夜詳談, 徹底打開了兄妹倆的心結, 也讓謝婉凝的心情更好, 之後的行程裡每日都開開心心的。就連蕭嘉瑞因為貪食小吃不好好用膳, 她都沒怎麼生氣。

一路從臨浙途徑廣濟、江閩最終抵達潮河港,一家三口特地在潮河港停留半月,就為看新設立的十三行。

等從潮河返程,才是一家接見各地官員、勳貴和鄉紳的時候, 因此返程比來時要漫長許多,直到初秋時節才行至順天,盛京遙遙在望。

臨到港的前一天晚上,蕭銘修特地陪著謝婉凝賞月吃酒。出來玩一趟,確實十分舒心, 兩個人此刻心情都是極好, 他們邊聊邊吃酒, 不一會兒就有些醉了。

蕭銘修並不耐吃酒,醉得比謝婉凝還快一些,一小杯葡萄酒下肚,他就紅著臉湊到謝婉凝身邊,叫著說要親她了。

謝婉凝臉上一紅,索性宮人都已下去休息, 露台上也無旁人。

聽著海浪奔湧聲,謝婉凝隻覺得心裡一片靜謐,她扭頭看著蕭銘修深邃的目光, 不由自主同他吻到了一起。

那一日的夜晚,癲狂到不可思議。

明明已經是老夫老妻,孩子都長大了,他們還如少年時一般熱烈激昂,仿佛有些深埋的熱情重新被點燃一般,叫人沉醉其中。

等到次日醒來,兩個人抱在一起,都有些記不清昨日做過什麼,可那種水乳交融之後的柔情卻刻在心中,久久難以忘懷。

他們原本以為這隻不過是旅途中的一個小插曲,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忘卻。

然而一月之後,魏固請平安脈時,又愣在那好半天都沒回神。

謝婉凝還有些稀奇,她身體康健,並不覺有何不妥,怎麼魏固那眼神跟見了鬼差不離?

然而還不等她詢問,謝蘭就有些急了:“魏醫正,娘娘可是如何?”

魏固微微搖了搖頭,對謝婉凝行禮道:“還請娘娘息怒,臣可再聽一次?”

謝婉凝不明所以,卻還是伸出手,讓他細細診脈。

約莫一刻過去,魏固才起身退後,跪下來直接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這一回,換謝婉凝愣在那了。

自從生下龍鳳胎後,蕭銘修道宮裡孩子夠多,怎麼都不肯叫她再生。懷龍鳳胎時也是著實辛苦,謝婉凝便也順了他的意,平日裡兩人都很注意。

倒是沒曾想,居然還是有了。

謝婉凝這才想起來:“怪不得上月月事很少,隻半日就沒了,原來隻是見紅。”

那時候魏固也過來給她診脈,但滑脈不明顯,結合她剛坐船回到京中,便隻說旅途勞累,旁的沒有大礙。

謝婉凝有問:“可是有兩個月了?”

這麼一算,按著上月掛紅的時間,剛好是兩個月。

也就是說,就是他們“酒後亂性”的那一回懷上的。

思及此,謝婉凝臉上一紅,端起茶杯遮掩過去,才道:“這一胎可還好?”

魏固道:“娘娘大可放心,這一次娘娘身體康健,小殿下也很安穩,應當會比上次順利。”

謝婉凝就才笑了:“好,這一回也辛苦你了,賞。”

等魏固走了,謝蘭卻又操心起來:“如今可不比以往,怎麼也得當心,不行,我現在就去找芳蕊,得重新布置寢殿。”

謝婉凝看著她匆匆而去的身影,低頭摸了摸肚子:“小家夥,你倒是來得遲。”

可不,如今已是天佑十五年,她也是三十有二,長子都十一歲了,這一個才姍姍來遲。

等晚間蕭銘修回來,謝婉凝同他安安穩穩用了一頓晚膳,膳後慣例消食時,才把這個喜訊柔聲講給他聽。

可她剛講完,從未跟皇後發過脾氣的陛下卻有些動怒,當即就道:“你多大人了,還不懂保養自己,簡直是胡鬨。”

謝婉凝看他氣得鐵青的臉,不由有些好笑:“不就是散個步,又不妨礙什麼。”

蕭銘修就要送她回去坐著,嘴裡念叨:“如今這般年歲,怎麼能比年輕時候,都怪朕不小心,怎麼就有了呢。”

謝婉凝不聽他的,卻問:“怎麼,嫌棄臣妾老了?”

這一聽就是逗他呢,可這會兒蕭銘修是又喜又怕,一麵歡喜兩人又有了骨肉,一麵怕這個年紀懷胎吃不消,怕她出差錯,心裡頭忐忑不已。

還被謝婉凝這麼講一句,頓時就蔫了,委屈道:“我這不是關心你。”

謝婉凝“噗”地笑出聲來,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我知道的,剛才看你著急才逗你,彆急,這次一定好好的。”

蕭銘修被她這麼一哄,頓時就被順了毛,老老實實站在那不動了。

“都是朕的錯。”若不是吃了酒沒個輕重,怎麼也不會叫她再度有孕。

謝婉凝拍了拍他的臉,問:“且說高不高興?”

蕭銘修想了一會兒,複又揚起唇角,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高興。”

這個孩子仿佛天生就很乖巧,一直也沒怎麼鬨騰,謝婉凝初期不過嗜睡了些,等開始顯懷後又好起來。

可能因為已經生過兩個孩子,她懷這一胎顯得分外輕鬆,也不怎麼挑嘴和貪食,跟平日裡一樣用膳,所以肚子也並不顯得特彆嚇人。

看起來比生太子的時候還要小一些。

若不是魏固和李昔年再三保證大人孩子都康健,恐怕陛下就又要急得掉頭發了。

就連太後都嘖嘖稱奇,笑道:“這孩子也是懂事,知道不折騰母親,就這麼乖乖的小貓兒一樣,忒是可愛。”

又小又乖巧,可不是跟個貓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