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無語。
所以說……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陳白起道:“且隨我來。”
“走!”孟嘗君立即有了決定。
見孟嘗君聽了這等“匪夷所思”的話亦如此信任於這陳氏少年,他們也不敢吱聲質疑了,她在前帶路,眾人半信半疑,也顧不得回四進寢室整理行李,都隨著陳白起屁股後頭躡手躡腳地走著,一臉即將被抓包的虛頭巴腦。
可直到他們一路走出了驛站,卻發現沒有一人上前來阻止,就像之前他們看見的那些重兵圍牆不過是一則虛像,或一石製塑像。
人呢?!
人去哪裡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可這也太邪呼了吧!
陳白起仰頭望天,風吹曠逸卷起她袖袍獵獵,她身周似有雲霧輕盈飄了出來,她眸凝而漆黑,卻又似有天光水色其中,少年之姿,已如天人。
看到這樣的“陳煥仙”他們之前毛骨悚然的古怪猜測之意,竟一下皆消散於無,隻餘一派敬服與向往。
“天快亮了,隻怕追兵將即,我等還是分開行動吧。”
“本君與你一道。”孟嘗君事先道。
陳白起卻笑了,看著他:“這是自然,主公不由煥仙保護,煥仙倒有些不安心了。”
孟嘗君一於齊國呼風喚雨一大人物卻被一弱質纖柔的少年這般講,臉不由得黑了一下。
“胡言,本君豈非由人保護之輩?若說保護,亦是本君保護於你!”
陳白起見他惱羞成怒了,便好脾氣地點了點頭:“主公所言極是。”
她一向對自家主公很寬容的,他是主公,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孟嘗君:“……”怎麼感覺還是輸了?
“陳郎君,這雖僥幸出了鹹陽城,可這函穀關可不易通過啊?”袁平憂心道。
函穀關相當於秦國的東大門,把守甚嚴,他們這深更半夜地潛逃出城,人家怎肯開門?
“我自有安排,我們分成兩批,懂武藝、體力佳的則自行快跑趕往函穀關,而體弱腳力差的則與我一道先與蘇先生彙合,然後乘快馬奔向東。”
“好!”
陳白起領著孟嘗君等人來到了事先與蘇放商議好的彙合的地點,便見到了舉著火把的蘇放與幾名護送他的劍客,劍客們身上挎著幾個鼓囊囊的大布包,裡麵估計是裝著水食,另外,後方還綁著十幾匹馬。
“主公!”
蘇放見到陳白起與孟嘗君等人一道眸露驚喜,便快奔而來。
“蘇先生,辛苦了。”孟嘗君道。
蘇放立即下揖:“為主公奔波何言苦,何況我也不過隻是出出力罷了,這一切皆因陳煥仙方能成。”
孟嘗君笑道:“煥仙能得先生如此讚譽,倒是他的榮幸了,以後還是需得先生好好提點提點他。”
蘇放聽著這話怎麼感覺有些不對頭。
怎麼感覺這麼像……是家長將自家孩子托付給先生時的口吻啊?
陳白起立即道:“蘇先生的確教導煥仙良多。”
蘇放聽著不對勁,卻也沒表露出什麼,隻道:“這是自然,我等還是快上馬吧。”
“嗯。”
他們到了函穀關時離天亮隻剩半個時辰了,天沒亮,按秦國法規,函穀關每天雞叫天明時才開門,除非了遇上緊急事態,拿將軍通關令牌來開門。
等他們趕到函穀關之時,姒薑已帶著狗二等人先一步到達了,狗二見到陳白起,忙興奮又激動地從兜裡掏出了一塊青銅令牌,那哆嗦的雙手跟眼眶微紅的模樣,就像一個考了一百分求撫摸求讚揚的學生。
“做得好!”陳白起嘴角噙笑,大力讚揚一聲:“狗二之才,倒不虛言。”
狗二聞言當即長長鬆了一口氣,心中繃得死緊的弦終於鬆了鬆,可這一鬆,他便快哭了:“我險些被發現……陳郎君啊,若、若是我被發現,估計他們得煮我來分食吧。”
“可你沒被煮,你此番有功啊,待回齊之後,我定為你上言請功,到時主公定會為你煮肉燙酒以好食款待的。”陳白起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勵。
而孟嘗君不經意聽到陳白起對狗二這這打保票的話後,一是想為她建立威望,二是他曆來對有功之臣也大方得很,便道:“這是自然,這次你為本君立了大功,等回齊,你若有要求便儘管提出。”
這下狗二當真被感動的哭了。
娘的,這一博,還真不虧啊……
自此,狗二心中便有一個概念,那便是跟著“陳煥仙”混才有肉吃啊。
另外,陳白起一走邪巫之力便被撤消了,得知孟嘗君一行已經逃走,守將除了派人進秦宮向迎稷急報外,亦立刻派出人馬追趕至函穀關,可惜,慢了一步,人家已經拿出將軍令牌並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哄騙得關將大開城門,出關多時了。
而當眾人日夜兼程地趕到齊國國界之時,他們一直懸吊著的心方穩穩落地,一時,皆振臂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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