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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午後,沛南山長便去了一趟雍宮向秦王贏稷請辭,贏稷自感意外。
以為昨日沛南山長答應下墨家一事必會留下,卻不料他執意返齊,他自然一番挽留,然沛南山長態度堅決,並聲稱此事已交由弟子煥仙全權處理,齊中有緊要之事需即刻返回處理,若有事他亦會提供協助,翌日天剛亮便馭車準備出城。
贏稷因身帶重傷,自不便出身送人,隻從宮中調來十名驍將一路護送,而相伯先生則常年贏弱,使木輪椅行動不便並沒出現,便唯有陳白起、姒薑與稽嬰前往相送。
彼此間該講的話也早就談好了,沛南山長一身紅繩結絡束腰青衫坐在一輛烏篷頂的馬車內,他眼底有些青黑,怕是一夜輾轉反側,他看著陳白起,隻囑咐了一聲:“早歸。”
陳白起深深一揖到底:“弟子煥仙,在此祝願山長這一路平安、順利。”
姒薑與稽嬰早就跟沛南山長講過道彆的話了,此時都識趣地站在不遠處,留一些空間給他們這對師徒道彆。
“回吧,莫送了。”
沛南山長不想這樣依依不舍地離彆,便鬆開了車簾,那一簾垂落,便隔斷了他們的視線。
陳白起起身,雙手垂落於身側。
雖看不見沛南山長了,但她卻感受到他一直在看著她。
目視著沛南山長乘車遠行,見車轅壓出的兩道軌跡一路越行越遠,最終進入了山關澗穀,直至寥寥無蹤跡……
回程之時,稽嬰揮退了左右侍從,便與陳白起在路上閒聊了起來:“陳弟,這沛南山長忽然這般火急火燎地回齊,可是遇上什麼事了?”
他裝得一派好奇,無意地問著。
不知何時,他已經開始與陳白起稱兄道弟了。
陳白起忙謙拒著不敢與稽嬰之間這樣尊卑不分的稱呼,卻在稽嬰堅決私下撇開那些虛名身份以平輩相交之後,她方假意有些為難,隻言語不詳地回道:“到底這書院的事情……還是得儘早回國處理才是。”
稽嬰聞言後,似若有所悟,他道:“哦,這是自然。”他忽然又話語一轉,又講道:“要說起來樾麓書院乃齊國令人稱頌的百年學府,在齊國,哦,不應該是諸侯國心目中都是令人向往的學聖之地,隻是之前聽聞樾麓書院險些被人毀了根基,嬰亦是感到心痛啊。”
陳白起暗中將他的話在心底打了一個轉,麵上卻露出一絲黯然,歎息一聲搖頭。
稽嬰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微眯了一下眼眸,不輕不重道:“為仇人辦事,陳弟心中可覺不懣?”
陳白起神色一“僵”。
稽嬰一看有戲,但卻也不再趁勝追擊了,有些話不能一下講得太明太儘,還是要留些餘地的,他隻道:“今日是特地出來送送沛南山長的,嬰這還有事便先走一步了,隻是今晚這壽宴你可要早些到啊。”
陳白起自是應肯頷首。
回了鹹陽城,稽嬰便與陳白起分道揚鑣了。
叮——
係統:支線任務——送禮,既然要參加壽宴,兩手空空前往總歸失禮,你決定送一份彆致的禮物給稽嬰,接受/拒絕?注:禮物送給稽嬰後需漲3點+好感方能算任務完成。
任務獎勵:經驗值+40000,玲瓏玉佩*1(綠階下品)。
陳白起則帶著姒薑,站在街邊看著熙熙攘攘的鬨市想了想,卻並沒有立即返回秦宮,而是繞到了街市之中,遊目四巡各類販賣物件。
姒薑跟在其後,環臂輕笑道:“你這是打算給他挑禮?”
周邊的聲音有些吵嘈,陳白起聽了一會兒,才點頭:“這空手去賀壽,人家還以為咱們齊國的人不懂禮數。”
“他方才分明在給你下眼藥,你真當他對你推心置腹?”
“這種事心裡明白便好,不必講出來撕破彼此的臉麵的嘛。”陳白起輕拍了拍他的肩,低聲笑言。
姒薑見有人推著搖搖晃晃的沉重板車押貨過來,便將陳白起拉到了一旁讓路,壓低聲音道:“你想拖著他?”
陳白起眨了眨眼,拿手指抵於唇上,狡黠道:“隻要讓他覺得我與山長有招降的可能性,我在秦國期間才能過得更自在一些。”
姒薑無語。
他算明白了,陳三根本就是打算“狐假虎威”,這送上門的不拿來利用一把簡直就對不起人家的一腔熱情。
其實,陳白起對山長與贏稷的關係曾存過疑的,甚至她並不相信山長與贏稷的關係如他們表現的那樣平常……這種感覺很玄妙,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既然山長並不願意她知曉,那她也不必去深究。
畢竟人人都有秘密,哪怕再親密的關係,也不是非得將對方看個透徹。
“那你打算送什麼?”
陳白起想了想,拿手指點著臉頰思考著:“送貴的嘛,我們沒錢,送便宜的嘛,人家興許轉頭便給扔了,那隻有送……”
見板車過了路又有了闊餘,陳白起便又繼續走著,逆著一些人潮,有些推攘、擁擠。
街道向擺販兩邊一直延伸,始終延長到城外較安靜的郊區,長長一條羊腸街市全是早市來往的行人,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本來便不寬的路連行走都得提防挨著。
“送什麼?”姒薑護著她,儘量避開其它人的觸碰。
陳白起目光也很忙,隨口答道:“送心意。”
“嗬,那你的心意是什麼?”姒薑狹促道。
陳白起十分坦然一笑:“心意就是,我剛好拿得出而他能需要的。”
這說了等於沒說,姒薑撇撇嘴。
陳白起這一路逛來,發現還真沒有瞧上什麼值得出手的貨品,這些商販大多是以物易物一些糧食、日用生活品,沒有什麼特彆有價值的,再加上鬨集吵吵鬨鬨地直叫人頭暈腦漲,因此一直逛到街尾陳白起都雙手空空。
直到出了集市,四周才逐漸安靜了下來,一切的繁華與熱鬨都留在了身後,一陣愜意的涼風吹來,陳白起額上的薄汗乾了一些。
“回去了?”姒薑偏過頭問她。
陳白起回頭看了一眼,頗有些頭痛地搖頭:“朝前再走走吧。”
陳白起想著早市頂多午時便會散去,還是等人流量少些再返回吧,她可不願再被人群擠來擠去當夾心了。
他們沿著一條由人來人往踩踏成的一條乾泥路行走著,路旁的野草生機勃勃布滿田坎,一簇一簇地躥長著,甚至有一部分伸進了小路這頭,腳劃過時帶著些許癢意。
今天的太陽溫度適宜,溫度覆上人的皮膚,令人暖洋洋地。
乾泥路走完後,地勢便頃斜而下,陳白起與姒薑正站在一個用綠毯鋪滿的山坡上。
他們的視野一下便開闊了起來,天地的風一下也強烈了起來,吹著他們的衣與發飛揚了起來。
瓦藍的天空一望無限,眺望遠方,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令人驚喜的五彩繽紛香純而又美麗的花兒,一眼瞥過,陳白起勉強能認出一些類似鳳仙、雞冠花、大麗菊等花種,還有更多的是一些看不出品種的野花。
空氣中的彌漫著濃鬱又清新的花香,而這些花種樸素中帶著幾分華麗,陽光沐浴著花兒,它們就像點綴著金光,絢麗多彩地綻放著鄉野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