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主公,久違了姐夫(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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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俠,我腰上有一瓶藥,我現在不太方便……你能否騰個手,喂我喝一下?”陳白起眨了一下濕轆轆的大眼瞅著他,明明麵上掛著水淋淋的微笑,卻莫名透著一種可憐意味。

老實說,若非有麒麟臂加持,憑她本身的力氣真撐不住這麼一個大男人的體重。

她之前因為怕有特殊情況出現,便取了一瓶“英雄藥劑”塞進腰帶裡,以備不時之需。

姬韞感覺得到她抱著他的雙臂顫抖得厲害,臉色也蒼白紫紺,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無力,還是因為這冰冷的雨水。

她說,她需要藥,莫非她有什麼隱疾不成?

一邊想著,姬韞垂下眼,一邊伸手摸向她的腰間,感到一個硬物的存在便將其取了出來,隻時當他看到那瓶藥的模樣時,他的眼神卻變了變。

這個類似琉璃的透明盛物器物,他確定他並沒有見過,卻莫名有些熟悉……

“我手都快僵了,少俠你能快些嗎?”陳白起見他握著她的“英雄藥劑”發呆,不由得哀歎了一聲。

姬韞回過神來,拔開了塞子,抵於她唇邊喂著她喝完。

陳白起一喝完當即便感覺力大無窮,她仰頭看了看上方,然後對姬韞道:“抱緊我。”

姬韞看了她一眼,不斷滴落的雨水衝刷著她的臉,他看到她一張嘴便有雨水灌入她的口腔。

她的神色很冷靜,也很堅韌,暴雨與懸崖絕壁的危險好似都不能摧殘她的意誌。

他遲疑了一下,便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少年的肩膀並不寬闊,還沒有長成成年人般健壯,之前有衣物的遮擋他感受並不深,但這樣抱著她,他才發現她的骨骼很細,孱弱且瘦長,也不知道她之前是拚著多大的勇氣才敢這樣跳下來救他。

他那本該覆了一層堅冰的心,一下便有些軟了。

或許他不應太過疑心,這少年才多大啊,半大的孩子罷了。

“我背著你上去。”陳白起講完一句,便伸出一隻手拽住“爪爬”的繩索,然後另一隻手抓住姬韞的肘關節將他一個旋轉,便輕而易舉地移到了背上。

她再借著這股力道雙腳用力一蹬,一個搖晃,便抓到了岩壁的一塊石頭,她十指緊緊抓住石頭縫隙,身體半躬著。

見少年在空中利落而驚險完全的一套動作令姬韞心下一跳,他攀在她肩上,皺了皺眉頭貼近她耳朵道:“你……放我下來吧。”

陳白起的聲音在嘩嘩雨聲中顯得有些甕甕地,不太清晰:“你的手不是傷了嗎?我力氣大,可以背著你上去,等見著你的同伴,我便放下你。”

反正“英雄藥劑”時效也隻有一分鐘,到時候就算她想幫他,也隻怕無能無力了。

所以必須快。

陳白起身上綁著爪爬的繩索,然後便根據之前的係統安全路線重新再攀爬一遍。

她的動作很矯健,因為力氣很足的緣故,她手腳並用的速度並不輸於山林間的猿猴。

姬韞沉默了一下,道:“你認識我?”

陳白起有些氣喘了,她彎了彎嘴角:“當然,你忘了,你險些殺了我。”

姬韞下意識接口:“什麼時候……”他聲音一頓,忽然想起來了,要說他這一生唯一一次屬濫殺無辜,便是在秦宮刺殺贏稷那一次,當時與贏稷一同共赴生死的那一個少年。

那時,他並不清楚那個少年與贏稷什麼關係,可他卻一直在守護著贏稷,當時由於隔得太遠,再加上他一直浸於水麵之下,麵目已經十分模糊不清,唯有那一雙無所畏懼的眼睛他卻有印象。

原來是他……

“你怎麼認出我的?”姬韞垂下一雙黯幽的眸。

他乘木鳶離開時雖較先前近距離看過她一眼,可仍舊隻是一道並不清晰的輪廓,按道理她也應該沒有完全看清楚他才是,並且這次他從頭到尾都遮得嚴實。

陳白起雖然覺得這種情況下還浪費體力來聊天簡直不要太愚蠢,可她卻偏偏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這個能這麼近距離與姐夫說說話的機會。

她知道,等到了有其它人存在的時間,她與他,便會被隔得很遠,像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或許不會再有了。

再加上他已知道了她是當初與贏稷一起殺了佘三娘與梟部隊的人,隻怕他也不會願意與她有什麼私下的牽扯。

“不管你變成什麼,我就是認得你啊。”

那飽含了許多情緒、卻淡得像一陣風的話,令姬韞一怔,卻沒再說話了。

他想,這少年的意思莫不是對他之前想殺她一事記恨在心,哪怕他化成灰她都能認得?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這樣不要命地跳下懸崖地來救他?直接讓他摔個粉身碎骨豈不更好?

陳白起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已令姬韞直接誤會到北極去了。

她見他沒有再說話,便專注一心地攀登。

很快,她便看到了斜上方有一道身影,她眯了眯眼,仔細辨認下才確認是姒四。

他身上的繩索也被割斷了,正在朝下爬。

“姒四——”

陳白起扯著喉嚨大聲喊他。

姒四一震,他聽到了,立即朝下看,便在看到陳白起背著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人,便當下黑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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