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煥仙,你……你簡直蠢到家了!”姒四瞪著她,濕發與麵紗緊貼他細致白皙的瓜子臉上,咬牙恨聲罵了一句。
——
因為雨勢過大的關係,陳白起與姒四、成義他們彙合後,便他們在原地等著雨變小了,才繼續攀峰,而與墨俠那邊彙合的姬韞亦是如此打算。
再後來,雨勢終於從瓢潑大雨變也毛毛雨時,陳白起他們便重新啟程。
在斜陽西下時分,他們才相繼到達了峰頂,一爬到峰頂幾乎所有人都累攤倒了在地上,久久爬不起來。
粗重的喘氣聲不絕於耳,每個人都像死裡逃生一樣濕淋淋地將四肢攤開。
這種時候,誰也不在意所謂的風度與形象了,總之怎麼解累怎麼來。
“餓、餓不餓啊你們?”南月偏過頭,鼻息粗重,睜著一雙疲倦不堪的青黑大眼看著陳白起他們。
成義張著嘴,大口喘氣,他搖了搖道:“我、呼、呼我、喝水都喝飽了。”
南月聞言,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陳白起慢慢地坐了起來,她的臉色也是青白一片,手腳基本已經酸軟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看了看四周,道:“先歇一會兒吧,入夜了,這個地方看起來並不安全,還得離開這裡。”
她撐著身子想起來,可腿肚子都在打戰,好在姒四扶了她一把。
“看你逞強倒是厲害。”姒四諷了她一聲。
陳白起的腿本就有舊疾,這下倒是惹翻了。
“謝謝。”她不在意他的惡聲惡氣,反而微笑道。
姒四一噎,然後冷笑一聲瞥開了視線。
等他們這邊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便跟殘廢了一樣靠著彼此攙扶才站了起來,墨俠那邊的弟子便走了過來。
到底是練武的,身體素質自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雖然他們也很累,卻不至於跟墨辨這邊站得跟個歪七扭八似的。
“這次……真的很感謝你。”一道似水如歌的女聲在陳白起身前響起。
她一抬頭,便看一個穿著鬥篷的黑衣人站在了她的身前,在陳白起的視線下,對方揭開了帽簷,然後露出一張如空穀幽蘭般漂亮的臉,雖然此刻臉上有些泛白,卻仍不損減其本身的氣質。
她對著陳白起拱了拱手,行了一個江湖禮:“你的救命之恩,妙月記住了,以後定會找機會還你的。”
陳白起聞言好笑道:“我救的人好像並不是你吧,所以……姑子言過了,這情自然也不歸你還。”
妙月見對麵那個好看到令人幾乎提不起任何防備心意的少年,便這樣天真無暇地笑著講出一番乾脆利落的拒絕話來,頓時一愣。
這時,姬韞與另一名墨俠弟子也走了過來。
他聽了妙月對陳白起說的話,也聽到了陳白起回妙月的話。
“妙月,這是我的事。”姬韞瞥了她一眼,沒什麼多餘的感情,淡淡道。
妙月轉過頭,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隻是她並沒有爭辨什麼,隻柔聲道:“姬大哥,你是因為救我才……你的事自然是妙月的事。”
姬韞並沒有理她的話,而是直接對陳白起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妙月一聽,忙看了一眼陳白起,然後驚道:“姬大哥。”
“好了,妙月,這事便交給姬兄處理吧。”另一個墨俠弟子這時出聲道。
他也揭開了濕透了的帽簷,伸手扯了一下妙月,他的長像屬於俊俏一類,生得一雙桃花眼,眼下一顆黑色的痣,令他有一種風流多情之感。
“燕丹,你閉嘴。”妙月回過頭,顰眉道。
叫燕丹的墨俠弟子挑眉看了她一眼,果然閉嘴了。
隻是他看著妙月時的表情十分寵溺,也有幾分無奈。
陳白起打量了他們幾眼,便抿起嘴角,道:“這事稍後再說吧,天已經要黑了,想必墨俠身為此次钜子令的操辦方,應該會有安排食宿吧?”
姬韞也不是一個講死理的人,既然陳白起現在不提條件,那他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
他道:“這裡離煉獄穀至少要走一個時辰的路程,天黑之後下山的路並不好走,我們最好還是等到明日天亮後再出發。”
“這樣啊……”陳白起低頭想了想,然後偏過眼,麵上揚起一抹信賴的笑意,清脆嘹亮道:“那便聽姬兄安排吧。”
姬韞一愣,然後便用一種令陳白起看不懂的眼神盯著她。
------題外話------
姬韞:我總覺得這個少年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陳白起:我也總覺得姐夫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妙月:我總覺得姬大哥跟那個少年對視的眼神怪怪的。
姒四:其實你們眼神都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