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主公,钜子令(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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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墨家钜子與墨辨的統領肱長雲乃同一輩的人,已到了風燭殘年的歲數,他曾找來南照國的巫祭為自己占卜,明白了自己大限將近,於是他便將墨家最重要的兩大駐地“機關城”與“半月界”分彆交給了肱長雲與梁公兩位統領。

然後,他以極高的重利讓南照國的巫祭替他改命近十年,然後遊巡九洲諸侯國,最後帶回了兩個男孩子收為自己的關門弟子,並將這兩名關門弟子帶去了元始崖閉關,從此鮮少接見任何人。

估計他是不甘此生就此長逝,他打算將自己的畢身所學儘數傳教於自己的弟子,然後讓其一來繼承钜子之位,隻可惜這中途又出了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

至於具體出了些什麼事情,這底下的弟子自然是不清楚的,而統領級彆的即便知道內情,自然也是不會隨便往外亂說的,因此陳白起對此知曉得不清楚,隻大概知了解這钜子之位如今仍舊居於舊主,未移新主是因為二弟子酈修身中奇毒一事。

而在二弟子麗修中下奇毒那一年,元始崖便從此緊閉崖門,钜子不再接見任何墨者,隻讓大弟子莫成出外一麵遊曆增長見聞與江湖閱曆,另外則代钜子行使一些相關權力,而再更多的內幕則是不透了。

按理說,“钜子令”在交替之後,墨辨的統領會帶著弟子去一趟元始崖拜見钜子,可這一回钜子既不願見任何人人,甚至連最後一道試題的權力都交由大弟子莫成來進行處理,這事的確透著一些不對勁。

隻是誰都沒有對此提出過激的抗議,無論是墨辨或者墨俠,因此陳白起覺得這裡麵定還有什麼她並不知道的內情存在。

斜陽西下,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趕了近三日半的路程,陳白起他們終於在臨夜前到達了華陽穀,隻是進穀前牛車出現了故障,墨辨弟子正在組織人重整。

墨辨中有弟子是學木匠活的,尤其七木手工活還挺精,他這幾日坐著那板車也覺著不太舒適,隻是當時沒有什麼時間來改造,眼下車壞了反正要修,他便乾脆去林子裡找了些木頭,再將隨身攜帶工具卸下來打磨,準備在原基礎上重新再簡易地組裝一番。

陳白起見丘老與老祖找了一處乾淨的位置坐下歇著,老叟站在他們旁邊,昌仁與幺馬則去前邊探路,一部分弟子則幫七木找木材、幫忙做事,而南月正義他們則站在一塊兒聊天,陳白起覺得這華陽穀的風景還算不錯,風清氣爽,便想到林子裡隨處逛逛。

剛進林子,陳白起便感覺到身後一陣涼風掠過,她遽然回頭。

卻什麼都沒看見。

於是她轉過頭,繼續朝前走。

可剛才的那種詭異感覺又出現了。

可這一次陳白起沒回頭,她直視前方,粉潤的嘴角翹起一角。

“拿武功來這嚇唬人,不知是何方高人如此有閒趣呢?”

嗬嗬~一道邪性妖異的笑聲伴隨著逐漸黯淡的樹林風聲嘩嘩作響,葉片簌簌,黃昏的餘輝變成了半透明侵占了林子裡的大片麵積,卻在被黑暗逐漸吞噬。

陳白起卻聽出了這道笑聲是誰,她辨認著笑聲的位置,仰起頭看向一棵樹上。

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樹椏上,風揚起他的發與衣,飄飄渺渺,像一抹憑空出現的鬼魅似的。

來者應是“狐鏡生”,因為狐礪秀沒有他這一身邪性,他身著一身白色繡衣,若其它穿白衣或者有“風拂玉樹,雪裹瓊苞”之態,可他隻有“冷浸溶溶月”,再加之臉上畫著一張驚悚偏百鬼夜行類似的妖狐畫譜,若深更半夜見之,定以為撞見鬼了不成。

不過就算白日冷不丁地見上這樣一張詭異的臉,陳白起再淡定也被唬得怔了一下。

怎麼感覺……他的臉好像越來越精分了啊!

“……飛狐統領。”陳白起下意識地打了聲招呼。

“小傻蛋,贏了钜子令的這幾日可過得順心如意呢?”狐鏡生描黑的狐狸眼一眯,眼角下彎,他故意捏著尖細的嗓音朝她笑道。

陳白起清了一下嗓音,道:“還算不錯吧。”

嗬,狐鏡生嗤笑一聲,他還能不知道那群老墨辨,一群窮得隻能吃自己的人還能過得不錯才怪。

不過見陳白起也不抱怨,他也沒什麼興趣撩撥她了。

“既然如此,那想必現在你也該能擠出些時間來談談……之前你所說的治病一事了吧?”

要說之前因為“攝魂術”一事,每次狐鏡生見她不是喊打便是喊殺,這次倒是與第一見麵那般對她還算“正常”。

看他樣子好像並不忌諱彆人知道他“病”的事情,甚至是希望彆人能夠重視,可之前陳白起跟主人格狐礪秀談過,她卻看得出來他挺介意的,並且是戒備跟抵觸。

陳白起見周圍沒人,便頷首:“嗯,你好像挺願意治的?”

狐鏡生從樹上飄了下來,他落在離陳白起很近的位置,他低下臉來湊近她,咧開長長的嘴唇問道:“那你可治得好?”

陳白起挺寒磣他這次畫的麵譜,這張臉太妖邪了,就像變全妖魔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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