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主公,钜子令(一)(2 / 2)

隻是,她沒有移開眼睛,她甚至十分認真地盯著這張麵譜,她總覺得每一張麵譜後都藏著一張擁有真實情緒的臉。

“如果你願意真實麵對我的話。我想先問問,你叫什麼,我知道真正的飛狐統領叫狐礪秀,你也是他,可自你誕生後,你們為了區彆對方應該也有自己的名字吧?”

狐鏡生一愣,微緊點漆的眼尖,用一種真正打量的一個人的眼神看著陳白起。

她竟連這個都知道?!

看來狐礪秀說她是他們的希望的事情,並非那麼地虛無縹緲,既然如此,他暫時可以不先殺她。

“為什麼會想知道我的名字?”狐鏡生道。

陳白起眼眸一轉,很是溫和道:“一個人的名字其實代表著很多東西,從出生起的,便有父母長輩給予的祝福與期待,另外有部分人自取的則有自省或者審視自我的意味,亦有某種偏愛喜好之故,當然還有其它各種各樣的意義,所以認識一個人,便是先從認識他的姓名開始。”

聽了陳白起的解釋,狐鏡生覺得她說得挺動聽的,也覺得她很會聊天,她說話時,表情誠懇又溫和,聲音不徐不慢,像講故事一樣引人入勝。

哪怕狐鏡生覺得自己對她本身並不喜,亦不妨礙他覺得與她談話挺有趣的,不會令人感到枯燥煩悶。

他指了指自己,偏頭一笑:“狐鏡生,我自己取的,可好聽?”

原來他叫狐鏡生……“鏡生……鏡可代表一種虛幻與甄彆真偽,這個名字,其實已經表露了你對自我的審視,你覺得你的存在如對影鏡生。”陳白起道。

或許是陳白起的話觸動了狐鏡生的某根神經,他呆了一下,然後嘴角扯拉得怪異,接著他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沒錯,你說得很對,連我自己都不願承認自己,我的存在本就是一種虛幻,若非當初攝魂術的緣故,便根本不會有我的存在。”

陳白起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臉上那極為誇張又瘋狂的笑意,他像陷入了某種不可自拔的情緒,平時的戒備與警覺都減淡了。

她眼瞼動了動,睫毛拂動了一下,卻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揪了他的臉頰一下。

狐鏡生的笑臉一滯,下意識伸手擋開,狐長的眼眸射向她,眼神不善地質問道:“你做什麼?”

陳白起一揪完便極快地縮回手,她揉了揉指尖上沾的粉膩感,抿唇一笑,答得一派無辜:“你說你是虛幻不存在的,我便好奇地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存在,可我方才摸到了你,可我還是覺得不真實,所以我想問問你,你感受到了我手摸到了你的臉嗎?”

狐鏡生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他微瞠著狐狸眼看著她,一時怒不是笑不是氣不是軟又不是,眼神幾經變換後,他伸手憤憤了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不滿嘀咕一聲:“彆隨便碰我的臉,你險些摸壞了我新繪製的麵譜。”

係統——叮,狐鏡生對你的好感度+5。

聽到好感度的提示音,陳白起根本沒什麼興趣查看,因為一開始狐鏡生對她的好感度便是負數,如今加了五點也沒扯成正數,而狐礪秀的好感度則是10。

看來這刷好感度的事還得慢慢磨啊,不過她目前事多也無法專心替他解決“攝魂術”一事,在這之前便以冶病的緣由好好了解一下他。

其實陳白起還挺好奇狐礪秀為什麼要在臉上畫麵譜,這畫麵譜的事情是在發生攝魂術之前還是之後呢,雖想知道,可又覺得他們的關係好像也沒到可以聊這種私秘事情的時候,於是她便按捺著沒問。

“有人來了,我會在暗處一路跟著你,彆與任何人講我的事情。”

狐鏡生一閃,便如一道白影掠過林間,消失了蹤影。

陳白起早知道狐鏡生有神出鬼沒之能,所以對於他眨眼便消失一事也不見驚奇,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一轉頭,便看到了因為天氣炎熱而將袖子挽到手臟處的幺馬。

他看到陳白起回頭,便笑開了一口白牙,打了聲招呼:“煥仙,車快修好了,我們都在找你呢。”

陳白起笑道:“嗯,這邊風景挺不錯的,便多看了一會兒。”

幺馬道:“一會兒便進入華陽穀了,我們先休息一夜,明日便去墨台。”“墨俠的人已經到了?”陳白起問。

幺馬道:“嗯,他們應該已經被雌女統領安排到華陽穀內的長虹道的客旅歇下了吧。”

“既然有客旅,那我們今夜便也去吧。”陳白起很自然道。

但幺馬卻一愣,然後乾笑一聲,吱吱唔唔半晌也講不出話來。

陳白起奇怪道:“怎麼了?”

這時南月也一路找尋了過來,估計在身邊聽到了他們最後的談話,他與陳白起關係更親近些,於是說話也沒那麼顧及,直接道:“沒錢啊,這雌女統領可是見錢眼開的人,雖然平時跟你講話客客氣氣,可那都是商人的變臉活,隻要你一沒錢,翻臉便不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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