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主公,你是她嗎(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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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門前鬨出的動靜驚動了血龍木屏後的人,這時走出一人,他身形看起來削瘦,手腳卻頎長,身著一襲暗紋墨綠長衫,外罩鱗皮軟甲,手綁皮環。

他冷白著一張俊美的娃娃臉,貓瞳熠熠,睫毛卷翹,脆生的少年嗓音不耐道:“何事喧嘩!”

趙國大將一聽他斥喝,便收回閃爍瞪向公子紫皇的眼神,略顯畏縮地垂下眼,朝來者下禮,恭敬道:“透大人,魏國公子不經屬下通報,便擅自帶著一外人進帳……”

公子紫皇眼轉星輝,揮手打斷他:“正所謂事緩從恒,事急從權,你惡意阻攔在前,隻怕包藏禍心在內吧。”

趙國大將又扭轉過頭,聽了他這誅心之語雙眼一瞪,雙唇顫抖,似怒急攻心。

“你——”

“不得無禮。”透顰眉道,他看向公子紫皇,朝其行了一禮:“不知公子紫皇帶此人前來是……”

他順勢看向公子紫皇身後之人,眼神隻隨意轉一圈,便收了回來。

不認識,貌似普通一介書生。

公子紫皇俊朗似玄日的麵容正色道:“魏國身為此次會盟的主辦方,於公於私都無法明知趙國相國身體抱恙而袖手旁觀,本君便讓這位陳郎君給趙相國看看病情。”

人是他接的,哪怕他們一路上始終藏著掖著,他卻仍舊知道一些情況。

透沒有說話,但他的神色如冷硬的石頭一般,明顯並沒有被說服。

“魏國上下的確亦有名醫扁鵲之流,然,紫皇猜測趙國應當不願相國出事一事鬨得人儘皆知,因此並沒有將此事宣揚開來,甚至來不及進宮回稟王父,但眼下救病如救急,趙國在大梁人生地不熟,紫皇自當儘一份心意。”公子紫皇誠懇道。

“何人?”

這時一聲甜膩似花蜜般的聲音至透身後響起,透偏過臉,隻見一道濃烈色彩近乎豔麗的身影走了出來。

此人一身奇異服飾裝扮,額佩環,發間插翎,行走間黑紅寬大下擺晃動,腳踝的銀鈴當岑岑輕響。

他一抬眼,姣好如女子眼型的眸子先是看了一眼公子紫皇,然後轉向他身邊的那個藍布袍少年,在看清楚她的長像時,眼睛一下便瞪大了。

“陳煥仙?!”

他指著她,快速地眨動了幾下眼睫,然後快步走向她。

陳白起見婆娑那根纖尖的手指都快戳到她鼻尖了,她仰了仰頭,便不得不應一聲。

“呃……”

“你怎麼……”婆娑疑惑地看了她兩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哦,對了,這次六國會盟好像齊國的使君乃孟嘗君,所以,他將你帶上了?”

他自顧自得出結論後,便像一隻花蝴蝶似的圍著陳白起轉了一圈,似打量,也似在評估:“沒想到你還挺受寵的啊,就這麼幾個月便一下混到他身邊最近的位置成為隨行。”

陳白起不知道該怎麼答這個“受寵”的問題,便張了張嘴:“呃……”

婆娑又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呃……”她聞言,看向公子紫皇方向,狀似在等他解答。

雖然對陳白起而言她這是被婆娑給“欺負”了,但從公子紫皇眼中看見的卻是“陳煥仙”與這位趙相國的親隨舉止親昵。

所以他並沒有貿然插手,但如果對方太過份了,他亦不會置之不理的。

見她眼巴巴地望過來,像離了主人的小貓一樣充滿了依賴(大霧),便朝她充滿鼓勵地笑了下。

既然彆久相逢,你們便好生聊聊,他在旁看著就笑笑,不插話。

婆娑不滿地掐住她的臉頰,將她掰向麵對自己,嬌蠻任性道:“你呃什麼呃啊,舌頭被雀刁走啦,講話啊。”

要說陳白起略不滿自己這副身軀的身高,任來一個人咋都能比她高呢?連看起來這麼娘娘腔的婆娑都比她高那麼小半個頭,害她連使展高貴冷豔的睥睨眼神都困難。

陳白起揚眉一笑,眼底惡魔的狡黠一閃而過,笑道:“好啊,看來相國的事情還並不著急,既然你有那麼多問題,那不如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砌上一壺酒,弄上幾碗肉,咱們再慢慢聊聊吧。”

婆娑一聽,頓時死瞪著她,氣哼了一聲:“還以為你變了呢,卻原來還是這麼討厭,一張嘴,便一點都不惹人喜愛。”

他鬆開她的臉,又忿不過地補了一句:“你還是保持方才那般沉默寡言吧。”

陳白起摸了摸臉,一臉愛莫能助地道:“這隻怕不行了。”

她已經打算放棄治療了,接下該咋地咋地了。

這時,無論透跟公子紫皇、還有趙國大將都看出來了,這個少年與婆娑是相識的,並且看這關係……似敵是友,令人摸不清。

透抄手皺眉問婆娑:“他能行?”

婆娑摸了摸氳染媚長的眼角,想了一下,才道:“彆人或許不行,但她……可以一試。”

透聞言,訝怔了一下。

他這才認真又仔細地打量起陳白起。

外表……透他本來就長得不俗,皮薄麵嫩,五官都是擱最漂亮的長,所以陳白起這張還算湊和的臉於他而言沒半分值得側目的地方,另外,便是她的穿著……於普通人而言貴重的棉布質地,白邊藍袍,在他看來無論樣式跟布料都十分寒酸,一看便知底細。

另外還有什麼呢……哦,對了,長得不高,尤其是擱在公子紫皇旁邊對襯下,這點倒是不錯。

跟陳白起高矮差不多的透對於陳白起這唯一的一點優點,保持了“友善”的讚同,並緩和了些許臉色。

係統:透對你好感度+1。

於是他很快便回過神來,他對公子紫皇拽拽道:“既然是公子紫皇請來的人,必有其過人之處,那透便代表相國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是冶病期間未免人多口雜,望公子紫皇能在外等候。”

這個要求並不過過份,公子紫皇脾氣很好地頷首,他看向陳白起,見她始終保持著一種安然若素的神色,真是半分不安跟忐忑都沒有。

這個樣子的她啊……還真是乖啊。

公子紫皇眸光熠熠,拍了拍她的腦袋,像哄孩子似的輕柔口氣道:“既是我帶你的,便是你冶得好與冶好,我都會保你安然無恙,所以,放心去看吧。”

他這話,既是對周圍人講的,也是在向陳白起保證。

有他在,沒有人能動她。

陳白起偏開頭,移開他擼貓似的“愛撫”,沉靜的聲音有著幾分少年的稚嫩,似抱怨,似無奈道:“彆拍頭,會長不高的。”

長得高了不起啊。

公子紫皇一下便笑開了,他認真道:“你又不做武將,長不高便長不高吧。”

嗬嗬,你長得高當然無所謂啊,我如果能像你這樣想摸誰的頭一伸手便能摸到誰的頭,我也這樣一臉方外跟彆人講——陳白起忍住想吐嘈的衝動,隻敷衍道:“嗯,公子慢行。”

“好了,彆耽誤時間了,趕緊隨我進來。”婆娑一把拉過陳白起便繞到血龍木屏之後,而透朝趙國大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由他將公子紫皇領出帳外。

婆娑將陳白起拉到血龍木屏後,便隻見鋪了軟褥的榻上正躺著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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