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主公,血色婚嫁(一)(2 / 2)

她“咚”地一下站起來,手足無措,結結巴巴道:“你、你醒了?!我、我剛不是……我、我、我去、去叫、叫你的、的夫、夫君!”

她表情很豐富,情緒也很激昂,跟個一下被點炸的炮仗,不等陳白起開口,掉頭一溜煙便跑走了,由於步伐太急切,還“砰”地一下撞斷了一扇門。

陳白起:“……”

喂,姐妹兒,你這種犯罪現實被抓的慌亂心虛感上怎麼回事,你難不成方才真想對我做什麼?

不過看她的眼神,倒不像是個心思齷齪之人,陳白起扯了扯嘴角,輕笑了一聲,便半闔起眼眸,靜候人至。

果然沒過多久-->>

,門口處便趕來不少人,首當其衝的便是一個雪衣輕薄的青衣,正是謝郢衣。

他喘著氣,站在缺了一扇門扉的門檻邊,樹枝杏紅搖曳於簷下,他一雙星眸發亮地盯著她,好像有很多話想跟她講,可一對上她轉過來的平靜視線,聲音卻一下啞在了喉中。

他身後的人見謝郢衣站在那發愣著沒有動作,也都善意地笑著等在邊上,沒有喧賓奪主。

過了半晌,謝郢衣才如夢初醒,乾巴巴地問道:“你、你醒了。”

“謝……郢衣?”

弱弱地,像小貓一樣惹人心憐的細微聲音響起,謝郢衣背脊骨一麻,立即幾步作一步,挨到榻邊蹲下。

“是我,你還記得我?”他聲音有想控製卻控製不住的雀躍。

陳白起看著他,目光古怪有趣,她慢吞吞地問道:“記得,隻是我不知,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夫君了呢?”

謝郢衣聞言如遭雷殛,雪青的臉上徒然漲紅,目瞪口呆,半晌都沒有辦法回答。

而陳白起看他這模樣似笑了一下,她感覺很累,在等人的時候兩隻眼皮直打架,所以隻問了這麼一句後,便又闔目睡了過去。

而在看到她再次睡下,謝郢衣才感覺到自己又能呼吸了,方才心虛、緊張跟各種莫名的情緒一起湧上來,險些沒讓根本沒有心理準備的他窒息暈倒。

他垂下眼眸……他才不心虛呢,他該理直氣壯才對!

“咦,人怎麼又暈了?”

“她是睡下了。”謝郢衣顰著眉站起來,神色已恢複了平日的進退有度,但臉上卻有一抹掩不住的放鬆與怔忡:“她終於醒來了。”

說完,他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

眾人難得看到一向年少老成的青衣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都真心地替他高興。

花甲笑嘻嘻地建議道:“軍師,你盼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等你家那位身體再好些,我們便好好地替你們辦一場婚禮吧,讓你們倆早些成式成為的夫妻!”

謝郢衣一呆,一臉完全沒有想過:“成、成親?”

秦柬也覺得這個主意好,便道:“此事甚好。這亂世裡,及時行樂方是正道,如今你好不容易盼到人醒來了,便抓緊時間將事情辦了吧。“這樣接下來他也可以專心搞事業,這是件一舉兩得的好事,安排上。

其它人也熱熱鬨鬨地應和:“這是件大喜事,既然當家的發話了,那咱們一定將軍師的婚事辦得妥妥當當的!”

“我去采辦,對了,到時候擺上個幾桌,弟兄們也好好地喝個夠,哈哈哈……“

“這是咱們軍師的喜宴,你喝個屁啊,統統敬軍師才對!“

“可不能將軍師灌太醉了,到時候洞房花燭新夫人可得埋怨咱們了,哈哈哈……“

要說這些人為了能將“謝楠衣“留下來基本上已經是走火入魔了,一心隻想到能讓”謝楠衣“得償所願,如此一來,他就會對木家軍有歸屬感,到時候自會長長久久地留在了木家軍中效力。

而謝郢衣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講得熱鬨激動,想插話卻被打斷,最後還是他們怕吵到病人,一副主意打定,便勾肩搭背地跑出去商量婚禮細節了。

謝郢衣終於看清他們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認真在搞事後,便想追出去阻止,卻被槐花一把拉住。

他不耐煩地回頭,卻見槐花舉止忸怩,臉上掛著奇怪的表情。

“軍、軍師啊,嫂夫人太、太好看了,睡著的時候像個小仙女,醒來就更好看了,就是看著小了些……”槐花眼神止不住朝內看,黃黑的臉上有一抹不明顯的紅暈。

聽著她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謝郢衣顰起了眉眼。

“誰是嫂夫人?”

槐花一怔:“躺、躺著剛醒來的那個……”

她以前不都是“你媳婦“、”你媳婦“的喊的嗎?怎麼突然一下變成這麼文明禮貌的稱呼了?

謝郢衣有些古怪又無語地盯著她:“三當家你到底想說什麼?“

卻聽到槐花有些怕怕地,又提起勇氣仗義執言道:“軍師,小仙女是不是你拐來的?還是說你們是私奔出來,家族並不同意,你這樣娶人家會不會太寒酸了些,就小仙女那模樣,我認為你至少要配置房宅田地百畝、家仆婢奴數百後,再十裡紅妝金銀嫁奩十箱以上,邀請雙方父母見證……”

謝郢衣黑著臉聽她提了一大堆扒拉扒拉的條件,儼然是個娘家人的派頭,頓時頭痛地轉身便走,根本懶得與她廢話一句。

就她這要求哪裡是尋常娶嫁,根本是相女公子(公主)吧!不過……若是他真要娶妻,那定然是要傾儘一切的盛大,絕不會委屈他的妻子一分的,她的任何要求他都會竭力滿足她的。

想到這,謝郢衣又想到了“阿芮“,又想到了那一樁姻緣天定的命中注定,眸底的溫柔與羞澀一閃而過,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將自己走偏的思緒重新拉回正途。

而被槐花這樣一打岔,謝郢衣再去尋秦柬他們,卻發現找了一圈都沒找著一個主事人,聽守衛講大當家、二當家跟成仁他們好像有事都出去了,至於去哪裡了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謝郢衣想著即便他們要準備婚禮事宜,一群單身多過有家室的糙漢,這種事懂得不多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準備不齊,待稍些時候再找他們講明便是,於是便暫擱下此事重新返到“白馬子芮“的房間守著。

這些日子他白日不在,交由其它人看顧,但基本上晚上都會守在她的榻邊,因為擔心她會忽然醒過來,又擔憂她一直沒有醒來。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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