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主公,你叫什麼(四)(1 / 2)

.,

好一個不解風情、不懂憐香惜玉的冷酷漢子啊。

但怎麼辦,她好像更加頎賞他了。

禾真上人內心情潮澎湃,麵上卻是半點不顯,一臉和氣道:“是、是。”

她想著,那小姑子瞧著倒是個膽小怯懦的,偏生那一下卻沒有被嚇得尖叫失色,也不知是被嚇懵住了,還是她看錯了人?

她私以為是前者,若真有城府,方才便該反擊她的惡意,而非默不吭聲由著謝楠衣護在身後。

死地內四處彌漫著一種有毒的沼氣,吸入肺中久了便會發暈嘔吐,乃至嚴重時會直接窒息死亡,因此禾真上人引他們走時便事先給了解毒丸,講了一番說明。

這也是在暗地裡提點他們,這入了死地卻並不是進了什麼安樂所,若是不聽勸告四處亂闖亂走,可是會喪命的。

四人一路走來,瞧不見什麼特彆風景,隻覺每一處的地形都極為相似,千篇一律,黑夜鋪張開來似一張網,吞噬了天邊黑魆魆的群山,仿佛一直在一個漆黑的甬道內行走,不知儘頭。

一路走來一直不講話還怪尷尬的,禾真上人對曲轉七回陣已是熟悉,不擔心行差踏錯,她有意要撩謝郢衣,便悄媚地搭話道:“不知謝郎君是哪裡人士?”

聽他講話卻不像是楚國人,雖然他會講官話,可那地域方言帶來的腔調卻是掩藏不了的。

謝郢衣本不願理會她,可轉念想著死地畢竟是她的地盤,將人完全得罪了卻不太好。

於是他稍嫌冷淡道:“不過一個小地方罷了。”

“什麼小地方能出得謝郎君這般人物,倒是令人好奇啊。”禾真上人笑意盈盈接話道。

兩人談話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環境十分清晰,尤其是那話中透露的隱約情緒,倒是被放大了多倍入耳。

謝郢衣清冷的眸子不耐煩了,這時一隻雪綿的小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含糊疲態的聲音響起。

“楠衣,我累了。”

如同小綿羊一樣弱氣嬌糯,與禾真上人那輕佻嬌媚的成熟女性嗓音不同,它過於柔和愜意,像不經意拂過耳畔的清風,一下便拉住了謝郢衣與楚滄月的注意力。

禾真上人背起手,撇了一下嘴。

禾真上人因為這道與她清亮勾人完全不同的聲音而內心嫌棄,而楚滄月則是因為這與先前又截然不同的語氣。

唯有謝郢衣如同浸泡溫水,麵上的不耐煩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帶著幾分思考過後的殷切道:“不若……我背你?”

背?

陳白起將小手放在他手腕處輕搭著,停頓了一下,方慢悠悠道:“那……”

一聽謝郢衣要背她,禾真上人心中不樂意,她也不是一個有道德觀的人,她看中了謝郢衣自然是不願他與彆的女子親近。

她眯了眯眼,立即道:“不過還有片刻便到了,這稍許路,這位小女郎不會這樣幾步都走不動了吧。”

她故作揶揄,不討喜卻也不算討厭。

她話是對陳白起道,想讓她明白有他們在,彆那麼不害臊,然而她估錯了一個人,那便是謝郢衣。

他像沒有聽到禾真上人的打趣,卻執意要背起陳白起走。

禾真上人見此嘴角一抽。

窩艸,如此奴性一麵的謝楠衣,當真令她刮目相看啊!

“啊,既然快到了,那我還是自己走吧。”軟綿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的自我堅強,但依舊弱氣得緊,估計怕禾真上人的話不作準,她又嬌滴滴補了一句:“若是超了一刻,晝時楠衣再背吧,或者抱亦行。”

抱?

謝郢衣一個還不曾與女子有過肌膚相親的大好青年,因她的話而耳根發燙發紅。

不好意思,她還真不害臊,像這種程度的騷話,她那裡還有一書庫。

禾真上人一聽,那張細眉杏眸的嬌豔麵容禁不住扭曲了一下。

而一直聽著那小姑子兔子一樣委屈巴巴伸爪撓人的楚滄月,不知為何卻忍不住有了笑意。

原本因這禾真上人那不為人道知的心思,他們之前不知還要這樣兜兜轉轉走多久,如今被她這一“逼”,倒是一下讓他們可少走一些冤枉路了。

小姑子是故意的嗎?

他其實也判斷不出。

隻是她這樣“清純不做作”的模樣倒是令他有種忍俊不住。

——

從一片不斷循環的黑暗終於走到燈火之處,前方的景象豁然開朗,前方似坐落著一個安寧平靜的村莊,月光下,有了黛青樹木、尖頂的穴居、土堆與布條彩織,風起像魚尾遊擺,而這一切在夜色中像罩了一層薄紗,此時萬籟俱靜,所有的一切動態的景色都好像睡著了似的……

禾真上人不想驚動任何人,她獨自進村中一趟,再出來抱了一大包衣服讓他們三人換上。

“這是什麼?”謝郢衣問。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