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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給他發出聲音的機會,一隻微涼滑膩如冰的手已鉗住了他的喉管,力道如落閘的水道隔絕了他的生機,連稀薄的空氣都感受不到了,土司兩眼翻白,手腳像脫水的魚一樣抽搐蹬動,霍霍地意識逐漸轉入黑暗。
就在他以為會這樣氣絕身亡之際,那即將送他入鬼門關的威脅卻遽然鬆開,土司來不及慶幸撿回了一條命,隻是身體的本能大口地喘著粗氣,灰白缺氧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目下布滿血絲,他瞪大眼盯著上空,正巧與一雙虹膜異獸般冷漠的金瞳相對視。
他那顆本就激烈跳動的心臟驀地一下撞上胸膜,窒痛襲來,他目瞪口呆,頓時如同傻了一般。
麒麟瞳術——攝魂。
刻意偽裝平淡的嗓音在一片昏暗安靜的室內響起。
“告訴我,你的名字。”
土司躺在坑上兩眼無神,嘴自動回道:“我叫嘉倉錯。”
“嘉倉錯。”她喊他的名字。
“在。”他答道。
兩人之間通過名字的對答聯係出一條通道,她需要加固這條通道的穩定性。
“嘉倉錯,你家中有幾口人?”
“五口。”
“都有些誰?”
“我的兒子、兒媳婦還有孫子與孫女。”
沒有父母跟妻子,想來都不在了。
“兒孫滿堂啊,倒是幸福的一家。”
在提到自己的家人時,嘉倉錯那木然的神色有了一絲放鬆,這表明他對她的戒備之心放低了些。
“想來你每日回到家中,兒孫繞膝儘享天倫,倒是歡快自在,隻是有一事始終壓在你心底,事關全族,你記起是哪一件事了嗎?”
嘉倉錯隨著她的話而陷入了困惑,然後神色凝重:“記起了。”
“很好,那你覺得在家中哪一處位置會讓你覺得始終不安全,總想去看看?”
不能直接問他心底所想,如果的目的過於明確,對方就會有所警惕,你就會很難下手,所以,套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對方放鬆警惕。
陳白起讓他的精神意識有了畫麵,他與往常一般牧農後回到家中,家中的其它人還沒有回來,他想起了,他兒子正帶著媳婦與兒女去了外家,今夜不會回來了,看著空蕩蕩的家,他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安,他下意識走向了藥房。
藥房是一個大約有十來平米的房間,石壁上挖了上百個壁龕,裡麵擺放著大大小小的陶陶罐罐,麵麵牆都擺滿了東西,房間中央擺著一個兩人合抱大小的羊角銅鼎,正冒著細長的青煙。
“你在找什麼?”
她窺探著他的意識。
“……很重、重要的東西。”
有些遲疑的回答。
陳白起沒有直接問他在找什麼,而是善意地提醒著。
“哦,那你可要看好了,萬一失竊了可怎麼辦?”
他明顯被她的話鼓動有些慌了,連連道:“不能丟,不能丟的……”
在意識中的世界他小跑到了壁龕前,他謹慎地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什麼動靜後,就從其中一個壁龕內捧出一個聚寶盆,那個聚寶盆全漆金色,內裡擺放著各種小巧擺玩的金玉器物。
他蹲在地上,將盆中的東西小心地倒在地上,但卻隻盛了半盆,底下有一部分封實了,是個暗格。
他從頸間掏出一個串線掛著,像核桃一樣的鏤空珠子,指尖大小,他扯下,將它對著聚寶盆按下,然後聚寶盆閉合的底部打開了一個暗格。
他從盆中取出一塊東西放在手心,將它翻來覆去仔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這就是那個很重要的東西啊,還好沒有丟了,它叫什麼?”
“赤烏。”
“赤烏?它有什麼作用?”
他的意識中那團東西黑乎乎一片,形質堅硬,物體不大,陳白起無法通過他的意識辨認出真正的實體模樣。
“它很重要……”
他緊緊地攥著它,緊張中透著幾分凶厲之色,隻會反複地回答一句。
“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陳白起知道他這是陷入潛意識太長時間了,精神已經有些混亂,無法正常地交流了。
陳白起抓緊時間,最後問一句:“它是對你個人而言很重要,還是對死地族來說?”
“不能泄露,不能……族禍始端,金簡幽冥……血洗乾天……”
現實中的他茫然空洞地望著上方,嘴裡不斷快速地張翕著,重複一遍又一遍。
陳白起沒聽懂,暗暗記下他的話,然後直接一掌劈暈了他,取下了他脖子上的那個珠子。
醒來後,他會忘記今晚的一切。
她去了藥房,果然裡麵的布置與嘉倉錯意識內的一樣,她目光在壁龕上一一劃過去,終於找到了擺放聚寶盆的位置。
她沒有直接拿手去碰,而是謹慎地隔了塊布取下來,她倒出裡麵的金玉珠寶後,像嘉倉錯一樣拿著珠子開啟暗格。
終於,她看清楚了底下藏著是個什麼東西。
一塊黃色的石頭,巴掌大小,看不出有什麼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