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赤烏?
叮——
係統:檢測到矽質岩石——燧石,是否收納入包裹?
燧石?
陳白起怔了好一會兒,才將赤烏跟燧石等於上。
她以前沒有見過最原始的燧石塊,所以方才沒有將它認出來,隻以為是一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石頭。
她仔細想了一下關於燧石的資料,在現代而言並不算多稀罕的岩石,但質硬,斷麵較鋒利,燧石也叫火石,若和鐵器擊打會產生火花。
這樣一塊燧石對死地而言很重要?
會不會……它就是係統所講的禁地的“鑰匙”?
陳白起盯著它一動不動。
可如果真是,那係統應該會提示任務完成才對吧,這說明她沒有找對。
但這塊燧石確也不尋常……她思忖了一下,還是將它收進了係統包裹內,打算拿回去跟楚滄月看一下。
在離開前,她藥房內的一切還原,又回到臥室將取下的機關珠子歸還給土嘉倉錯後,確定掃清一切來過的痕跡後,便化煙而去。
——
北漠的夜風向來比彆處更乾燥寒冷,若穿得單薄了些,便如刃片鋒利刮膚,而北漠的當地居民深畏夜裡的黑暗與危險,鮮少會踏月而出。
但偏有一隊人馬卻藝高膽大,他們一行包著頭巾抵擋沙礫擦臉,過了一片長滿枯草的鹽堿地,那一腳便踩沒於腳踝的鬆軟沙軟,讓人覺得步履飄浮,落不著實地,偏走久了,又覺得力拔千斤,沉重得令人舉步維艱。
當這一隊人來到一片風礪沙礫吹打磨礪得奇型怪狀各異的石林之地,這才像活過來一下,但夜裡的死寂與空荒讓四周的石林變得陰森可怖,像那沉寂在夜裡的魑魅魍魎都要蘇醒過來。
尤其是矗立在那的一方界碑,血淋淋的幾字——非我族類,踏入必死。
“你們說,這死地當真能夠令人踏入必死嗎?”走在最前頭的一身袞邊雉雀胡袍的青年一臉不信地問左右道。
他身後半步的隨從回道:“死地能在北漠黑騎營與刺客盟十二城中占一地之位,據地而存,想來必有其生存的手段。”
“倒也是,那你去找個人試試。”青年傲慢的聲音帶著幾分與世大同的溫和笑意,隻是那眼底殘存蔑視人性的態度卻才是本質乍現。
他身旁的人不敢質疑青年的決定,他轉過頭,冰冷的眼神地後方巡視一圈,便隨便指了一個俠客裝束的男子。
“你去!”
那人握著舊劍的手一緊,臉色有些發白,卻也不敢拒絕的。
他們這些人都是青年家中的門客,出門時所有的難的、苦的、危險與惡毒的事,皆由他們代之。
他也算是曆經風雨闖過來的,是以總結了一條便是謹慎保命,他對死地的傳言雖不置於全信,倒也不敢隨意托大,他站在界碑外小心翼翼地跨前一小步……他覺得若真有危險,他還有餘地撤離,哪怕是損失一條腿的代價。
但倏地,他整個人都僵在原處了。
身後的人見他停在那裡一動不動,便喊道:“走啊,傻站在那裡作甚?”
但那人充耳不聞,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他們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又派了一個人過去查看情況。
那人心突突地跳著,躡手躡腳地上前,總覺得無名危險像是黑暗之中伸出的手,隨便能將人拖入地獄之中。
他終於走到那人身後,壯著膽子伸手朝他的背上拍了一下:“喂——”對方毫無預兆地直挺挺地朝後倒下,那張臉的表情很平靜,雙目睜著,七竅流血。
“啊——”
他像觸電一般朝後急促跳開,呼吸不暢,直堵於喉。
那後方被眾人護著的青年見此沉下了臉,他久久沒有出聲。
他轉動著扇子,輕拍於掌心,突然嗤笑了一下。
“怎麼死的?”
聽他問,他們就將人拖了過來,一番查看後,隨從道:“看著像是中了毒。”
“毒?半步封喉的毒?”
“照理說,世上應當不可能有這樣大麵積厲害的毒,即便是有,那麼一大片地方若全都投毒,卻為何界碑前不會中毒,隻有踏入界碑後的人才會中毒?”
他們之中有些腦筋特彆靈活的謀士分析著情況。
青年合上扇子:“既然人都死了,不妨物儘其用,看看究竟內裡乾坤有多神秘。”
他腳尖一勾,一腳的力道便將屍體整個踢進了界碑後的死地。
眾人暗吸口氣,滿臉怔驚地盯著屍體著落的位置。
然而,屍體卻沒能穿過界碑,它在空中像撞到什麼屏障,然後力的反作用下,它又被彈了出來。
有人驚呼:“……是陣法!”
“什麼陣法?”青年問。
這裡麵的謀士哪怕許多都是一些走南闖北的人精,但能看出這種奇異現象與陣法有關也算厲害了,但某些需要奇特際遇才能見識到的傳奇事物,要問他們這是什麼陣法,他們還著實看不出它的來曆。
青年有些遺憾:“看來今日一趟是無緣進入死地一窺究竟了。”
這擺在死地前的原來是陣法啊。
說來,據聞秦國的那位人人稱頌活神仙的相國倒是挺擅長這個。
“走吧,既然確定這事不好辦了,那便該去會會這次來的那幾路人了。”他劃開玉體盈盈粉色陳橫的扇麵,掩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