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五章 主公,湖中探(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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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那名不知來曆的神秘人沒有對相伯荀惑出手。

他攏著雙手,瘦長如白鶴伸頸的身軀隱於水草搖拂當中,風揚身現,風止,人隱。

“罷了,還是留給他/她吧。”

似經過一番不怎麼嚴謹的衡量,他才道了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然而相伯先生身上的危機感卻並未減弱,他麵上似浮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道:“無功而返,你不遺憾?”

那人聞言,似訝地瞥了他一眼。

隨之,喉中滾動了幾下,悶悶地溢出了沙啞的笑意。

“確也遺憾……”

隨著他的低話,不知打哪刮來一陣濕潮大風迷眼,水平麵驟然泛起層層漣漪,相伯先生下意識轉過臉,待風平水止,他心中若有所覺,再睜眼望去時,已不見其蹤影。

相伯舉目望去,空蕩無聲,他獨自一人站在遼闊的草地上,天地一下仿佛被拉大了,他渺小如一粒米砂,極藍悠然的白雲下,草綠間白色河流汩汩而過,千裡風光,連天草綠碧水。

那人……的確離開了。

他靜默佇立了許久,直到南燭與謝郢衣一臉是汗地匆匆趕到。

如陳白起所料,他們兩人在原處等待的時間超過了預期,心中便開始著急了,從哪個層麵而言,他們都並不放心兩人一道離開,於是在久等不見“陳芮”如期返回後,關係如冰的兩人也不商量,直接像拔河競爭似的,爭先恐後朝前趕路。

“阿芮呢?”謝郢衣一上岸乍見相伯荀惑一人,疲倦汗流的臉色一下變了:“怎麼隻有你在,她人呢?”

相伯先生眼下神色已恢複了平常,他看了謝郢衣緊張的神色一眼,念及“陳芮”他眼中似有歉意:“來了一撥可疑的人,她去引開他們了。”

“什麼可疑的人?”謝郢衣怔愣了一瞬,卻因他的解釋太過空泛,心似燒著了一把火:“你就讓她一人去了?”

若是全盛時期的白馬子芮謝郢衣還不會這般擔心,可如今的她巫力耗空,正值虛弱期間,她的一舉一動皆會牽動他那顆緊張的心。

“具體的事以後再說,我們先離開此處,我會沿路留下印記,她若看到自會追上來。”

相伯先生何其敏銳,他大抵猜出對方的目標在於自己,而引開“陳芮”隻為騰出獨處空間,是以隻要“陳芮”足夠機警,應當不會有危險。

隻是他想不明白,那人對他的態度十分奇怪,來者不善是自然的,但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做,仿佛殺他與放他之間,權衡於意念之間。

本依他那鬼神莫測的手段殺他一個沒有防備與武功的人,簡直輕而易舉,即便有“陳芮”在身邊,但兩者之間的差距他也能夠感覺得到,絲毫不會阻礙到他。

可他偏生做出一些令他費解的事,比如故意讓那些人引起動靜,借機引開“陳芮”,這完全沒有必要,若他想動手,依“陳芮”眼下的狀態也根本阻擋不了他。

若他隻想會會自己,談些隱密之事,他也完全可以讓“陳芮”什麼都不知道。

但這些直接的方式他都沒有選擇,而是更加迂回用心,他思來想去,倒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他與“陳芮”是否認識,他並不想與她在此碰麵,才故意引離錯開?

雖說這個猜測沒有太多佐證確定,但他的直覺卻偏向於此。

“是不是與你有關?”謝郢衣冷聲質問道。

南燭見不得人這樣與自家先生說話,當即跳出來,擋在自家先生前麵,滿臉驕橫瞪著謝郢衣道:“現在討論這個有什麼用?你再吵大聲點,最好將人引回來,讓陳女郎的努力都白費算了。”

他雖然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當著他的麵凶他家先生,他當他南燭是擺設嗎!

謝郢衣倏地一下攏緊雙眉,他抿了下唇,盯著這對主仆眸似寒刃,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你們最好祈禱她會安然無恙地歸來……”

相伯因那神秘人之故,心情也不活躍,但也能理解謝郢衣此刻的心情,因此對於他的怨懟敵意並未放心上,他擋開麵前的南燭,平心氣和與他道:“我自不願她有分毫的損傷,隻是我們繼續留在這裡隻會成為她的拖累,還是先找一處安全的地方,聽她的話等她找來。”

謝郢衣陰沉著臉,半晌沒有說話。

相伯先生再道:“她離開前曾說過,保護好自己,我相信這句話不僅是對我說,也是要告訴你的。”

謝郢衣眼波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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