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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眼刀疤男靜靜的聽完,才開口道:“你分析得不錯。”
嘴上平靜,但他心中卻冷硬不已。
既然知道他們最大的秘密,那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他們了。
姒薑跟巫長庭掃視了周圍一圈,風聲獵獵卷幡,冶煉蓬的黑煙升空飄遠,沙沙腳步聲逐步逼近,他們站在陳白起的一左一右,赤手拳博全身戒備。
陳白起一個不及高大男子肩膀的小姑子,卻站在了最前方,她與他談笑風聲:“隻要查到我所說的線索,一般人也都能夠猜到。”
鷹眼中年男子卻嗬笑了一聲,他招了招手,身後的秦軍得令上前,而他眼底的血色濃鬱起來:“可一般人卻沒有你這種來去自如的身手。”
陳白起眼神平靜地看著停下勞作的石工跟偽秦兵將他們的包圍圈越縮越緊,像套繩收網一樣,上千人的隊伍帶著風霜嚴寒的緊迫氣氛。
陳白起並沒有受到這種嚴峻形勢的影響,她繼續道:“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我今日前來的目的隻為了一個,便是收複幽冥軍。”
這番話卻如小兒啼語,眾軍嘩然而笑。
“嗬,你以為你知道了我們幽冥軍的秘密,便可以以此相脅?”刀疤男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笑著搖頭。
陳白起頷首,理所當然道:“是啊。”
那人一噎,看笑話的眼神一改,冷冷道:“你未免太自信了。”
“你是來拉盟友的還是來結仇的啊。”姒薑湊上前對她小聲問道。
瞧她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句是好聽的,反而像是來找茬的。
陳白起傲然地抬起下顎,道:“自然是來收小弟,但我也不是什麼雜兵蟹將都收的,所以,先試試他們有何本領吧。”
她回姒薑的話沒有刻意收斂聲量,不少人都聽見了,他們都怒目而視,完全將他們三個人當成了階級仇人。
姒薑跟巫長庭與她形成三角,巫長庭聽說過幽冥軍的威名,雖說眼前隻是幽冥軍的一部分部眾,但他仍舊感到了喉結緊繃,他道:“他們本來人數便占優勢,如果當真還有些特殊本領,咱們這叫不叫……”
“作繭自縛?”姒薑快速接口。
巫長庭頗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陳白起則“噗”地失笑,對著他們神秘說道:“我們自有保命法寶,這麼久沒有動動筋骨,不如先拿他們練練手,你們若累了,便退開換我來。”
聽她這麼說,兩人一下精神一震。
“好。”
姒薑與巫長庭對視一眼,眼中同時劃過一道流光。
“喂,來比比吧。”姒薑道。
“比什麼?”
“就比誰繳的兵器更多?”
“有何不可!”
兩人設下賭約便一同出手,巫長庭功力深厚,一動一起便是罡威之風撲麵而起,姒薑則身法輕緲,衣未起身已至。
他們兩人一出手便扼住了眾人的視線,礦場上的石工沒來得及換來冷兵,隻拿著手上的石具開始反擊。
一開始還是一對十,見拿不下,後麵人數漸漸增多,姒薑跟巫長童從一對二十到一對三十,最後幾乎是一對一百的打鬥。
兩個人分開,各占一地,飛沙走石,身邊都是百人的混戰。
“你們若老實交待出你們的來處,是如何尋到此處的,或許我們可以給你們留條全屍。”刀疤男子負手冷沉道。
陳白起嘴角揚著的微笑一直沒有落下。
她眸轉瞥向前方:“你們就隻有這樣啊?倒是有些讓人失望了。”
“你——”眾人氣結,一麵惱怒此女的出言不遜,另一麵則是為久拿不下那兩男子而傷了威魄。
“結陣!”
一聲厲喝如雷響曷,之前散打如鷹啄的人群卻開始有了組織變化,他們之前的合作變成了緊密的進退有宜,而還有優勢的姒薑頓時尋不著空隙,他們有意消耗他的體力,姒薑像網中的鳥無法施展開手腳,他躍起飛腳掃去,踢中一排石工的腿腳幾欲骨裂。
但還不等稍歇一口氣,一股攪破風氣的力道穿胸而至,姒薑仰身一避,起身時蹬蹬連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但一口氣沒提上來,敵方直襲其後,眼見姒薑情況危急,巫長庭腰腿發力,頓時騰空而起,直插入姒薑這邊的戰況,見一計石斧從中砸出其後腦,便一臂硬扛替他捱了一擊。
姒薑訝異回頭:“你……你為何要救我?”
巫長庭額沁一層薄汗,痛得咬牙道:“你我為同伴,我救你難道有這麼奇怪?”
若是彆人他也不會奇怪,隻是姒薑知道巫長庭一直覺得他對陳白起居心不良,擔心他的存在會破壞了陳白起與天命族的婚事,私底下一直都不大喜歡他,所以他沒有想到,巫長庭竟然會以身代他受傷。
姒薑眼神有些複雜,他不情願道:“我記住你這個人情了。”
巫長庭隻道:“專心些!”
兩人背靠背對敵,但估計幽冥軍開始不耐煩跟他們糾纏認真了起來,拿著石具的石工換成了持長矛的秦兵,他們包圍呈排陣,長矛圍成一排從上、從下、從任何角度飛速刺來,姒薑跟巫長庭相互扶持,替對方守著背後避開一波,但這樣也撐不了多久,他們攻不破,也擊不退。
說實話與訓練有素的軍隊打絕對比跟跟一群武林人士打更累人。
姒薑累得手腳都開始乏力了,可他手上也沒有什麼個能夠稱手的兵器,也不能對他們下死手,這樣的切磋較量除了讓他們“活動筋骨”,沒有彆的收獲了。
覺得快撐不住,姒薑也不要麵子了,他對著陳白起的方向大吼道:“你還要看多久啊,你再不出手,你的美妾跟忠仆都要被他們戳成窟窿了!”
美妾?!
他說的是誰?
他們三人之中有誰擔得起“美”這個字的形容?
這一聲簡直是石破天驚,不僅吼停了正在攻擊的幽冥軍,吼懵了巫長庭,更吼得陳白起直嫌丟臉,捂眼道:“閉嘴。”
她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眾人定睛一看,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忍不住揉了揉眼再看時,她卻再次出現時,似流淌在陰雲和黑幕之間的一縷痕跡,她半蹲垂臂地踩在了一根橫矛之上,那個舉矛的秦兵愕然呆愣,手上的矛的重量幾乎沒有任何改變,但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卻立在他的眼前。
她旋身而起,身姿優美如漫天飛雪悠悠落間,眾人手中的長矛便不受控製脫手,飛射起來,她一拂掌將它們射入地上。
等他們反應過來,陳白起騰空而起翻轉半圈,一腳如閃電般對其胸膛如拍球般狠踹過去!
幾十人弓縮地狠砸到地上,拖地了十幾米,隻覺一口氣喘不上來,久久都沒再爬起來。
陳白起落地,連發絲都沒有亂一根,她對姒薑與巫長庭:“這下不冷了,勞動一番是不是渾身熱血沸騰了。”
兩人無語地看著她。
玩命地打了一場,全身都是冷汗加熱汗,他們哪還記得冷不冷這回事。
陳白起像個周扒皮一樣朝他們不滿意地搖了搖頭:“不行啊,才撐這麼些時間,看來下次給你們配把刀劍,省得你們這麼一會兒就累成這樣。”
巫長庭跟姒薑:“……”
過份了哈!
說完,她一手拎一個便將兩人給扔出了戰圈。
姒薑跟巫長庭見她出手了,一直吊在半空的心臟終於掉回肚子裡了,他們喘著氣,還不忘鬥嘴。
“我、我方才數了,我繳了五、十四根!”
“……我雖然才五十二,但你的數絕對數錯了。”
“是你輸了,你想不認帳?”
“你後麵的數亦有我一半相助,仔細數一數,你單獨的數不過三十幾根!”巫長庭據理力爭。
“你這樣算,那你的數也不對!”
巫長庭也懶得跟他爭辯了,他道:“還比什麼,聖主一手便是百來根戳在地上,跟她比,你不覺得羞愧嗎?”
姒薑卻不以為恥:“她曆來便與常人不同,吾等凡人還企圖與她比,是你太高看自己還是低看了她?”
巫長庭:“……”他說得太對,他都無話可以反駁了。
這時,姒薑的注意力又被前方的戰局吸走了,他驚怒道:“太無恥了,這都有幾百上圍上去了吧!”
對付他們兩個時都沒來這麼多人,對付對方一個小姑子倒是卯足了勁地加狠馬力。
這是看不起誰啊?
巫長庭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但卻沒有擔憂之色,他道:“對付聖主,他們這些人還遠遠不夠,若不認真拿出點真本事,他們會輸得很難看。”
礦場的平地上全是秦軍,後麵也加了不少石工參戰,陳白起的身影在這些魁梧高大的壯漢之中是那樣渺小不起眼,但偏偏她就是那個最矚目的人。
“這、這三個人究竟是什麼人?!”
一直堅信是必勝的人都開始有了緊張情緒,因為他們眼睛沒瞎,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子在幾百人的包圍之中仍舊應對有餘。
刀疤鷹眼的男子取出一枚黑色令牌高舉,他朗聲高喊道:“全部一齊上,用上金剛陣困死她!”
號令一下,所有遲疑、驚怔的人都一下摒棄了腦中想法,像一具具機器一樣聽令,從百人加至數百,再一加,一直在加,遠遠看去人山人海,少女如海中一栗,但她仍舊一直沒有輸,哪怕對方群而攻之,她依舊巍峨屹立,像一座大山一樣難以搬倒。
“他們要做什麼?”姒薑看出情況不對勁了。
眼看著幾乎礦場上所有人都拿了兵器將陳白起圍困了起來,他們以圓陣圍了三層,後方的石工敲石以鳴金騷擾,後方擲石擾亂她。
姒薑跟巫長庭見此都開始有些不安躁動了。
“他們這是打算用車輪陣來將她的行動拘限起來,封鎖住了她的上路,再以圈包圍,她倘若衝破第一層,他們馬上補上第二層,如此重複下來,倒下的絕對是她。”巫長庭沉聲道。
這陣以千人為一組,實屬一個大陣,這本該是用來對付大批軍團的招式卻用來對付一個人,或許一般人會覺得幽冥軍他們瘋了,但實際上他們沒瘋,他們隻是遇上了一個讓他們快瘋的人。
姒薑又道:“看到後麵那些擲石的人了嗎?若是箭矢隻怕威力更大,他們與前麵的圓陣配合得很好,專挑他們進攻時的破綻投擲,無論力道跟精準都恰到好處,還有敲石音來擾亂她的判斷,若她心煩意亂,就達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