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主公,人生三大喜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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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庫這邊窮得叮當響,各縣轄區的農民估計也都是勒著褲腰帶在生活,強稅是要不得的,這想要暴富,還得自己另想辦法。

好在陳白起在後卿那件缺德事兒上早有預感,秦國國庫虛得緊,是以智者遠慮,早早與孟嘗君這隱形富豪搭上了線,便想借乘著他這一艘“巨艦”一塊兒去遠航。

早前孟嘗君那邊私瞞下買了一座金礦,金礦易得,開采艱難,但這些遇上陳白起這個作弊器便不是事,她利用一些平時積攢的名望值積分兌換了一份金礦詳細分布開采攻略,找了一批泅泳行家,再用上一堆現代黑科技。成功地挖出第一整座水下金礦。

在事先談好的條件下,陳白起靠著這一筆橫財,成功將鹹陽城資產翻了一倍之餘,這一有餘錢她也沒有存定期,而是拿來投資錢生錢。

孟嘗君真沒有想到他的一座金山,她還真的有辦法給他搬空了。

雖說他也因此大賺了一筆,可到底比不上陳白起的空手套白狼,金礦他出,人他出,連運輸線也是他搞定,甚至她還恬不知恥地跟他貸了一大筆錢款,一樣值錢的抵押品沒有,全拿她所謂的監國信譽為擔保。

錢他借了,主要是他也看出她是一支潛力股,當初查出她跟她底下那些人開的自助食館便是與眾不同,很快將生意做得火熱遍布秦國,這一有了錢,更是拉幫結派截了東商那批探子的生意,明裡暗裡都拉起了自己的關係信息網。

他也看出她的野心,還有與之匹配的實力,想著這人倒是有趣,秦國的人多少有些仇視商人,士、農、工、商,這商倒是一直排在末位,偏她堂堂一監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倒是不清高,偏要與他這類在世人眼中認為自甘墮落的人打交道。

於是,他也不急著叛逃出秦國了,反而擱置停之前的計劃,與她聯起手來,想看看她到底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果然,一個懂曆史,知道借鑒最成功的商人為範本行事,一個有本錢更有人手,是以並不意外,兩人的合夥直接創收業績巔峰。

錢這事一有盼頭,源源不斷湧入,陳白起才終於有時間歇口氣了,與以往回府第一件事相同,她先去換下一身厚重的朝服,身著輕便清雅的深衣軟步小靴,便是去清靜的怡園看謝郢衣。

身為監國,她本該早就收拾細軟埋頭奮鬥在王宮的事業當中,但謝郢衣這頭卻不願隨她去宮中養傷,為著他,陳白起也隻能無奈地兩頭跑著。

“郢衣?”

她站在門外,輕扣門扉喚他,這幾個月中除了請醫上藥、送食召喚,他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不願見她。

她知道,他是因為身上那褪不掉的傷痕,他的傷雖愈合了,但幾乎落下一身的傷疤,體無完膚,包括麵容上,還有腿腳那因為傷勢過重落下的殘疾。

其實按當初所預測,他即便活下來,也會一直躺在榻上下不了床,但因為相伯先生妙手回春的醫術,才讓他比當初預想的情況好了不少,但這所謂的“好”上幾分,並不能讓謝郢衣幸慶並平靜地接受。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更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陪在陳白起的身邊,他曾是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啊,所以自從他醒來,清楚地明白自己變成了怎樣一個怪物時,便將自己封閉在房中,逃避著一切現實,不肯見任何的人。

陳白起明白他的感受,也替他心酸難受,所以她也不逼他麵對,給他冷靜平緩的時間,並反複跟他保證,她定會想到法子讓他恢複如初。

這並非假話,從天命族族長那裡,她已經猜到“天命”在哪兒了,隻是這還需要最後一步的驗證確鑿,所以她並沒有將這些不確定的事情告訴他,若成功還好,不成功便等於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徹底絕望,隻怕他會再也走不出來了。

但謝郢衣如何能信得這荒謬、一聽便知道是安慰慰藉的假話。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之處。

他寧可當初在那懸崖下被那些狼鷹吃了個乾淨,也不想這樣殘敗不堪地活著,他知道他這樣想很懦弱無能,可是隻要一想到他愛的人見到他這般醜陋殘疾的模樣,他就渾身發寒、血液逆流。

一開始,她每日來,他都不吭聲,死死地咬著牙齦,房中如死了一般寂靜。

後來,她還是每日來,站在門邊自言自語與他講些話,有關於她的,也有關於他的,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扯閒話拉常長的人,但為了他,她開始學著跟編故事一樣有趣地跟他分享著自己身邊的事情。

到現在,他偶爾會回應。

“你走吧。”

他總趕她走,他自厭自棄的情緒如此濃鬱,連說起話來都彌漫著一種了無生趣的死氣。

陳白起知道他此時的情緒很矛盾,於是她好脾氣道:“你不想見我,那我們便這樣說一會兒話吧。”

裡麵緘默了許久,才傳來一聲:“好。”

陳白起麵上浮起一絲頎慰的微笑,以為她這段時日的努力讓他有所好轉,便道:“郢衣……”

但不等她開口,謝郢衣已先一步打斷道:“陳芮,我們解除婚約吧。”

陳白起一啞,慢慢反應了一會兒,她緩緩轉過身,仰頭靠在門上。

她深呼口氣,不厭其煩的再次說道:“你的傷,我會替你治好的,你相信我,隻需再等些時日。”

可裡麵的聲音跟鐵了心似的堅定道:“我們解除婚約。”

看來這話題是過不去了。

陳白起揉按著額心:“你再給我些時間。”

“我說,我要與你解除婚約!”

有些歇斯底裡的再次重申令陳白起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放下手,傍晚的天空有種明麗的藍色,夕陽的餘輝染紅了在藍天裡遊蕩的白雲,她漆黑幽靜的眸子從遠處拉到近景,看著庭院中在夏日如火如荼的鳳凰樹在入秋後變得枯黃萎靡,一絲愁緒,幾抹悲涼,日落黃昏曉,她眸中複雜而失望。

在這一場冗長的沉默之中,是陳白起率先選擇妥協。

“好。”

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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