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主公,婚禮(五)(2 / 2)

這件事情聽起來便相當困難,聖主當真能夠做到?

事實證明,她的確做到了,用了近二個月時間,隻是她說“天命”在她煉化期間與她體內的巫力糾纏在了一起,憑她獨自很難抽出,這需要天命族依靠他們與“天命”的特殊感應結印將其召喚出來,她再將它渡於謝郢衣體內。

他當初的確並不知道“天命”還可以融入人體內,隻當找到“天命”便交給謝郢衣運功治療,原來“天命”真正的功效也可如同神跡一般,這是之前想都不曾想到過的事。

或許族老知曉一二,但族老從不曾嘗試過這種方法,畢竟誰又真的舍得將“天命”此等聖物當成一次性效用。

但如今謝郢衣需要靠它才能夠重新振作,為了他唯一的兒,他又哪會不舍得。

一番私下商議後,聖主便決定在婚禮當日抽出“天命”,再轉於謝郢衣體內,他也提前做好了準備,直到事情如同當初設想的那般順利達成,他那一顆緊張到顫抖的心臟,這才恢複了正常跳動的節奏。

見他兒抱著聖主喜極而泣,他亦飽含熱淚,心中頎喜激動。

在喜台上的人從一開始的愕然觀望,到最後好似“圓滿完成”,其實都沒太看懂發生了什麼事,但卻都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應當是件好事吧,因為新郎看起來,好像跟之前的感覺不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

“掀開喜台紅布。”

一聲清亮的吆喝傳出,那落罩於喜台四周遮掩的紅布被下方聽令的守衛重新拉扯起來。

喜台下方等候多時的賓客聞聲,再朝上一看,下一秒,卻都瞠大了眼睛,好似遇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隻見不久前還滿滿當當是人的喜台,如今竟隻剩一道身著逶迤拖地的繡鳳嫁衣、火紅的得炙熱的身影站在那裡。

“怎麼回事,方才喜台之上的其它人呢?怎麼連新郎都不見了?”

這喜台雖說氣派寬敞,可到底也是入目可見的大小,方才紅綢罩住時,裡麵分明站了不少人,他們怎麼可能看岔了眼。

“為什麼人不見了,這、這也沒有見有人下來啊?”

喜台的通徑隻有那幾十步的台階,其餘位置全是數米懸空,他們雖說隻占滿了一個位置的視角,但那麼大一群人從上麵落下來總不可能看不見吧?

他們在下方議論紛紛,既是驚疑不定,又覺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好像昭示著不對勁。

“太傅,這是怎麼一回事?”

底下的官員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哪有婚宴半途之中,新郎與其雙方親眷皆全數消失不見了的,從紅綢落幕起,一切的發生都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

陳白起獨自昂首站立於喜台邊緣處,目光湛清平靜,好似在等著什麼,她看了看天色,眸光前一秒還柔情似水,下一瞬卻已是一片霧意令人捉摸不透。

“倒也是該來了。”

靜謐的楓林不知何時有了異動,除了樹葉沙沙的輕搖聲,密集如鼓擂的“噠噠噠”清脆馬蹄如細流彙聚成了旺洋大海般從四處洶湧而至,令人心驚不已,彆人耳力渾濁或許辨不仔細,但陳白起卻如數入耳。

陳白起這時將分神的注意收了回來,她低下眼,看著下方情緒有了變化的賓客,微微一笑,禮貌又客套地道:“感謝諸位百忙之中前來參加陳芮的婚禮,隻是眼下時辰已到,接下來的事或許有些暴力血腥,是以你們也該退場了。”

暴力血腥?

退場?

她在說什麼?

這話前來的賓客聽著不明所以,但也用不著他們明白,隻因下一秒他們腳下好像地殼運動一樣劇烈地抖動起來,他們心驚失措地低下頭,隻見他們所站的位置下方竟是塌陷的陷阱,那龐大的“大口”一張,他們連驚呼都來不及,便跟下餃子似的迅速掉落。

等下麵所站的人都掉下去後,“大口”再飽足一般合攏,一切又恢複如初,除了……消失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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