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主公,結契(2 / 2)

缺氧的窒息令他蒼白的臉開始漲紅。

她湊近他的耳廓旁,低聲道:“為了令閣下心服口服,陳芮可是沒有用上其它手段,很單純地與你鬥法。”

大約在他快胸腔快爆炸時,她又驟然放開,看他控止不住本能地大口喘息,狼狽得像一條落水狗,估計他這一生,從未有現在這樣的屈辱、不甘、憤恨無力的感受。

她受的,她都記著,並一一還給了他。

“可你還是輸了。”

她道。

她、在、羞、辱、他!

巫馬重羽呼吸粗重,白壁有瑕的麵容一片陰森冷凝,他口中全是血沫,但卻沒有陳白起以為的憤恨羞惱,而是很快地詭異平靜了下來:“……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他一把拉過她,在她反應不及時,一口恨咬在她的頸肉,他是用上了狠勁,齒肉一交錯,屬於另一個人的腥甜便湧入口中,他將口中的血咽下再將他的血浸入。

陳白起痛哼了一聲,直接肘撞開他,然後捂起後頸倏然站起。

而倒在地上的巫馬重羽低低地喘息,偏起半張臉,如仙墮魔,眼尾猩紅,同色妖孽的唇瓣似揚:“結、契!”

陳白起瞳仁一窒。

忽然心底湧上一種不妙的感覺。

兩人腳下同時亮起了契咒,她低頭一看。

“汝會成為吾之仆下,吾之結契者。”

他雖被她整治一番渾身狼藉淩亂,青絲如盤逶迤於耳畔胸前,濕衣緊貼蒼白的肌理起浮,眉與睫,墨黑如畫,濕澤潤湄,但眼神卻像鋼刀堅銳,一字一頓,好似在享受著摘取這醞釀了許久的勝利果實,慢慢品嘗著:“當初巫族是如何臣服於白馬氏,爾便會如何臣服於吾巫馬重羽。”

草!

陳白起聽到係統的通報,才確定這是什麼鬼的主仆契約!

可是為什麼,他可以與她契約主仆?

除非……陳白起腦中靈光一閃而過:“你、你是白馬氏一族的人?”

巫馬重羽深深地看著她:“現下知道,為時已晚。”

她立即反駁:“不可能,白馬子啻都做不到的事,你怎麼可能做得到?”

當初白馬子啻不是沒有想過與那個懵懂不諳人事的“白馬子芮”結契,但是巫妖王強橫的血脈之力又豈是隨便誰都能夠令其為仆的,所以她根本沒有想過巫馬重羽會對她做到這一步。

事到如今,巫馬重羽亦不怕與她講出一則隱秘的過往:“南詔國本就是被白馬氏舍棄的一支脈,隻有陰陽宗才是正統血脈,是以巫族才會有機會利用詛咒的漏洞,以巫姑代替,由上古巫族禱告上蒼,隻要是源於巫族血脈,哪怕是巫妖王,亦必要受契約束縛!忠誠,屈從。”

尤其他方才渡了一口他的血,雖然無法完全混淆她的純種血脈,但一時的壓製卻是做得到的。

陳白起感受到身軀傳來一陣一陣的灼熱,她看到地麵的結契咒紋開始爬上身體,若契約結成,哪怕是她亦會被束縛。

該死的,是她一時大意了,巫馬重羽的城府遠比她以為的更深,他早就想好的對付她命門的辦法,隻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便一擊擊命。

他說的想殺她,不過是一則糊弄她的謊言,他真正想要的是降服她!

係統:檢測到人物受不明血脈壓製結下契約,成契完成度45%。

可惡,竟被他擺了一道,她得益於巫族血脈,就跟那句老句所講的,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如今該她付出代價的時候。

血脈,血脈,等等,陳白起慢慢凝聚起瞳孔,她好像……可不止有巫族一種血統。

而她最大的依仗也從來不是巫妖王這重身份。

主仆契約依舊固若金湯地將兩人捆綁在一起,她掙脫不了,他亦陪在另一頭,但此時此刻的陳白起心境已全然不同。

她瞳仁蘧然亮起,如流金璀璨的河流,那是比琥珀更透澤的顏色,她額上的銀徽消失了,與之替換的是她身後浮現出一頭龐然巨物,它沒有具現出實體,但當它的虛影一出現,氣勢卻一下連天地都要匍匐臣服,連同周邊的黑暗、空氣以及任何物質甚至時間都凝固了,明明四周溫度沒有發生變化,卻令人感覺到冰封千裡的徹骨之寒。

巫馬重羽愕然,怔然抬眸看著。

這、這是什麼怪物?!

那一片如雷霆威勢的虛霧之中,一雙金色獸瞳在團霧中閃現,冰冷而高高在上,仿佛看過了世間交迭變遷千百萬年,看透了一切真偽虛假,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一切都顯得如此渺小而透明。

咚咚咚——

心臟的跳動亂了,如今莫名感到心慌的人變成了巫馬重羽。

血脈壓製,契約逆行。

係統:檢測到人物正與白馬氏血脈結下主仆契約,成契完成度55%……65%……73%……100%。

陳白起在巨獸之下墨發飛揚,笑得兩顆剛長出的尖牙若隱若現,一掃方才晦暗失意的模樣,她受麒麟血脈的影響,雪膚之上有著漆金斑絡,從眼角勾勒至眼尾處,盛顏仙姿之貌,如今卻多了幾分傲氣淩人的尊貴無比。

係統:完成度100%,契約結成。

轟!

當契約結成之時,巫馬重羽終於意識到身下的契約陣法的不對勁,當他看到本該出現在陳芮手上的隱形漆黑咒印鐐銬卻在他手上,而鏈子的另一頭連接著陳白起的指中時,那一刻,他發現自己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了。

主持戒鏈,仆鎖鐐銬,一方施放,一方受承。

亂了,錯了……明明一切都如他所設想的那般進行,但偏偏在最後一步,卻全部脫離了原有軌道。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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