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寫題、背書的日子太過充實,蘇澤適往往會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轉眼間已過兩月,中途蘇澤適回過一次家,但也是匆匆忙忙的,沒來得及去林家看看。
從書堆中抬頭,恍若隔世。翻開他自己製作的日曆,他有了其他要做的事情。
蘇澤適特意將這幾日做了標記,該是林秀秀的及笄禮了,需要回去一趟。正好趕上學堂放假,倒不會耽誤。
回到家中蘇母果然非常高興,兒子越大離家的時間越長,她是怎麼也疼不夠的。
蘇澤適一進門她就跟家裡的雞有仇似的,張羅著又要宰一隻。
一個月前蘇澤適就沒攔住,讓家裡的雞有一隻進了肚子,這次說什麼也不肯再讓母親殺雞了。家裡的雞都是用來生蛋的,存一些了就拿去換油鹽。
家中的情況他很清楚,二老在家中不知道怎麼省呢,就為了給他攢足趕考的銀子。
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蘇母,“娘,你們也不要那麼累,兒子還有些錢,您幫我存著吧。”
接過荷包,聽兒子說起是幫他存著便沒有退回去,還盤算了一番家中還剩多少錢。完了小聲跟蘇澤適說:“適哥兒,你去府城趕考的銀子我跟你爹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專心念書,其他的不用你擔心。”
蘇澤適眼睛微微一澀,當父母的就是這樣,什麼都想為孩子打算著。
上次回來的時候給他們銀子,二老就擔心他在學堂累著了,還鬨著讓他爹去看他。
現在便隻能用花在他身上的借口才能將銀子給出去。
蘇澤適不是冷心冷肺的人,二老如此真心待他,他自是也想著怎麼才能讓他們過得更幸福一些。
拳頭無意識地收緊:再等等,就快了。
很快到了林秀秀的及笄禮,想著兩個月未見的未婚妻,蘇澤適也不由得有些期待。
前頭手中不寬裕的時候,他準備了一個自己製作的玉簪。不是什麼好玉,就是他獨家雕刻的花樣不一樣罷了,還專門刻上了“秀秀”二字,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到了林家,發現人也不多。
這倒是可以理解,小門小戶的,說是及笄禮,實際上也
就是請親近的人家見證一番罷了。
在場的男客除了林家父子就是蘇澤適了,而且他也不能久留,送完禮物就要離開。要不是他們已經訂婚,他連來送禮都是冒犯。
看到蘇澤適進門,林母又想起了當日的事情,還是不高興。
隻是想到近兩個月聽人說他還算老實,女兒雖然沒說,可盼著他來的心思哪裡瞞得住她這個當娘的。
暗歎一口氣,還是回房喊了女兒出門。原本這是不合適的,但小鎮上規矩沒那麼嚴格,在場的又是親近的人,讓小兒女見一麵也是可行的。
見到林秀秀,蘇澤適也知道時間寶貴,掏出禮物遞過去,“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不用,等以後再給你買好的。”
沒當場拆開,林秀秀大致能猜到是什麼,臉上的笑容毫不掩飾,“怎麼不喜歡,你送的我就用。”
要說原本她是不喜歡這個未婚夫的,老覺得他輕浮。可自從上次一見,她就一直記得他帶著認真地說等她及笄禮,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等到了今天。
摸著木盒的邊棱,林秀秀心口都泛著甜,今日桃紅色的衣衫襯得少女的臉頰更為紅潤,像等待情郎的嬌娘。
餘光瞥見母親招手讓她回去,飛速地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塞到了蘇澤適手裡,轉身小跑著走開。
她動作太快,蘇澤適看著遠去的身影有些愣神。摩挲了一下手裡的東西,察覺到是一個荷包。
嘴角勾起弧度,小姑娘知道惦記他啊,不枉他一番打算。
知道自己再留在這裡不好,就是那些嬸娘的調侃就夠他喝一壺的,與長輩們打過招呼他便先行離開。
沒有像母親說的那樣直接回家,蘇澤適去了上次的書鋪。
這次他能夠回家三日,除去路上所花費的時間和來林家的時間,還能剩下兩日。
二老也不允許他去地裡幫忙,他決定抓緊時間掙些銀子。
在學堂裡他自認沒有浪費讀書的時間,這點功夫還是花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