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現代人一天中最為興奮的時候,黑夜的降臨給了人們最好的掩飾工具,彩色的霓虹燈渲染了城市中的光怪陸離。這樣的時候,人們可以儘情地歡呼、雀躍、悲傷、墮落,一切的一切都隻屬於自己。
現在,H大校園中不再是白日間滿滿的書卷氣息,如海浪一般的歡呼聲朝人們席卷而來,其間夾雜的尖叫刺得人耳膜一陣陣地發疼。偶爾被燈光照到臉上,就是一副鬼哭狼嚎的麵容。
至於他們興奮的原因,就是燈光中心那對身著迷彩服的身影。
今天是新生軍訓後的迎新晚會,到了晚會結束的時候,主持人像教官們發出的邀請,這本是節目單上沒有的環節,讓一眾新生還未正式融入校園就感受到學長學姐的友好。
拗不過小孩們的歡呼,教官們勉強上台合唱了一首《團結就是力量》。就這首軍訓都已經唱爛的歌,一瞬間點燃全場。
大家聽的是歌嗎?
不是!
看看那筆直的腰板,再瞧瞧那帥氣的麵容,誰還沒個軍營夢呢?
此時,後台也是亂哄哄的,“怎麼樣,差不多了沒?教官們就要下去了,主持人做好準備。”
有人伸手推了一把蘇澤適,他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
“你乾嘛呢?該咱們上去了,去門口等著”,說話的是個漂亮的女生,拿著提示卡,一看就是主持人。
回過神來,蘇澤適趕緊翻開提示卡。突然來了這裡,他還什麼都沒來及準備就要上台。好在就是一個謝幕,他的台詞統共十來句,看看就差不多了。
一下台,一陣涼風襲過,蘇澤適這才覺得背後全是冷汗。
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麵對那麼多人,說不緊張是假的。
剛開始與他說話的女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蘇澤適,我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是哪裡不舒服嗎?”
“對,突然有些頭暈,我去那邊坐會兒,這邊還需要我幫忙嗎?”揉著額頭,配合額頭上的冷汗,還真像那麼回事。
看他的樣子,另一個男生湊了過來,“晚會都結束了,收拾雜物有那些學弟學妹呢,你要不去醫院看看?”
擺擺手,蘇澤適拖著腳步走向角落,“不必了,我可能是低血糖發作,我帶了糖,歇會兒就好,你們忙吧。”
到了角落坐下,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蘇澤適終於有空間理順劇情。
【係統,傳輸記憶】
這次他在一本校園文中,原主是一個風流學長,高中的時候找了同校的學妹談戀愛,一直沒分手。
他比女朋友高了兩屆,先上了H大。不得不說,在成績這一點上,原主算是彆人家的孩子。
上了大學之後,原主便被漂亮的學姐學妹迷了眼,從來不跟人說自己有女朋友,以單身的身份跟許多人曖昧著。
最為關鍵的是,他一直覺得自己很專情,麵對那麼多誘惑都從來沒想過跟女朋友分手。
他很重視自己的前途,表現的從來都是好學上進的才子形象,還真讓他騙過了不少人。
又因為他的父母就是H大的教授,學長學姐們對他非常照顧,在校園裡混得風生水起,為他的海王之路創造了更為方便的條件。
至於他們為什麼沒有分手,是因為原主在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女主的家庭背景——珍顏集團老板的獨生女。
說起珍顏集團,在N市是排得上號的。家大業大,又隻有沈安醉這麼一個女兒,要點錢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是的,原主一開始隻是想找個提款機,並沒有想讓珍顏集團改名換姓的打算。
原主喜歡奢侈品,父母不願意讓他亂花錢,又因為從小被母親養得太嬌氣,從來沒有兼職掙錢的意識,找女朋友要錢花成了他的直接來源。
可是結婚後,原主發現自己居然找到了“真愛”,被人攛掇著動了歪心思。
他還沒有正式行動就被沈安醉發現了,當時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激動之下被原主推下樓梯,一屍兩命。
更為可怕的是,原主根本沒有想過要送沈安醉去醫院,而是擔心自己要坐牢,卷了家裡的錢直接跑了,還不忘用沈安醉的卡取了許多現金。
對這種人,蘇澤適簡直無話可說。他或許一開始沒那麼喪儘天良,但乾出來的事確實不敢讓人恭維。
此時一出,原主父母的身份也被扒了出來,每天要麵對千百萬人的辱罵,工作也做不下去了,隻能收拾收拾搬去了彆的城市,每天提心吊膽地擔心自己被認出來。
“真愛”更是連個影子都沒見著,當然,原主跑路的時候根本沒想起來有這麼個人。由此可見,他愛的隻有他自己。
翻了一遍原主的記憶,蘇澤適發現,沈安醉就是這一屆的新生。隻是開學都半個月了,原主除了托人幫忙送過一次西瓜汁外兩人連麵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這姑娘得傻成什麼樣才能被他騙得那麼慘。
看看手機短信,幾分鐘前小姑娘還給他轉了一萬塊錢,說是他的西裝是租的,讓他去買一套喜歡的。
喪氣地將手機揣回兜裡,蘇澤適簡直無話可說。
錢已經到賬了,他要是退回去很容易惹人懷疑,隻能以後想想辦法給人家送回去。
他不知道兩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構成的,這種富婆包養小白臉的套路是正常情侶的相處方式嗎?
再次打開手機翻看了原主和女朋友的聊天記錄,發現倆人居然連約會的錢都是沈安醉給的,每月還暗示給原主打錢,人間奇葩也不過如此了。
抬手捏著眉骨,蘇澤適起身準備離開會場。
學弟學妹們動作很快,亂成一團的會場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陸陸續續有人過來慰問過他,看起來人緣還不錯。
不過也是,原主對著其他人可大方,請吃飯掏錢從來沒手軟過,加上他會說話,在一眾學生中很是混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