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章 給呂雉直播劉盈之死 紅了……(2 / 2)

戚姬也跟著淒厲地悲號不已。

“兒啊,你莫要顧忌阿母,隻要殺了這毒婦替我報仇……啊……啊……啊……”

她被懸吊在城樓之上,鐵鎖穿過她的雙臂,勒入骨肉之中,鮮血隨著她的哀號哭喊聲低落在地上,更讓劉如意看得目呲欲裂。

劉盈扶著呂雉站在城樓之上,距離戚姬不過十餘尺,幾乎能看到她那已經扭曲變形的麵孔,猶如厲鬼般的模樣,嚇得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呂雉感覺得到他扶著自己的手都在抖,卻連看也沒看他一眼,隻是遙遙望著下麵的劉如意。

“傳令下去,三箭之內,棄甲下跪者赦,抗拒不從者……斬!”

她的聲音並不算大,可清清楚楚,傳令官聞聲,揮動大旗,幾個嗓門大專門負責傳令的士兵便高聲喝道:

“棄甲下跪者赦,抗拒不從者斬!”

“跪者生,立者死!

劉如意卻在下麵衝著劉盈高聲罵道:“劉盈你個膽小的懦夫,就敢躲在你娘的裙角下嗎?有本事也像楚霸王一樣烹了我娘,分我一杯肉羹啊!就你這樣的也配做父皇之子,做我的兄弟嗎?我呸!”

“眾位兄弟跟我殺儘長樂宮,殺了毒婦呂雉和昏君劉盈,與本王共享天下,封候拜將,就在今日此時!”

他雖然隻有十來歲,個子不高,卻十分敦實粗壯,此時騎在馬上,帶著三千甲士,勢若瘋狂的樣子,倒也有幾分霸氣。

而跟在他身後的,是戚姬的幾個族人,當即跟著揮刀高呼“封候拜將,就在今日,殺啊!”

他們謀劃多時,趁著劉盈將甲士送給劉如意護衛之事,暗中將戚家的人馬偷換入宮中。

當初戚姬受寵之時,在未央宮中獨享一座宮室,光是從劉邦處得到的賞賜就裝滿了十幾個倉房,後來劉邦駕崩之後,呂雉下令將劉邦後宮的妃嬪夫人都送入冷宮獨居,抄了不少宮室,對戚夫人的宮室幾乎刮地三尺也沒找到清單上十分之一的珠寶財帛,呂雉才讓人將她押入永巷舂米服役,交不出那些賞賜,就一日不得休息。

如今那些財帛的去處顯而易見,都換成了戚家人身上的皮甲鐵甲,刀槍劍戟,用來對付呂氏母子。

劉盈顯然也想明白了,隻是他尚想不通,當初他一開始隻是將自己宮中的一百甲士送給劉如意,讓他們保護和陪他玩耍,哪怕後來如意說人手不夠,要學著父皇排兵布陣,演習楚漢爭霸的軍陣戰舞,來給母後賀壽,他這才又多給了他幾百甲士。

可算來算去,頂破天也就五百人。

那這三千甲士,從何而來。

難道他的侍衛之中,竟然還有這麼多奸細,被劉如意收買?他自忖待人寬厚,從未苛待,為何他們要背叛自己?還是他們真的相信,父皇的遺命是傳位給劉如意,而不是自己?

呂雉冷笑一聲,定定地望著劉如意。

“癡人說夢,找死!”

幾乎隨著那個“死”字的音落下,無數支長箭從未央宮的宮牆之上鋪天蓋地地朝著劉如意和他的三千甲士射去。

其中還夾著數十支足有三四尺長的弩箭,那是從城樓上的床弩射出,比尋常士兵手中的長槍還要鋒利,彆說下麵隻是穿著皮甲的士卒,就連最前麵的一個鐵甲將軍打扮的人,猝不及防地被當胸一箭穿透不說,竟然還餘勢未儘,帶著他連他身後的士兵也被紮透,如此連穿三人,方才止住。

而被那一箭之威射穿的三人累在一起,有當場斷氣的還有個氣息奄奄的,卻隻能瞪大眼張著口,震駭地望著城樓,死不瞑目。

“如意快走!我們中計了!”

被那一箭射死的正是戚姬的從兄戚展,而她的另一個兄弟在見此情形後,已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護著劉如意,轉身就準備逃走。

從城牆上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和床弩射出時,劉如意就知道自己中計了,這些裝備,絕不是一天兩天能運入長樂宮埋伏好的,呂雉既然早有準備,那劉盈昨日突然要他返回封地,今早又悄然離開,也肯定是早就算計好的,隻有他們母子是苦心孤詣地算計了這麼久,卻還是功虧一簣,技不如人。

他悲憤地長號一聲,叫道:“父皇啊!蒼天無眼,看不到昏君毒婦要斷送大漢江山,明明我最像父皇,最得父皇之心,為何要讓這個不孝子站在我之上……”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兩人撲上來拖下馬背,按倒在地上。

他的兩個舅舅,也被先前跪倒字地上避開了那一波箭雨的甲士們亂刀砍翻在地上,眼看就已經活不成了。

而他被按在地上吃了一嘴帶著血汙的泥土,喊不出聲,也哭不出來,隻能嗚嗚哇哇地大叫著拚命掙紮,卻被幾個甲士死死壓住,打斷了手腳後,拖到了宮門口。

幾乎於此同時,呂雉命人斬斷了城樓上的吊索,戚姬“噗通”一聲,也摔落在地上。

城樓足有四五丈高,就算除去吊索也有兩三丈高,戚姬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除了塵土飛揚之外,就是血花四濺。

隔著時空圍觀的陳曦,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悄悄地向係統吐槽:“怎麼看著,戚姬母子像是苦情虐文裡的美強慘主角,呂後倒像是個大反派Boss呢?”

係統:“哦,我記得昨天你還說戚姬和劉如意又茶又蓮,今天又變了?”

陳曦乾咳了一聲,“沒事沒事,我就隨便說說,我們吃瓜看戲,不打岔。”

不過看著戚姬落地吐血,仍然頑強地朝著劉如意爬去,身後拖出長長的血痕,彆說是陳曦,就連跟著呂雉下來的劉盈,都有些心下不忍。

“母後,不如直接殺了他們,給他們一個痛快……”

呂雉嗬嗬冷笑一聲,問道:“你剛才可曾聽清楚,劉如意讓你烹母分羹,這是想學你們父皇學到家。若是你我落在他們母子手裡,一樣隻求速死也不可得。可惜……可惜他一心想學你父皇,以為自己像你父皇,可他根本不知,自己壓根不是你父皇的親生子!”

周圍一片寂靜,落敗的人早被補刀砍死,投降的老老實實跪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是故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就連跟著魯元公主匆匆趕來的三公九卿和其他勳貴大臣們,都沒錯過。

“你胡說!你放屁!”

劉如意掙紮著破口大罵:“呂雉你個毒婦,你才是早就下不了蛋的老母雞、醜八怪!父皇看到你就惡心,連碰都不想碰你……”

“割舌!”呂雉平靜地下令。

“如意啊——”

戚姬瘋狂地大喊,可她的手腳已經摔斷,哪怕硬撐著一口氣向著兒子爬去,也無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身邊的兩個甲士按著他,其中一人捏著他的下巴,另一人把出一把短匕刺入他口中攪合了兩下,便隻聽劉如意慘叫不已,滿口鮮血長流,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說不出話了。

呂雉冷冷淡淡地俯瞰著他們母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漢二年五月,先帝下項城,有人獻戚姬媚上,引致先帝沉迷酒色,被項羽偷襲,六月,先帝敗走滎陽,我與劉氏族人皆被項羽囚禁為人質,唯魯元姐弟隨先帝離開。”

“劉如意,生於漢二年末,七月早產,然體肥膚白,重六斤六兩,尤勝足月兒。”

“也就先帝才肯信你,以為這孽子是他的親生子。”

“若是不信,今日當著滿朝文武,可滴血驗親,若是父子兄弟,血脈相通者,滴血相融。”

劉盈恍恍惚惚地看著一個宮女從裡麵端著一碗清水走了出來,先是走到他麵前,呂雉看著他,他也抬頭看了眼母後,終於伸手咬了自己的食指指尖一口,將一滴殷紅的鮮血滴入碗中。

然後那宮女端著清水走到了劉如意身前,先前割掉他舌頭的那甲士乾脆利落地將短匕上的血滴入碗中,然後端回來給眾人驗看。

兩滴血在清水中猶如兩粒紅豆,滴溜溜地轉著,哪怕眼看著碰到一起時,都像是有股神奇的力量兩他們排斥推開,依然各自沉浮,不肯相融。

這一幕,不僅落在了戚姬母子眼中,還有呂雉母子和魯元公主,乃至在場的所有侍衛和文武百官,都無比震驚地看看碗中的兩滴血,再看看地上的劉如意,忽然想起當初將劉如意抱在膝上歡笑,稱他是最肖自己的愛兒的漢高祖劉邦。

莫名地,就覺得先帝的頭頂綠油油的一大片啊!

戚姬絕望地慘叫:“不是的,如意是先帝之子,一定是你在搗鬼,呂雉,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用儘全身之力,一頭朝劉如意撞了過去。

兩人的頭顱相撞,發出一聲巨響,鮮血四濺,四目圓睜,仿佛帶著無窮無儘的怨氣和不甘不忿,上窮碧落下黃泉,都無法驅散。

呂雉哂笑道:“做鬼以後,你還是先看看先帝肯不肯放過你們母子吧!”

本來被他們母子慘死之狀嚇到的群臣,一聽這話,忽然覺得陰風測測,深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