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 給呂雉直播劉盈之死 二合……(2 / 2)

竇家本在清河郡,竇父為避戰亂在此隱居,不慎在釣魚時落河而亡,當時竇長君帶著一雙弟妹,受村人欺淩,險些連家業都保不住,還是竇漪房主動以良家子參選宮女,入宮服侍呂雉,才讓人不敢再欺辱他們兄弟。

後來劉邦去世,呂雉遣宮女出宮時,竇漪房就曾向負責分配去向的宦官求情,想要被分去趙國,因為趙國距離清河郡最近,她還可以去探望兄弟。

可沒想到那宦官不知是忘了還是其他原因,竟將她分去了最遠的代國,竇漪房苦求無果,隻能跟隨劉恒去了代國,自此與兄長和幼弟相隔千裡,數年不得消息。

待她終於找到機會回長安,通過考核當上女官後,就立刻給兄長去信,本想邀他們到長安讀書,可竇長君早年受過傷,身體虛弱,又要照顧幼帝,不便遠行,就耽擱下來。

今年竇漪房一聽女帝新設五郡,要重修邊城,便將皇太女在朔方安排軍墾實邊之事寫信告訴了竇長君,沒想到他便帶著弟弟去了邊城。

竇長君本就頗具才華,這兩年又從竇漪房的書信中得知不少女帝和魯元公主的新政策略,看出妹妹對她們的尊崇之心,正好趕上此事,便從清河郡招募了一些願意前往五郡開荒的農戶,帶著他們一起北上。

結果一去就被忙暈頭的劉盈抓了壯丁,幫著他處理那些繁複瑣碎的政務,一乾就乾了大半年,連跟著他一起來的農戶都收獲了第一批土豆,他都沒時間去跟他們一起慶賀豐收。

反倒是跟著他一起來的弟弟竇少君,整日裡跟著其他孩子一起到處玩耍,這日給他帶回了一兜土豆,欣喜地向他邀功。

“阿兄,這是李大叔、張二叔和王四哥讓我帶回來給你嘗嘗的新土豆,說是等兩天要大辦豐收宴,請你過去吃席呢!”

“且住!看你這手——”

竇長君看著他兩手都是土,一撲上來就在他的衣袍上留下兩個臟手印,哭笑不得地摸摸他的腦袋,說道:“先去洗洗手,晚上讓阿清給你燒土豆吃。鄉親們種地不易,能有收獲是好事,我又沒出什麼力,就不去吃席了,你若想去,就跟狗蛋他們去就是了。”

“誰說你沒出力了!”竇少君不滿地說道:“阿兄你身體不好,本就不能下地,我們分的地不都租給他們種了嗎?王四哥都說了,要不是阿兄帶他們來朔方,留在清河哪裡有這麼好的日子。”

他開始掰著手指算:“在這裡一來就有地方住,自己開荒開出帶來的地就是自己的,還可以自己蓋房,光這兩樣,在清河他們做夢都得不來呢!”

“還有,要不是阿兄幫他們辦落戶和開荒免稅的事,他們自己哪裡懂得這些,張二叔說,以前去官府上個契都得百十文錢呢,阿兄替他們找到出路,還幫他們省錢,吃席算什麼!要請你的人多著呢!”

竇長君不由失笑,抓著他去一邊洗手一邊問道:“你成日在外麵亂跑,就聽人說這些嗎?”

“那是!”竇少君得意地揚起下巴,說道:“大家誇阿兄的話,我都記著呢!要是有人敢說阿兄的壞話,我就揍他!”

“哦?這麼厲害?”竇長君笑道:“那你有沒有揍過人呢?”

“呃……”竇少君忽地噎住,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幾轉,左看看右看看,“阿兄人品端方,無人不誇,當然沒人說你壞話,我就是想揍也找不到人啊!”

“哦?”竇長君嗬嗬一笑,對這個弟弟一說謊就不敢正眼看他的毛病了如指掌,忽然問道:“他們說我什麼壞話了?”

“說你是公主的麵首……啊!沒有沒有!沒有人說!”

竇少君脫口而出,就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眼拚命搖頭。

竇長君一怔,麵色微冷,本就生得十分俊美的容貌愈發顯得清絕雋秀,蕭蕭肅肅,風骨清徹,姿容秀逸,正如古詩所雲,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本就生得白,加上多年抱病,少有血色,比尋常人更白得清透,當日拜會魯元公主時,得她贈書一部,正是用上好的元紙所印,而他手拿著書卷和受贈的元紙時,竟與那白如雪的元紙一般顏色。

當時魯元公主就忍不住讚歎了一句,說他膚白如玉,勝過女子。

竇長君怫然不悅,本想告辭,魯元公主亦是到自己唐突,便贈玉圭一枚,讓他協助劉盈處理政務,劉盈自是求之不得,便抓住他一乾就是半年。

他成日忙於協助劉盈處理政務,偶然也會見到魯元公主,對這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公主亦是十分敬佩,卻從未想到,自己會有一日,被人與她扯上關係。

想到那位姣如明月的公主,竇長君也不禁有幾分出神。聽聞魯元公主早年嫁給了趙王張敖,後來張敖被貶為宣平候,在呂後臨朝稱製時,魯元公主休夫獨居,再未嫁人。

後來魯元公主改名呂鳳,被封為皇太女,更是忙於政務,愈發高不可攀,也不曾聽聞她有過什麼入幕之賓,此番出征匈奴,在軍中指揮若定,連那些軍中老將都俯首陳臣,這般人中龍鳳,尋常男子,哪裡配與她相提並論。

想到她曾經誇過他容貌之事,竇長君不由心神一動,或許就因為那一次,被人聽到,以訛傳訛,才會有此謠言。

隻是不知,她可曾聽聞,又會如何做想?

竇長君想得出神,一時間竟忘了麵前還有個弟弟。

見他這般神色,竇少君也嚇壞了,急忙說道:“我知道他們都是亂說的,我才不會相信!阿兄你彆生氣,我下次再聽到人說,一定撕爛他們的嘴!”

竇長君回過神來,輕斥道:“胡鬨!這等謠言,清者自清,你愈是與人爭辯,他們就愈是覺得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無視他們,權當沒聽到,他們說得厭了,自然慢慢便會消聲。”

“哦……”竇少君眨眨眼,慢吞吞地說道:“我知道了……不過……”

他好奇地問道:“阿兄,你到底和公主有沒有……”

“沒有!”竇長君果斷否認,迅速把他拎起來推到門外:“趕緊去洗手更衣,再拖得晚了,今日寫不完十張大字,就彆想吃飯!”

“啊?!”竇少君慘叫一聲,趕緊跑去洗手,頓時將剛才的問題拋在腦後。

竇長君撿起他丟在地上的一兜土豆,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發現每個都有三四兩重,比先前在清河郡見過的的確大了一些,難怪公主會說五郡之地更適合種土豆,有此高產作物,還不用占用五穀所需的良田,以後大漢百姓,當真再不用餓肚子了。

僅此一項,魯元公主便足以勝任皇太女之責,更何況還有大勝匈奴的輝煌戰績。

哪怕他這大半年與劉盈相交甚篤,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公主,的確比劉盈更適合當一個皇帝。

隻不過……她若為女帝,是不是也會開後宮呢?

他卻不知,剛剛竇少君問過他的問題,此時此刻,劉盈也在問魯元公主。

“阿姐阿姐,我聽人說,你要納竇長君做……麵首?長君乃我摯友,阿姐可不可以放過他……”

看著一臉緊張地跑來“質問”並要人的弟弟,魯元公主先是一怔,繼而想起竇長君的模樣,忍不住一笑。

“你的摯友,為何不能做我的……”

她剛含糊了一下,劉盈就急了:“長君乃君子,助我良多,阿姐豈能以麵首辱之。”

“哦?”魯元公主故意逗他問道:“可他這般俊美,連孔夫子都說過,食色,性也。我喜歡他難道不對嗎?”

“可是……可是……”劉盈忍不住說道:“阿姐若是真喜歡他,便當明媒正娶,啊不,當稟報母後,正正經經地拜堂成親,豈能用個麵首的身份將人打發?讓彆人知道,都是對他的羞辱,會毀了他的名聲的!”

“拜堂成親?明媒正娶……”

魯元公主先是忍俊不住,笑了好一會兒,忽然點了點頭,“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啊?!”劉盈看著她瞪大了眼,難以置信:“阿姐,你……你你真的……真的喜歡長君?”

魯元公主大大方方地點點頭,說道:“是又如何?我與他男未婚女未嫁,呃,張敖已經被我休了,不算。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這事兒就交給你,你去幫我問問竇長君吧!”

“我?!”劉盈頓時頭大如鬥,早知如此,他就不該來多此一問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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