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不重要。
“阿拉丁,”易文君揚聲,“你把房子打掃一下,壞掉的電器也修一修,沒問題吧?”
阿拉丁怔怔看著易文君,僵硬點頭,倒是很有科幻裡初級人形機器人的模樣了。
易文君盯著這小子,很懷疑他究竟能不能勝任修電器這個工作,甚至懷疑他是否能夠順利打掃,因為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被她賦予生命的紙片人,腦中應該和嬰兒一樣空白。
不過,很快的,當易文君看到阿拉丁從跌跌撞撞到掌握行走隻花了不到五步、從蒙頭亂轉到主動撿起掃帚拖把開始打掃隻花了短短五分鐘時,易文君便放下心來,同時心中不由得暗暗咋舌。
“原來神力造物這麼厲害啊……”
這樣的學習速度,真是讓普通人類完成莫及,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可能阿拉丁以後真的會變成阿拉丁神燈這樣萬能且有求必應的“東西”吧……嘖,又忘了神燈不叫阿拉丁了。
確定了阿拉丁有獨立行走並包攬家務的能力後,易文君就把自己的第一個神力造物放置了。
接下來,易文君獨自來到後院,對著滿地的雜草開始試驗自己的神力。
易文君這個生命聖主的神位,是從原生命聖主那裡搶來的,而原生命聖主的本體則是龐然巨大的世界樹——當得知這一點時,易文君其實是非常驚訝的。
因為生命聖主的神職其實一共有三個,即被生命母神瓜分了一半的“血肉”神職、與所有智慧生命都息息相關的“愛情”和“欲.望”神職,而這兩個神職,又令生命聖主間接掌管了“繁衍”這個神職。
所以說,生命聖主這樣的神職放在西方那就是“愛神”,放東方就是“月老”和“送子觀音”。
……這稱呼一轉換,感覺這身詭異力量都一下子變得慈眉善目了起來呢。
不過,總而言之,“血肉”、“愛情”、“欲.望”、“繁衍”這四種神職,都和智慧生命息息相關,的確是當之無愧的“生命聖主”。
但是嚴格來說,它們對世界樹而言卻似乎並沒什麼太大用處——易文君一度認為,跟世界樹這樣的生命最契合的應該是自然之主的神職才對。隻有自然神職,才能將世界樹的力量發揮到極點!
可世界樹為什麼沒有選擇“自然”?
難道是當年跟古神廝殺的時候情況凶險過頭,根本沒工夫挑三揀四?
直到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後,易文君終於想明白了:世界樹的確非常契合自然的力量,但正因為它太契合了、甚至後期還能長成為一整個世界,所以它才不越發需要生命的力量。
因為當世界樹真正長成、化作真正的世界後,祂完全可以用自身的自然之力,結合生命的創造之力,將自己塑造為當之無愧的造物主!
而到了那時候,哪裡還有什麼“正神”“從神”“古神”的區彆?
不,全都沒有!
祂就是自己世界裡唯一的神!
——非常好的想法,非常大的野望。
可惜對易文君沒有半點參考價值。
作為沒有繼承到半點自然屬性力量的人類,她在對滿院子的雜草使用了生命神力後,根本沒有催生出半朵花來,而隻是獲得了滿院子的血肉觸手。
易文君:“……”
啥也不是。
易文君一跺腳,把這些如同恐怖片場景一樣的可怕東西全都踩成了灰燼。
七點半,天色大亮。
易文君沮喪地蹲在院子裡,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個園藝殺手、恐怖片小天才時,她的手機開始響了。
易文君瞥了一眼,並不驚訝。
昨天,在離開使徒所的時候,易文君並沒有更換手機,也沒有更換手機卡,甚至連共約會送給她的防護手環都仍然戴在手上。
而要問為什麼?
那當然是因為沒必要——各種意義上的沒必要。
在如今的現代信息化社會裡,除了一些不通網不通路的旮旯角落,還有什麼地方能逃開信息的追尋?
沒有的。
除非改頭換麵,竊用彆人的身份信息,以彆人的姓名生活,遠居某個山村角落,或者一輩子顛沛流離——但是對易文君來說,有這個必要嗎?
她的家人,雖然感情不深,但對她有恩的那些人,如今正住在這裡;她的好友,唯一保持了十多年聯係的朋友,如今正身處這個世界。
她難道要斬斷這一切的聯係、像狼狽的逃犯一樣隱姓埋名、遠居山村嗎?
絕不可能!
更何況,真正該對這一切生出懼怕之情的人可不是她,憑什麼要她躲躲藏藏?
她易文君就不是這樣的人!
因此,在麵對這通來電時,易文君半點意外都沒有,甚至都沒看來電的人,順手就接通了。
而也沒出意料,會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來的人,正是她那位繼兄,陳維洲。
陳維洲比她大五歲,當年同樣也試著考過使徒,不過跟易文君不一樣的是,他學習成績一直很一般,背書很不在行,當年還是靠體育特長才上的大學,因此沒考上幾乎是理所當然的。
後來,陳維洲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正,曾經的酷哥掉頭改了跑道,苦心讀了個新聞學和社會學的學位,然後衝出去當記者去了,一年到頭都難得見到一個人影,直到28了都是單身一人。
雖然陳維洲自稱自己隻是普通的記者,隻是在外地工作所以才比較忙碌,也沒時間談對象,但易文君深深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偷偷衝到前線當戰地記者去了。
總之,這樣的一個家夥,消息靈敏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某些人也真不一定能坐視太久,可能連夜就找了什麼人,比如說陳維洲,比如說她的繼父繼母。
所以這會兒,陳維洲會打電話過來也是理所當然。
想通了這一切後,易文君淡定接通電話。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