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易文君寬容道:“是嗎?還有我不知道的嗎?那你說來聽聽?”
陳維洲下意識覺得易文君這家夥語氣古怪得很,簡直像是在把他當小孩子哄,可他很快回神,道:“想來你應該知道你是聖諾弗雷國上任國王指定的繼承人了,而你有西諾弗雷國的血統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就在昨天下午,你向東國首相和護衛隊長安東尼奧·蘭斯宣布放棄你繼承人身份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聖諾弗雷國?”
易文君從容點頭:“的確是我說的。”
陳維洲又冷笑一聲:“那你還知不知道,就在這個消息傳出後沒多久,聖諾弗雷國那位曾經的王儲朱爾斯就宣布他會儘快繼承王位,而如果有需要,還會很快來到東國迎娶你當王後?”
易文君:“……啊?”
這會兒,就連易文君都忍不住被這異想天開的宣告驚得呆了呆。
但她很快發現了這個宣告的合理之處。
首先,朱爾斯的確是被當做王儲培養長大的,這麼多年下來,在聖諾弗雷國內的勢力的確不容小覷。
其次,朱爾斯雖然被曝出非胡克國王親生的事,但聽小道消息說,他依然是王室血脈,隻不過比較遠,一般來說是沒有繼承資格的。
最後,易文君雖然是指定繼承人,但在過去的那麼多年裡一直都是隱形人,聖諾弗雷國除了一些動機特殊的人,想必都是對她不抱有期望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朱爾斯隻要跟她結婚、得到她的首肯,他就能名正言順、合情合理地成為國王,而聖諾弗雷國的王室、國民和各路政治家,也再也不能挑出什麼問題來。
而哪怕易文君堅持要當女王,跟她結婚的朱爾斯也能以王夫的身份協助管理內務——雖然以朱爾斯的性格他肯定選擇直接架空。
但無論如何,跟易文君這位“指定繼承人”結婚,都是朱爾斯最好的選擇。
——並且也是其他所有想要上位的聖諾弗雷國男青年的最好選擇。
易文君揉了揉眉心,心中十分無語,感到朱爾斯這家夥真是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令她接下來要麵對的,除了安全問題之外,竟還有節操問題。
“……算了,隨便吧。”易文君輕鬆道,“總有辦法應付的,反正麻煩過這一陣後,以後應該就不會再有人敢來打擾我了。”
電話那頭,陳維洲再度變得欲言又止。
“你……”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發沉發澀,“你就那麼相信……那個人會保護好你嗎……”
易文君呆了呆,才反應過來陳維洲應該也聽到了留海市傳出的“正義的掃蕩人”的消息,也以為她身邊埋伏了一個遠渡重洋過來偷偷保護她的高手。
易文君失笑,剛想說點什麼,那一頭,一個操著一口外國俚語的人揚起聲音,嘰裡咕嚕地說了堆話,陳維洲聽後,也短暫拉開了手機,向那邊的人沉聲吩咐了些什麼。
“好了,先就這樣吧。”陳維洲很快回到這邊,聲音有些急促,“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不過我會儘快趕回去……你……算了,不管怎麼樣,不管你聽不聽,反正我的建議是,接下來你不論遇到聖諾弗雷國那邊的什麼狂蜂浪蝶,你都最好不要答應他們任何事,那群小白臉——哼!沒什麼好東西!”
易文君心中嘀咕:這家夥到底在哪個“前線”?怎麼好像對聖諾弗雷國的那群人挺熟悉的?
“——紮克雷!”又是一聲呼喚。
陳維洲回頭應了一聲“來了”後,迅速掛斷。
徒留這邊的易文君呼吸一滯,目瞪口呆。
“……艸?!”
怎麼……怎麼是“紮克雷”?
真的假的?
不會的吧?
巧合的吧?
就……紮克雷應該也是一個比較大眾的名字的吧??
易文君忍不住回想遊戲裡那個到死都嘴硬的男人,而慢慢的,對方的麵容竟然真的跟陳維洲的臉逐漸重合。
雖然在輪廓上,兩人還有很大差距,但其神態、特彆是那死都嘴硬的性格,卻是十分神似。
易文君:“……”
怎麼是你?
怎麼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