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雨後的天空純淨而清透,無數星鬥點綴其中,構成一幅璀璨磅礴的壯美星圖。
當夏油傑陰沉著臉橫抱著維爾德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時,便隻有這沉默無言的群星見證了這滑稽的一幕。
“維爾德!”
“在呢親愛的。”
“你他媽的——”
“啪!”
大主教抬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俊臉,漫不經心道:“注意禮貌,我的孩子。”
“還有,一個合格的坐騎可不能這麼聒噪。”維爾德愜意地歎了口氣,白皙柔嫩的臉蛋貼在那透著生命熱度的胸肌上蹭了蹭,一臉滿足,“五條先生還在後邊看著呢。”
“是啊是啊,老子還在這呢所以你們不能不彆打情罵俏了老子要吐了——”
此時,身高腿長,一頭白發瀟灑不羈的五條悟正噘著嘴一臉不滿地跟在後麵,手裡攥了根細細的光鎖,光鎖那頭是一長串神情呆板麻木的囚犯。
“還有憑什麼傑就是抱著你走回家就行了,老子就得給你當苦力啊。艸真的好可惜,你要是個大波妹的話,老子想和傑換換——”他嘴裡叨叨個沒完,甚至還頗為遺憾地瞥了眼那雙從夏油傑臂彎中垂下的,線條優美的白皙小腿。
忽略性彆的話,大主教的長相還真是他的菜,自戀而不自知的五條悟在心裡惋惜著。
而被五條悟羨慕的對象聞言則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一個小時前,被慈悲為懷的大主教按在地上大力摩擦了一頓後,兩個被物理說服的衝動青年被迫和大主教立下了束縛。
當然了,麵對著被扒光了吊在拱門上這種可怕威脅,再魯莽的熱血dk也隻能暫時向黑惡勢力低頭。
出乎夏油傑意料的是,先被提出要求的人是五條悟。
彼時,手裡把玩著提喀天平的大主教正毫不客氣地坐在被捆成粽子的咒靈操使的身上,在月光下閃著惑人光澤的絲質銀發流水般傾瀉而下,那長長的發絲都垂到了夏油傑的臉上,帶著一絲讓人心癢的溫度。
感受到人肉坐墊似乎放棄抵抗老實了不少,維爾德臉上的笑意加深。
他那帶著巨大權戒的纖細手指玩弄般擺弄著金色天平,聖潔昳麗的眉眼顯得無比親切柔和。維爾德歪頭思索了片刻,語氣誠懇地對被同樣綁成粽子拎起來的白發青年說道:“哦抱歉,我的孩子,以這種形式與你對話實非我的本意。”
回答他的是五條悟的大聲冷笑和他怒氣衝衝的一記眼刀。即便一身狼狽地被吊起來,桀驁不馴的神子依然沒有露出一點軟弱神情,眉眼鋒利,嘴角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
“小矮子,你說話虛偽地就像那群惡心的爛橘子——”
“老子事先聲明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拒絕先嗶——後殺,你可以找你屁股下麵那位,反正你看他的眼神活像是餓了十多天沒吃過飯。”
本來就對自己的這段塑料友誼保持懷疑態度的夏油傑再度對五條悟的不做人程度表示歎為觀止。
維爾德聞言嫌棄地看了五條悟一眼,是啦是啦,擁有無敵美貌的大主教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隱秘心理,對自己的同款競品抱有一點點敵意。
他輕咳兩聲,言歸正傳道:“總之,作為你唐突冒犯我的代價,你得和我立下個束縛才行,幫我個小忙,這一切不愉快的事件通通一筆勾銷,我保證不會記仇,我的孩子。”
不等對方反駁,小心眼的大主教輕眯雙眼,嘴角輕揚透著一絲微妙的惡意,他柔聲細語道:“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吊在這個拱門上,相信五條先生美麗多汁的□□足夠讓互聯網上的群眾大飽眼福——”
“相信我,我的孩子,你比你想象得更討人喜歡。”
術式“無下限”做人也同樣沒什麼下限的五條悟聞言瞪大了那雙冰冷的蒼藍色雙瞳,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孩子氣地大聲嚷嚷道:“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還是個神職人員呢怎麼講話這麼黃暴!”
“哈!老子就知道你是在覬覦老子美好的□□你這個變態!”
被罵做變態的維爾德一點都不生氣,他摸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網中的獵物垂死掙紮,他了解自己,所以多少也了解一點五條悟,像他們這種人能有多少憂國憂民的同理心呢,這世間的一切都如此無聊,隻能在枯燥乏味的漫長人生中自己找點樂子。
“行吧行吧,老子正好也想知道你想搞什麼鬼!”
“悟——”
在夏油傑怒氣衝衝地指責下,五條悟不耐煩地補充道:“嘖,殺人放火傷天害理不乾!”
“那麼,契約成立。”
大主教毫不擔心離開魔紋加持之地後會被這兩個人打擊報複,這個年紀的優秀年輕人通常驕傲而守信,絕不會出爾反爾。
隨著大主教一聲清脆的響指,那些靈活如蛇的光鎖消散無蹤。
重新獲得自由的五條悟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猙獰無比能嚇哭小孩的反派微笑,他抻了抻脖子,雙手握拳將關節擰得卡吧卡吧響,因憤怒而閃閃發亮的藍眸死死地盯住維爾德。
“行啊,小矮子,老子記住你了。”他喃喃低語道。
“說吧,想讓老子幫你做什麼?”
在高專二人組戒備的目光中,維爾德微微一笑,起身後貼心地將自閉的夏油傑扶起來,施施然走到井邊,對著五條悟擺擺手,示意他上前來。
五條悟挑了挑眉,和夏油傑對視一眼後吊兒郎當地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