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發現自己其實是老子的代餐,想不開了要跳井啊。”
大主教突然覺得手癢癢,就很想給這張欠揍的臭屁臉來上一拳,但考慮到這人皮糙肉厚沒皮沒臉,維爾德強行忍了下來。
走著瞧吧,看最後誰才是代餐!
“您可真會開玩笑,五條先生。”大主教在心裡的小本本上給五條悟記上了重重一筆,麵上仍是一派和氣,“請您遵守約定,按照我的指示向這個咒具灌輸咒力。”
他頓了頓,補充道:“越強越好。”
“哈?”五條悟接過那個小小的金色天平,隨意擺弄了下,質疑道,“你知道這玩意兒其實挺脆弱的吧,老子用全力的話它絕對會‘嘣——’的碎掉。”
“而且這他媽不是我們咒術界的東西嗎?!怎麼就成你的啦!”
維爾德笑容不變地輕聲答道:“不用擔心,我的孩子,我對它做了一點特殊的處理。”
“還有,在我手裡的東西就屬於我。”
他俏皮地朝夏油傑眨了眨眼睛,接著溫聲道:“當然了,我最親愛的孩子,你不一樣。聖靈在上,我的一切都屬於你。”
回答他的是夏油傑冰冷的目光,還有一句語氣嘲諷的回答:“那我現在想讓你把我鬆開呢?”
“哦,現在不行,親愛的,耐心點,很快就結束。”
大主教伸出手,在無形力量的牽引下,那金色的天平慢慢懸浮在井口上空。數條粗細不一的光鏈如同藤蔓般從井口中鑽出,將提喀天平慢慢裹緊,最後形成了一個奇特的圓形光繭。
維爾德看了五條悟一眼,示意對方可以動手了。
五條悟好奇地觸碰了下那些看上去美麗無害的奇特光鏈,它們手感極佳,略有些冰涼滑膩,竟然是實體的。
他的指尖不斷湧現出蒼藍色的冰冷咒力,那股強悍霸道的力量如同深空般可怖,帶著極強的破壞性。
但不停吸收著大量咒力的光繭沒有一點要崩解的跡象,它的光芒越來越明亮,體積沒有絲毫變化,如同活物般的螢白光鏈竟在一下下做出類似吞咽的動作,將溢出的咒力慢慢消化掉。
大主教平舉著雙手,輕闔雙眼,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嫣紅,數顆不知何時突然出現的白水晶漂浮著圍繞著他,而他周身一直存在的熒熒白光也越發強烈了起來。
在夏油傑的眼裡,眼前的維爾德身後似乎斷斷續續地出現了扭曲的幻影。
那是……蜘蛛?
他不自覺地緊盯著那個背後印著鮮紅彎月形狀的奇特圖騰,散發著奇妙白光的略微形似蜘蛛的怪物,這銀白色的奇特生物帶著極其不合理的誘惑性。
聖潔而汙穢、美麗而可怖、如此龐大、如此扭曲。
突然,那個幻影生物蒼藍色的六隻眼睛轉動了一下,死死盯住了黑發青年。
那美麗而可怖的怪物臉上似乎浮現出了一個人性化的微笑。
而夏油傑已經陷入了一種狂熱迷亂的愉悅中,仿佛世間一切美好之物都儘在眼前,世間一切快樂之事儘可享有。
來吧孩子,我可以帶給你無上的極樂。
似乎有個聲音在他腦子裡柔聲說道。
“夠了。”隨著大主教突然抽手,不知不覺間已然滿頭大汗咬緊牙關的五條悟聞言立刻停止了咒力輸入。
夏油傑這才從那種心醉神迷的恍惚感中掙脫出來,這個人不停地大口粗喘著氣,頭疼欲裂。
剛才……剛才他看到了什麼?
而那懸在井口的光團已然消失不見。
明月高懸,長夜寂靜,滿天星鬥沉默無言地注視著喧鬨的人間。
五條悟彎著腰,雙手拄著膝蓋,汗滴順著脖頸流到精致的鎖骨處,一雙美麗的眼睛因為興奮而微微瞪大,帶著猙獰的非人感。
他抬起頭,死死盯著倚坐在井邊姿態優雅的大主教,整個人散發出冰冷而危險的氣息。
“那是什麼?”他迫切地追問道,“那個,那個東西,是什麼?!”
大主教輕笑一聲,豎起食指舉在唇邊輕輕“噓”了一下。
他的聲音輕柔而縹緲,如同從遠古之地傳來,帶著奇特的韻律。
“那不過是已死的神明。”
“但這可不是現在的你們能夠觸碰的領域,忘記它吧,我的孩子。”
片刻後,五條悟茫然地摸著後腦勺詢問道:“這就完事了?提喀天平呢?”
“哦,它已經在它應該在的位置了。”大主教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