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的理由太充分了,楚瀨完全回絕不了。
他和岑蔚也不像是什麼公事公辦的身份,或者說應該公事公辦的協議因為楚瀨的另類要求都顯得私密性很強。
楚瀨嗯了一聲,隔了兩秒低聲說:“做生意的好會說話。”
岑蔚笑了:“這和做生意有什麼關係?”
楚瀨不理他了,選擇給車載音樂換了一首最近新番很紅的片頭曲。
可惜下一段路車經過的地方燈光明亮,足夠岑蔚看見楚瀨微紅的耳根。
楚瀨到岑家的時候才發現大財都被接了過來,小狗完全不認生,被紅奶奶抱著玩,看見楚瀨才跳下來迎接。
楚瀨茫然地看向岑蔚,對方一邊進屋一邊脫外套,又摘下領帶,說:“你忘了我們周末要回這邊住嗎?”
他又小聲說:“我下午還提醒過你的。”
楚瀨點開手機日程,發現自己忘了設置提醒震動。
他也壓低了聲音,“可是我沒帶睡衣。”
岑蔚:“我也沒帶,但奶奶不會讓我們走的,肯定都準備了新的。”
這宛如晴天霹靂,楚瀨鏡片下的眼睛都瞪大了,岑蔚笑了笑,說:“沒關係,房間還連著書房,我可以睡那邊的沙發。”
他補充道:“他們不會檢查我們睡覺的。”
楚瀨下意識的回:“住校都不帶這樣的。”
岑蔚壓住去摸摸他臉的衝動,低沉的笑聲從喉嚨滾出來,在彆人眼裡怎麼看都是親密的模樣。
岑建蓀越發覺得這婚結得不錯,宣蓉青剛拿了洗出來結婚照,雖然和老人家認為的傳統照片不一樣,但就算是外景,也拍出了情意,岑建蓀想了想說:“還是得拍點紅的吧?”
宣蓉青:“現在小孩不喜歡那套。”
岑建蓀:“都流行古代人打扮了怎麼不能穿個紅的?”
他想到半年前參加的朋友婚禮:“那我參加丹丹的婚禮,她不是和她媳婦坐花轎什麼的麼?”
宣蓉青想了想岑蔚和楚瀨的性格,還是搖頭:“算了吧爸爸,他們能拍這個都是我千求百求的。”
岑建蓀哼了一聲:“以前條件不好我們想拍都沒地方拍,他們有這條件還不拍。”
這個時候岑蔚走過來聽到了,看了眼坐在搖椅的奶奶,“那爺爺您和奶奶拍一套去?”
岑建蓀的身體不好,哪怕老頭看上去精神不錯,但誰都知道他選保守治療就是數著時間過日子。
紅奶奶唉了一聲:“我這麼大歲數,頭發都白了還拍啊,就得年輕人拍。”
楚瀨想到自己的奶奶,很是愛俏,他忍不住說:“那我們拍還想染銀白頭發拍呢,您不用染就夠好看了。”
岑蔚沒想到楚瀨會接話,落座的青年眉眼含笑,一掃疏冷,很是溫柔。
紅奶奶:“真的嗎?”
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臉:“今天瀨瀨來,奶奶還特地化了妝,好看嗎?”
岑建蓀咳了一聲:“好看。”
老太太:“沒問你。”
家裡的長輩感情很好,宣蓉青坐在一邊也笑,給楚瀨先盛了一碗湯,又問岑蔚:“怎麼遲了那麼久?”
岑蔚還沒說話,那邊接完紅奶奶問題的楚瀨就說:“是因為我。”
宣蓉青:“你彆老幫他說話,我知道的,他忙起來什麼都顧不上的。”
“我都聽說了新品樣品除了點問題,你是不是又要重頭開始做項目了?”
岑建蓀說:“不用太急,成家立業,慢慢來。”
岑蔚點頭,“我知道,不是慢下來了麼?”
飯桌上也沒怎麼聊工作的事,楚瀨偶爾說幾句,大部分都在聽。
聊的是他結婚的事,他吃飯倒是積極,看得岑蔚有點想笑,宣蓉青湊過去問岑蔚:“瀨瀨今天心情不好嗎?”
岑蔚也挺服宣蓉青的,楚瀨本來就是一個不情緒外露的人,這都能被宣蓉青看出來。
岑蔚也不好說楚瀨前男友的事,就往自己身上攬:“我惹他生氣了。”
宣蓉青還記得之前他半夜回來的事,“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溝通,不要逃避問題。”
岑蔚嗯了一聲。
因為周末要在這邊住,狗都帶過來了,楚瀨吃完飯還陪著岑建蓀下了象棋。
他不太愛說話,老頭又是個愛聊的,楚瀨小時候在路邊看人下棋差點遲到的事都被問出來了。
岑蔚這個工作狂也沒辦法繼續工作,坐在沙發給奶奶卷毛線。
奶奶戴著老花鏡,電視播著最近很熱的中年偶像劇,台詞肉麻,當背景音樂都聽得岑蔚渾身雞皮疙瘩。
他坐的的方向剛好能看到和岑建蓀下棋的楚瀨,岑蔚沒事就瞄一眼,一起織毛衣的宣蓉青也發現了。
紅奶奶問岑蔚:“見過瀨瀨的媽媽了?怎麼樣?”
楚瀨的家庭怎麼樣大家都知道,長輩更是心疼。如果不是宣蓉青要求,楚瀨結婚都不想邀請他那邊的人。他那邊也有且隻有一個,就剩再婚的媽媽了。
楚瀨父親那邊本來人丁不旺,奶奶帶著楚瀨的時候也不走動,生怕彆人以為他們要借錢。
時間一長,更是沒有來往。
岑蔚:“人挺好的。”
他眉目英俊,但想到當時在虞芮美家客廳看到的課外書,還有楚瀨提到的小孩名,又蹙起了眉毛。
下一秒被毛線筒敲了一下額頭,紅奶奶說:“挺好的那你皺眉頭乾什麼?”
岑蔚嘶了一聲,奶奶年輕的時候乾農活不在話下,就算滿頭白發也能揍孫子。
明年就三十的表麵霸總隻能如實說:“瀨瀨他……”
“媽媽再婚又有了小孩,他心裡肯定難過的。”
但鹵雞爪也是一根沒給岑蔚留。
想到這裡岑蔚又笑了笑,心想還是一個小孩。
織毛衣的老太太歎了口氣,“那肯定的,但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女人總
要為自己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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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蓉青:……
她看了一眼岑蔚,岑蔚不幫她說話:“媽,我都快三十了。”
紅奶奶:“是啊,兒子都走出來選擇結婚了,你也可以考慮考慮談個戀愛呀。”
“我以前和老蓀都沒工夫戀愛,還是現在好,好多地方可以去。”
岑蔚見話題轉移乾脆去看楚瀨下棋了。
楚瀨很久沒下象棋,看上去眉頭緊鎖,岑蔚還以為是爺爺一直在贏,看了看發現分明是楚瀨棋高一著。
老頭哼哼唧唧:“這小子還想讓我,我是這種玩不起的人嗎?”
管家也坐在一邊觀戰,說:“您年輕的時候就是。”
倆老頭差了十來歲,但跟年輕人並不是一個年代的,看上去樂樂嗬嗬。
脫了外套裡麵是青綠拚嫩黃毛衣的楚瀨看上去更像個學生了,他撐著臉,這毛衣袖口還很大,袖口下滑掛在手腕,岑蔚的眼神落在他右手手腕的痣。
楚瀨居然在用左手下棋。
大概是岑蔚的眼神太明顯,下棋的年輕人微微抬眼,“乾嘛?”
楚瀨很久沒下棋,現在被窮追不舍,再佛的人都有勝負欲,口氣難免衝了幾分。
反應過後剛要說話,岑蔚問:“你左撇子?”
楚瀨:“下棋的時候是,其他我都改了。”
他口氣嘟嘟囔囔,又投入其中。
岑蔚就坐在一邊看,看楚瀨險勝,自己爺爺差點撒潑打滾:“怎麼回事啊瀨瀨,尊老懂不懂,就不能讓爺爺贏一次嗎?”
當事人慢吞吞地收棋,室內的暖氣打得有點高,楚瀨的臉都熏紅了。
他說:“那您也要愛幼啊。”
他都二十五了還在那「幼」,聽得岑蔚彎了彎唇角,結果桌下被撞了一腳。
岑蔚看向楚瀨,楚瀨:“彆笑。”
他這句話帶著親昵的抱怨,岑蔚的心跳瞬間加速,他怕自己露餡,迅速起身去逗狗玩了。
看得那邊的宣蓉青嘖嘖稱奇:“沒想到阿蔚還能和狗合得來。”
紅奶奶感歎了一句:“我就說人是能改變的吧,看來他真的很喜歡瀨瀨。”
宣蓉青點頭:“都結婚了,能不喜歡嗎?”
她之前還有懷疑,現在倒是徹底放心了。
楚瀨又和管家下了一次棋,也贏了,最後老頭把他趕走,楚瀨就和岑蔚去外麵遛狗了。
彆墅區很大,超市和其他便民設施都比小區高端一些,噴泉跟藝術巨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