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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密碼的宋作為心裡五味雜陳,最終找到她的工作單位來。

他希望宋怡能回去。

但是,在池招陰惻惻的注視之下,宋作為坐了不到十分鐘就起身:“我還是先回去吧。”

池招今天有些不舒服,一聲不吭起身,走到宋作為跟前,給他倒了一杯水,跟他擲地有聲說了兩個字:“請喝。”

當宋怡回到辦公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場景。她爸握著池招倒的那杯涼水,猶豫不下不知該不該喝。

“你怎麼來了?”她下意識便去向上司和同事道歉,宋作為也推著她往外走。

離開池招那間魔王巢穴般的辦公室,宋作為說話都順暢了:“你怎麼一聲不響就搬出去了?快回來!”

“爸爸是想我回去,還是我的錢回去?”

此話一出,宋作為也噎住了。他吞吞吐吐嗬斥起來:“我們是你爸媽,花你的錢天經地義!”

宋怡鎮定如常,冷靜地回複:“花我的錢可以,但是,不能拿我的錢去賭。”

“你還敢管你爸爸!不讓我賭,就是要我的命!”宋作為一時激動,忘了場合,“你要我的命,好啊,你就殺了我啊!

“你這個白眼狼,不孝女!賠錢東西,你就不該被生下來!”

玻璃門忽然推開,池招站在門口,身體不適使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差。

他左手撐門,抬起右臂時,手裡握的是一把槍。

宋作為當即嚇

得失聲,宋怡也不解地看向他。

“你好吵。”池招說著,將槍口對準宋作為的臉,“怎麼,不是要宋怡殺了你嗎?我殺你也一樣吧?”

宋作為渾身發抖著後退。

“隻知道索取,卻一點責任都不負。這就是你對你小孩的態度嗎?”說著,他走出來,繼續指著宋作為說,“宋怡是想維係你們的關係,所以才給你錢。而你是想要錢,所以才要和她保持關係,是不是?”

恐懼占據頭腦,宋作為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他連連後退,而池招卻一步一步逼進。

宋怡因詫異而發不出聲音。她望著池招的背影,恍惚間萌生這樣的念頭,他是不是也曾對自己的爸爸這麼絕望呢?

在跳出窗外的時候,在想要討回那束藍色妖姬的時候,在看著兄長屍體浮出水麵的時候。

“滾吧。”池招高高在上地說,他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再來打擾宋怡,我就處理你。”

宋作為如臨大赦,往後退了幾步,確定池招放下槍去,這才逃下樓。

池招沒精打采地轉過身,這一次,槍口對準宋怡。

他微笑,輕聲說:“彆聽他的。我很慶幸宋怡被生下來。”

宋怡呆呆地注視著他,手指用力刺進掌心。不知為何,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攢動著,仿佛一鍋燒開的沸水,即將要漫出胸腔。

池招扣動扳機,清水從槍口噴出來。

隨著水槍發射,他猛地笑出聲來,側過頭去衝夏凡喊道:“夏凡,這東西也太逼真了吧?!太搞笑了!我可以買這家玩具廠嗎?《acdf》的周邊就跟他們合作吧!”

說著,他飛快跑回電腦邊,工作的熱情將他一股腦淹沒。

宋怡站在原地,她咬緊牙關,不斷告訴自己——我是乾冰,是機器,是沒有感情的殺……秘書。

她抬手捧住臉,強行把自己滾燙的耳朵冰凍回原樣。

但是病魔不會對工作狂網開一麵。

第二天,池招沒有按時上班,電話不接,遊戲也沒有上線。

夏凡剛好休假,等到下班時間,連帶著密碼鎖,夏凡向她告知了四個池招習慣留宿的地址。

“你去看看,以防他死了。”夏凡不容她拒絕地撂下命令。

宋怡運氣不錯。她在造訪的第二間房子裡

找到了池招。

出人意料,池招的住處並不像辦公室那麼具有個人特色。

普通的裝潢,普通的擺設,宋怡敲了臥室的門,出於對上司安危的擔憂,確定無人回應後,她還是走了進去。

前一天穿的外套被掛在座椅靠背上,不斷收到消息的手機擱在床頭。宋怡躡手躡腳地靠近,小心翼翼發出聲音:“池先生?”

她看到池招的睡臉。

他睡得很沒防備,漂亮的麵容間摻雜著疲倦。不用為上司收屍,宋怡鬆了一口氣。

她剛打算拿手機給夏凡報備,突然之間,手腕被人攥住。

宋怡尚未反應過來,就被拉著摔上了床。她聽見耳邊傳來被褥翻滾的聲音,等回過神來時,自己就被某人壓在了身下。

對上池招空洞的眼神時,宋怡估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重感冒加過度疲勞,他渾身滾燙,燒得幾乎失去意識。

池招的嗓音沙啞又低沉。他開口,滿身都是退燒藥的氣味:“有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宋怡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

重病的池招渾渾噩噩跟她講了四十多則《格林童話》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