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029(1 / 2)

扶玉不但在謝清霄懷裡睡著了,還聞著他身上的甜香做了個夢。

夢算不上好夢,因為她夢見的是謝清霄本人。

很奇怪,她又開始做自己是琴桑的夢了。

夢裡她看見她指著謝清霄罵他賤人,指責他已經與自己成親,卻還和曾經的議親對象糾纏不清。

謝清霄不屑於解釋這莫須有的罪責,隻說了句“你今日不冷靜,改日我再來看你”,轉身就走了。

她的情感完全帶入到琴桑身上,跟著咒罵了他,不斷恨恨地咬牙喊他的名字。

終於從夢裡醒來的時候,好像也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謝幻真,你有什麼可了不起的,你如何還能做出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都被尊上和綺霞元君戴了綠帽子,六界之中誰不知你的醜事,你連自尊都沒了,你有什麼可了不起!”

扶玉:“……”

夢裡她聽人叫過謝清霄謝幻真,幻真是他的字。

他們到淩虛劍派了?

淩虛劍派裡居然還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好像還真會有這樣的人。

淩虛劍派所在之地,位於天界和魔界的交界處。

淩虛有一半的仙峰是建在魔界之中的,所以當年魔尊被封印在這裡。

這麼多年來,淩虛劍仙們因身處兩界交彙處,自然而然地擔負起了維護兩界秩序,鎮壓作亂魔族的職責。

在淩虛劍派有一懲處和關押罪仙及妖魔的地方,名喚“越雷池”,扶玉在凡間見過的那些淩虛弟子,就是越雷池的看守弟子。

扶玉試探性地先睜開了一隻眼,想著情況不對就繼續裝昏。

果然,她一眼就看到了漆黑的宮殿,團簇的明火,還有數不清穿白衣的看守弟子。

牢籠一層一層朝上旋轉延伸而去,黑暗之中蟄伏著一雙雙血紅的眼睛,駭人無比。

扶玉立刻就要閉眼裝昏,但還是太遲了。

“想看便看,擠眉弄眼的成何體統。”

……這不就是怕你尷尬嗎?

扶玉不得不從隻睜一隻眼換成兩隻。

她發現自己還靠在謝清霄懷裡,不自然地躲開一點,心裡卻在想,他身上這會兒居然是熱的。

是因為她靠在他肩頭太久,所以他那麼冷的身子也被她給焐熱了嗎?

好像隻能是這樣了。

怪怪的,扶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莫名有些緊張。

她瞄了謝清霄一眼,後者也正看著她,扶玉迅速轉開視線,又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

魔。

扶玉想到自己的臉,方才靠在謝清霄懷裡,這裡的其他人是看不到她的麵容的,但現在她起來就不一樣了。

剛剛還對謝清霄大放厥詞的魔,瞧見她的臉之後先是呆滯,然後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謝幻真,想不到你也會有求而不得,尋個替身的時候!綺霞元君跟

我們尊上走了,你就找個和她長得一樣的凡女來安慰自己?實在是太低等了。你找也找個仙女,凡女命如蜉蝣,朝生暮死,你便是要和綺霞元君比個高下,也得使個長久之計啊!”

那字裡行間對凡人的輕視,讓扶玉非常不舒服。

很好,剛才還是謝清霄一個人難受,現在是他們倆雙重難受了。

扶玉抿抿唇,準備開口嚇唬嚇唬這魔。

她記得自己來這裡的職責,是要扮演琴桑幫謝清霄引誘魔尊的,那現在她就用琴桑的語氣還擊這家夥。

反正她做夢做多了,實在很能代入琴桑,不怕演得不像。

不過謝清霄並不需要她來費心反擊。

扶玉眼前劍光一閃,漆黑宮殿裡嘲弄的陰笑聲瞬間靜止下來。

若非扶玉還能看見那些監牢之中關押的囚犯,幾乎要以為這裡已經沒人了。

連個呼吸聲她都聽不見。

之前還罵罵咧咧嘲諷謝清霄的魔,已經滿身是血氣息微弱地倒下了。

謝清霄收劍回靈府,居高臨下地睨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魔族。

“我的尊嚴,隻在我的劍鋒之上。”

那魔拿謝清霄被戴綠帽子的事情來嘲笑他尊嚴儘失,天威不再。

但謝清霄清晰地告訴了所有嘲笑他的人,他的尊嚴隻在他的劍鋒之上。

扶玉在一旁看著他出劍收劍,以她的凡人之身,是根本看不清他如何動作的。

但不妨礙她覺得他這套流程有點帥。

怪BKing的。

發現謝清霄往前走了,扶玉趕忙跟上去,掃了掃鼻息間的血腥味,她儘量不去看那些噤若寒蟬的囚犯,低聲問謝清霄:“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謝清霄目不斜視道:“我來受罰。”

路遇弟子無不恭敬地朝謝清霄行禮,腰深深彎下去,眼睛該看的看,不該看的是一點兒都不看,極有素養,讓扶玉沒那麼緊張無措,因著從前那些淩虛弟子而對淩虛產生的壞印象,也稍稍拉回來了一些。

“你來受罰怎麼還帶著我?”扶玉納悶,“你把我隨便放在哪裡不好嗎?我這個樣子,在你們劍派該是很紮眼才對。”

謝清霄皺了一下眉,腳步總算慢了一點,轉過頭盯著她道:“說得很好,但你的手緊緊抱著我,如何拉扯都不肯鬆開,嘴裡還喊著‘謝清霄你彆走’,我若將你扔下,獨自離開,豈非顯得太無人道。”

隻聽用詞,覺得他很溫和很通情達理,但不難判斷他是在說反話。

……應該是她做那個夢的時候喊了夢話,還帶著情緒抱著他不肯撒手。

他怕不還得以為自己對他多惦記多掛心呢。

扶玉想要解釋一下,奈何謝清霄下一句就是:“到了,在外等候,不必進來。”

……這樣的地方你讓我在外麵等?!

扶玉堅決地跟了一步,神色執拗不容拒絕。

謝清霄也不是很在意這些,她想進,那就進

來看好了。

步入越雷池深處的執法堂,光線明亮了一些。

用明珠照明的宮殿寬敞卻空曠,除了一些刑拘和必備的桌椅板凳什麼都看不到,整體氛圍厚重壓抑。

在大殿中央有一個圓形的平台,平台不大,但上麵血跡斑斑,看得扶玉心驚肉跳。

謝清霄到了這裡,二話不說就上了平台,脫衣受刑。

啊!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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