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博還有些不放心,囑咐隱修道:
“隱修,你再為我爹號一號脈,看看他的病情是不是真的恢複了。”
隱修點點頭,上前抓過童鎮的手,開始號脈,微眯著眼睛沉吟了半響後,才說道:
“血如意果然有奇效,族長的病確實已經痊愈了,不過這次大病終究還是傷到了他的本源,所以他的壽元恐怕會因此減少,隻剩最後幾年可活了。”
童戰聽後心中一痛,雙目泛紅,動情地喊了一聲:
“爹~”
童博也是一陣酸楚。
童鎮隻是微微一笑,灑然說道:
“能夠再多活幾年,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你們不必難過。”
薑羿抬手收回血如意,心中卻是想著:這血如意就算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恐怕也有很大的限製。否則的話,尹仲早就憑此治好了身上的舊傷。
因此童鎮就算病情痊愈,損傷的本源也難以恢複。
童博和童鎮說了幾句話後,對著薑羿抱拳道謝:
“多謝了,這次若不是你帶來這兩塊血如意,我爹他恐怕……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薑羿隻是笑道:“不必客氣,我們隻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罷了,你叫我薑羿就好。”
“薑兄。”
童博點點頭,然後介紹了一下童戰、隱修等人。
幾人又寒暄了一陣。
然後童博將他和薑羿的交易向童鎮稟告了一遍,說完之後,跪倒在地:
“孩兒自作主張,還請爹責罰。”
童戰也跪倒在地:“是我讓大哥答應條件的,爹,你如果要罰就罰我吧。”
童鎮的神色變幻不定,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
“罷了,我知道你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救我,又怎麼忍心責罰你們呢。”
說著頓了頓,眼神閃動,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看向童戰,吩咐道:
“戰兒,你先帶其他人離開,我有話和你大哥說。”
童戰沒有多想,起身帶著薑羿、隱修等人離開了祭壇。
等到眾人走遠,童鎮用一種複雜難言的目光看著童博,好一陣後,才幽幽說道:
“博兒,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讓你在人前施展龍神功嗎?”
童博猶豫了一下,才道:
“據傳,龍神功是童氏一族的禁忌,族中之人都不許修煉,一旦修煉,就要被逐出水月洞天。可是爹卻允許我偷偷修煉,孩兒一直不明白為什麼?”
“不過孩兒相信,爹這麼做一定有深意。”
童鎮歎息一聲,悵然道:“今早在祈天儀式上,你在幾位長老麵前施展了龍神功,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下去了,我也該將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你了”
童博聞言,身軀一震,心裡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童鎮看著童博不安的樣子,心裡也有些不忍,卻還是繼續說道:“其實你不是童氏一族的人,你本姓龍,當年……”
他緩緩將龍婆托孤的事情說了一遍,才鄭重地說道:
“現在,你該知道龍神功是你龍氏一族祖傳的功法了,那麼你還願意和那人交易嗎?”
“雖然你已經答應了那位薑公子,但你若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把這條命還給他。”
童博抬手製止了童鎮的話,笑著道:
“我願意的,雖然我本姓龍,但是我從小在這裡長大,水月洞天永遠是我的家,您也永遠是我的父親。
龍神功雖然厲害,在我看來卻沒有人命重要。我相信就算是先祖知道我為了救您而泄露龍神功,也會原諒我的。”
童鎮欣慰地笑了,對於童博的善良和熱忱,對於他能有如此廣博的心胸,心中滿是撫慰之情。
他伸出手,輕輕摸著童博的頭,感慨萬千:
“我童氏欠龍氏一族良多啊。”
童博的聲音溫和,寬慰道:“爹,你不要這麼說。守護童氏一族,不正是龍家的責任麼。”
接著,父子倆又談了好久。
直到日頭偏移,暮色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