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代善沒有再多說什麼,親自送了胡太醫離開。若是這連胡太醫都束手無策了,那就說明張氏的病是真的治不好了。賈代善覺得特彆的愧對親家,人家把一個好好的女兒嫁入了榮國府,卻是年紀輕輕的就被自家那個不省心的老婆子給折騰沒了性命。
賈代善看著低垂著腦袋跟在他身後的賈赦,歎了一口氣道:“你去陪陪你媳婦兒吧,我讓人給張家送個信,讓他們親人也見上一麵吧!”
賈赦聽了賈代善的話,眼淚就掉了下來,“父親!張氏沒了,我和璉兒要怎麼辦呀!”
“這時候知道傷心難過了,還有什麼用呢?這些日子好好對她吧!彆讓她死了也不能安心!”
“嗯!兒子會……好好對她的,兒子……哪兒也不去,就在家陪著她!”賈赦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
“去吧!”賈代善閉上眼揮了一下手道。
和賈赦分開後,賈代善去了榮禧堂,賈母正在和賴大家的一起說話,商量著剛從庫房中找出來的皎紗做什麼式樣的衣裳。這皎紗還是賈敏讓人給送過來的,賈代善讓人收入了庫房中,賈母聽賴大家的提起,就讓鴛鴦去開了庫房取了來。
“都出去!”賈代善冰冷的聲音讓屋裡的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屋裡伺候的人都無聲無息的退出了門外。
“老太爺!這個,皎紗我看夠咱們兩人一人做一身夏衣,我讓……”
“閉嘴!你還有心思做新衣裳!你看看你都乾了些什麼好事兒!你為何要誣陷老大媳婦兒的陪房,為何要打他們板子?彆說什麼他們罪有應得,他們是不是有罪你心裡最清楚!”
“我……我就是覺得她的人用著不放心!所以就……”賈母知道自己越是否認,賈代善就會罰的越重,還不如就承認了乾淨。
“你若不想用她的人,可以直接擼了他們的差事就是,何必搞那些陰私的手段?你就是不忿大媳婦管家那麼些年,你如今又大權在握了,就猖狂起來了,想要打她的臉,好在兒媳婦麵前抖抖你這做婆婆的威風!”
“是有如何,不就是幾個奴才嗎,也值當她一個做兒媳婦的跑到公公麵前告婆婆的狀!”
“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張氏已經病成那個樣子了,她如何向我告狀?我請了胡太醫來,胡太醫說張氏氣急攻心,已經油儘燈枯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跟親家交代吧!人家可是清流文人,幾句話就能讓你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