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你們不要這麼看著我啊!我……我也不知道那個洞是怎麼回事!”
被眾人注視著,增尾桂造立刻慌了起來,他口不擇言地說道,“說不定是犯人想要誤導我們!所以故意開了那個洞,他不想讓我們知道自己是有鑰匙的!”
增尾桂造額頭上不停冒著冷汗,後頸處的襯衫也被汗水洇濕,他眼神閃躲,不敢去看迪盧克的眼睛,但又害怕自己太過心虛,讓他們發現不對,強撐著去看迪盧克。
“呃啊……!”
被如鷹一般的紅眸盯著,增尾桂造一個腿軟,踉蹌著跪倒在地上,他的身體顫抖,後背的冷汗越來越多。
“增尾先生?”高木涉被增尾桂造嚇了一跳,他伸出手想去攙扶增尾桂造,可後者卻恐懼地連忙後退。
高木涉疑惑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解地望向千葉和伸。
千葉和伸努了努嘴,指指高木涉身後的迪盧克。
高木涉回頭,正好看到迪盧克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迪盧克興致缺缺脫下白手套,瞥了一眼上麵的血跡,捏在手中沒有放進口袋。
粗劣的作案手法,無趣的殺人動機,以及脆弱的心裡防線,這個世界的案件發生的頻率高到令迪盧克詫異,但他接觸的每一個案件,都像是小孩子笨拙地在紙上畫畫一樣。
本來想看一下搜查一課的其他警察是如何處理案件的,結果……說不上很失望,畢竟對這樣的結果也有心理預期了,高木涉與千葉和伸太拘泥與章程,這個是體製內人員的通病。
在犯罪嗅覺上,反而是那個孩子更勝一籌。
“老實交代吧,增尾桂造。”迪盧克靠在牆邊,一隻手插進製服褲子的口袋,閒適的姿態和現場的氣氛格格不入,“你的作案手法與犯罪動機我已經掌握了,現在你是你最後的機會。”
高木涉:誒?
高木涉瞳孔地震,什麼?增尾先生居然就是凶手?
千葉和伸左看右看,回想剛剛迪盧克做了什麼,怎麼這麼快就掌握增尾桂造的殺人手法了。
江戶川柯南則一臉“朋友你在做什麼”的問號,如果犯人能那麼聽話的主動交待自己的犯罪行為,那麼還要警察做什麼。
他咬了咬牙,對迪盧克身邊的書櫃還沒有死心。
自己的推理隻差一個證據就可以結束了,不出意外的話,書櫃的頂上一定有指證增尾桂造就是殺害他妻子的凶手的證據!
但是迪盧克警官一直站在那裡……江戶川柯南對剛剛迪盧克看他的眼神十分警惕,他不敢在迪盧克麵前表現出太多不符合小學生的特征。
江戶川柯南絞儘腦汁地想著用什麼借口可以把迪盧克支走,跪在地上的增尾桂造突然痛哭起來。
這次的痛哭和他在看到妻子死亡時惺惺作態的痛哭不同,他是真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了後悔。
“美友子……我也不想殺你啊,美友子!”
高木涉:誒誒?
迪盧克看見一臉懵的高木涉,沒眼看地轉過頭去。
自己的這位同事,腦袋究竟有多麼遲鈍?
江戶川柯南也驚呆了,增尾桂造居然真的坦白了!
他一臉震驚地去看迪盧克,然後從迪盧克臉上讀出了“無趣”兩個大字。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江戶川柯南,從某中程度上也理解增尾桂造的心情,心理素質一般的人,真的頂不住迪盧克警官的眼神,那中就像是脫光了衣服、毫無遮蔽地站在他麵前感覺,實在是讓人抓狂。
增尾桂造懊悔地交待了自己的作案動機和殺人手法,原來昨天他所在的銀行發生的兩億元搶劫案,正是增尾桂造和自己的朋友一同謀劃的。
而當時慌亂中,作為搶劫犯的朋友抓住了增尾太太做人質,被增尾太太聽出了自己的聲音,回家後增尾太太就翻出相簿,在相簿上圈住搶劫犯的身份,並給千葉和伸打電話,說自己有關於搶劫案的線索要告訴警方。
增尾桂造發現自己太太的所做作為,偷聽她要舉報自己和朋友,於是決定先下手為強,想辦法殺了妻子。
至於作案手法,和迪盧克推理的一樣,增尾桂造利用妻子會在固定時間進行腳踏車鍛煉的習慣,將風箏線纏在腳踏車腳蹬軸上,另一端綁在匕首上。
沒錯,江戶川柯南發現的“好像風箏線一樣的東西”,就是風箏線本線。
增尾桂造將匕首放到書櫃頂端,將書櫃頂層放滿書,匕首則被一本書壓在下麵,並用用膠帶固定住匕首不會滑落,當增尾太太開始騎腳踏車時,風箏線不斷被卷到腳蹬軸上,拉動匕首,然後匕首帶動書櫃倒下,正好壓在增尾太太的身上,就這樣達成了一擊必殺。
果然是這樣!
江戶川柯南心中激動地握拳。
自己的推理又一次對了!
如果他猜得沒錯,現在增尾桂造口袋裡應該有急忙揭下來的膠帶。
在進門時,增尾桂造讓高木警官他們去樓上查看情況,自己趁機去客廳打掃現場。
增尾桂造知道妻子有在下午兩點進行腳踏車鍛煉,如果他真的擔心妻子,應該會主動將這條情報說出來,讓高木警官他們先去客廳找人。
“美友子她花錢大手大腳,揮霍無度,我也是為了她才會這麼做……嗚,美友子啊……”